“东子，快点下来！下来拿东西！”大姐跟老李一起走到了河岸边，大姐逗东子玩，就叫一声试试。

“你叫他干什么啊？别叫他。”老李拦着大姐让她别大声嚷嚷，自己拎着东西往跳板上走去。

“妈，你回来啦？”东子从船舱里把头探了出来，淡淡笑着说道。

“你怎么了？脸上怎么破了？”老李看到东子脸上有伤就赶紧走过去放下手里的东西抓着东子问道。

“没事，就是被绳子蹭到了，哎呀，别看了。大姐怎么也来了啊？”东子挣开老李的手站到了一边。

“哎呀不就破一点皮嘛，没事的，赶紧来拎一下这个。”大姐走上船笑着把袋子塞给东子，自己进了船舱里面，紧跟着老李就把东子手里的袋子接了过来。

“就你一个人在家吗？我爸呢?”大姐四处看了看，转身问东子。

“出去打鱼去了。”东子低着头说道。

“你吃饭了吗早上？”老李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了下来，打开菜橱看了看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就猜到东子没好好吃饭。

“没吃呢，等我爸回来再吃，他说他带馒头回来。”东子低声答道。

“你昨晚上吃了吗？”老李打开炉门准备给东子做手工面条，她让大姐帮忙劈点柴火去。

“吃了，在旁边船上吃的，我爸在他家喝酒的昨晚上，我就去吃了一点。”只过了一天，东子好像就遭了多大罪一样没精打采的。

“你看看，让他带孩子，估计都能一个个饿死了。”老李生气地跟大姐说道。

“哎呀，他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生什么气啊？东子，你都是大小伙子了，就是几天不吃又能怎么样？我看你就是不想干活，你看你细皮嫩肉的，你是哪家公子吗？”大姐一边砍柴一边严肃地跟东子说道。

“我没有，我干了，可是，可是我干不好。”东子不服气，强行解释道。

“知道不会干还不多干一点？我爸出去打鱼你在家干什么？天天就玩你那些卡片，弹珠？”老李不要大姐多说，可是大姐不听，依旧严厉地训斥道。

“我，我。妈，你看大姐啊，一回来就说我。你还能比我好吗？你不也是天天在家没事干吗？就靠我姐夫一个人干活。”东子不知好歹地无理取闹。

“东子，别胡说八道！你大姐说你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要不知好歹！”老李起身拉着东子，警告他不要乱来。

“你随便他说，他也就剩一张嘴了，这么大人了，除了玩就是胡扯了，以后日子反正也是他自己过，说他不听也没办法。”大姐有点生气了，但是依旧克制着自己，低头砍柴。

“去打点水回来！别站在这等着吃了！快去！”老李为了缓和局面，就支开东子让他去河里打一点水来。

东子还想狡辩，可是老李抬起手要打他，他便跑了出去，也不打水，大喊大叫着就跑下了船。

“你看他这个性子，再不管你看还得了吗？”大姐把劈好的柴都抱进了船舱，一边往灶里加柴一边说道。

“谁能管得了他啊，你爸一天到晚就知道打他，一打就跑，跑回来又忘了，他根本不长记性。整天跟坝子底下那些小孩疯玩，也不知道脑子里都想些什么，从来也不跟我说，问他他也不说。”老李和着面无奈地说道。

“那可怎么办啊？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干点正事，天天在外面混，要是混出大事可怎么办啊？”大姐也是心藏焦虑，今天本来没想提起东子的事，可是眼前也不得不说了。

“先不说了，再等他玩几年吧，等他大一点，就能去找点事情干干了，现在太小了，也找不到事情做。”老李把大姐叫过来帮她和面，她觉得胳膊有点疼。

大姐接过老李手里的面团和了起来，看着老李说道：“还是让他多跟我爸多出去干活，我倒是觉得我爸逼着他让他干活是对他好，不然在外面惹是生非也没什么好处。”

“是，回来让你爸跟他好好说说吧，我也跟东子再谈谈，他现在还是调皮，还是懒。”老李在一边切着葱花说道。

“哎，你看我们家就数二丫头能干，年纪不大，还能吃苦，主要是上进，知道学。要是东子能跟他二姐学一点点也就够了。”大姐的劲儿很大，很快就把面和好了，然后又把面团拿出来开始切面条。

“你们都不错，哪家没有这些愁事啊？孩子长大不都要耗神嘛，大了就好了。对了，你怎么跟小莫还不要孩子啊？”老李忽然把话题转到了大姐身上，大姐摇了摇头。

“不急，等到我找到工作再说吧，我现在没事干，等到要了孩子，家里的钱不够喂孩子的。”大姐说道。

“我看我之前比你们还穷，不还是生了你们姐弟五个吗？穷人都不生孩子了难道？”老李不同意大姐的说法。

“先不说这些了，这个面条要做多少啊？我看东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做多了也没人吃。”大姐切了一些面条，剩下的面团她不打算再切了。

“你先放在那吧，等一会晚上的时候我再给他们爷俩做摊饼。你先去岸上找东子回来吧，他跑不远，最多估计就在坝子下面小店那里。”老李起身看了看炉子上的锅，让大姐去找找东子。

“那我先去找找，除了小店还有哪里找啊？”大姐蹲在船边洗了洗手。

“你就在那几家找找吧，我也不知道，他肯定也就在那跟小孩玩呢。”老李从桌子上把切好的面条收到竹篾里晾着，等东子回来再下到锅里。

“好，那我去找找看，你要不要买盐啊？我看罐子里都没有盐了。”大姐走出船舱又折了回来。

“那你买一点吧，小袋子就行了。”老李看了看盐罐子，里面还剩一点。

“知道了，那你先在家吧，那个灶台里的火烧着呢，你把炉门关上，看着点灶。”大姐嘱咐道。“你怎么来这么早啊今天？””青麻吉到食堂非常早，打饭的阿姨看到她这么早来就随口问了一下。

“早吗？我被我妈赶出来了，就早点来吃饭了，还没尝过第一份包子是什么味道呢。”青麻吉盯着笼屉笑着说道。

“那你再等一下，还要五分钟才能好呢。”

“好，那我先去打点辣汤啊，第一份包子留给我啊，别给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