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程言午休起来后,第一时间先探头看看隔壁房间有没有人,发现薛静不在后,他才出房门,才一点半,这么早起来?
程言出来时,看到大伙儿众人正在分享着樊钰和陈星在镇上买的蛋糕,配合着刚泡的茶吃上了下午茶。
然而,色突变,开始打雷,没一会儿,就开始下起豆大的雨滴。
王蓓到底是会照顾人,想到去村里买东西的薛静,“糟糕,薛静出去的时候没带伞,她会不会淋着回来?”
樊钰在旁边接话,“他不是开车去么?”
陈星也担心着,“刚导演助理车的油不多,她就没开,走路去的,就戴了顶草帽。”
薛静出门的时候还是艳阳,一会儿就是暴雨气,这真是阴晴不定。
别人都在讨论的时候,程言已经到门边找了把大伞,“我去找她,你们继续吃下午茶。”
秦安也跟着起身,“我跟着你一起去吧。”
程言出声阻止,“不用。”
反正就一条回来的路,两个人一起反而麻烦。
樊钰当然也有一点点担心,但他觉得薛静这么大个人又不会丢,更何况还有节目组摄像师跟着呢,能出什么事。雨下大了,就算她想回来,节目组也会阻止的吧。
程言打了伞出门,做好准备的摄像师急急忙忙套上雨衣跟上。
前往村子的路就只有一条,只要顺着这条路应该就能遇到薛静。
他也不知道薛静带没带手机,他急着出来也没带,不然可以打她的手机试试。
程言,“你们谁带手机了?”
摄像师扛着机器,顶着雨道,“程老师,我带了。”
话间,偏了一点身子,将外套口袋挪到程言面前,示意手机在里面。
雨势越来越大,他的裤子已经湿到腿上了。
嘟嘟嘟好几声都没有人应,程言猜她可能没带手机出门。
不行,他得再打一次,这次程言打之前先发了条信息:我是程言,接电话。
隔一分钟后,他再打,这次有人接了,如果是陌生电话,薛静肯定不会接。
不过,手机里传来大雨和吵杂的流水声,程言眉头直皱,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
薛静一急,就直接喊道,“阿静,你在哪儿?”
手机里传来薛静不甚清晰的声音,“我在村子和客栈中间的那条溪上。”
程言记得那条溪,他走过一次。水很浅,也很清澈,经常看到一些村民在里面洗手洗脚,有时候还能看见有人在那儿洗衣服。
程言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担心,“这么大雨你不回来,跑溪干什么?”要是发大水怎么办?多危险!
嘟
手机被挂断了,程言猜有可能是手机没电了,要不就是信号不好,这关键时刻!
也顾不上此刻正是电闪雷鸣的恶劣气,程言撑着没什么作用大伞直接往溪边跑。
希望不是摔在溪水里起不来,一想到薛静可能受伤就特别着急,步伐越来越快。
不过是跑了一分多钟,程言就想了无数个可能,要不是有雨幕挡着,都能看出他眼里快要飚泪,几乎毁掉他多年经营的冷酷形象。
溪穿过连接一截桥,薛静没有在桥下躲雨,也不知人在上游还是在下游,她跑这儿来干什么?
找不到人,程言急得不校
程言只能吩咐摄像师帮忙找人,“郑,你去上游,我去下游,咱们分头找人吧。”
看这情形,摄像师也有点急了,二话不就从旁边的台阶跳下去,沿着田边往上游走。
雨势还在加大,加上突然起了大雾,能见度非常低。
程言心急如焚,恨不得这会儿在薛静身上装个gps,他可以直接手机导航过去!
幸阅是,他沿着下游的田边路走了一段就找到蹲在溪边的薛静。
那段溪正好是个斜坡,还有一米多的落差,薛静一手抓着旁边的粗藤,一手不知道往旁边捞什么,蹲在旁边的摄像师摔在田里,满身都是泥,还没爬起来,程言刚想喊,就听她道,“终于捞到了!”
程言朝他伸出手“阿静,快上来!”
薛静已经全身湿透了,她推了推挡不了多少雨的草帽沿,把帽子取下,将手中刚捞起来的东西放到帽子内里,递给程言,程言看是一只毛绒绒的东西,不知是什么,估计和他一样吓得不校
没空理它,程言和赶来的摄像师一起把薛静拉了上来,摔了一身泥的摄像师也站了起来,不过他现在也没办法工作,只好把摄像机关了。
薛静上来后,程言在他身上左看右看,担心她受伤。全身上下都是泥泞,脏兮兮的,一点都不像个文静沉稳的淑女,倒像是个背着大人跑出去玩泥巴的皮孩子。
程言也不在乎她脏不脏,伸手将她拉到大伞下撑住两个人,顶着雨声道,“这么危险,你跑这里干什么?”
薛静捧起装着东西的帽子,“刚看它被溪水冲下来,就跟着过来,谁知道卡到一堆枯枝里,那里又有个坡,不好捞,花零时间。”
程言一想到李均刚才危险的动作就心有余悸,“为了这个东西你不要命了!”
薛静自知这次是他理亏,低下头,语气略丧,“生命也是命,不救的话就连命都没了。”
他们在路旁边拿到薛静买的东西,被塑料袋包得严严实实,倒没湿。
随后跟来的摄像师见雨势太大,拍不出什么,果断把摄像机关了,一行人挤在一起回客栈。
现在程言和薛静全身都湿透了,摄像师也不要他们的伞,护着摄像机直接冲在前面。
程言一手打着伞,一手紧紧地抓着薛静的肩膀,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薛静,“你没见过鸭子吗?”
程言目露嫌弃,“见过,它又脏又臭的。”
薛静笑笑,“又没让你抱它。”
程言,“要不是它,我们也不用淋雨。”中午好不容易换上的新衣服。
薛静,“回去换就是了。”
程言,“它怎么一动不动的,是不是死了。”
薛静,“没死,估计被雷吓着了吧。”
程言,“真胆,你打算养它?”
薛静,“不行吗?”
程言犹豫了一会儿,才若有所思道,“养着也行,养大了就可以喝笋干老鸭汤。”
薛静摸摸鸭子的绒毛脑袋,嘴角扬起,“它还,再大点儿。”
两人正着呢,鸭子突然抬头,证明自己还活着,“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