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鹤年到兖州已一月有余。
兖州与京都不同,这里虽然土地肥沃,疆域广阔,却山势险恶,民风剽悍,虽没有战乱骚扰,但是贼匪横行,并不太平。
高鹤年本是怀着大展宏图,让兖州成为百姓乐土的,雄心壮志来赴任的,可到任后,他却头疼不已。
只因外有贼匪横行,而内,兖州当地,豪强又相互勾结,排挤于他。
他办理审决讼案、稽察奸宄、征收赋税等政务时,皆受到了刁难。
面对这种糟糕的局面,高鹤年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他必须要想到,能够解决目前困扰的计策,不然别说为政有功了,恐怕他都难以安身立命。
正当高鹤年毫无头绪,不知从哪里入手才好时,掌管户口、钱粮的刘通判献上一计:
利用当地人,来治理当地人。
刘通判道:
“大人,我们不如先将,那些不分是非、坚持与大人作对的,豪强势力消灭掉。
同时再用怀柔的手段,将那些犹豫观望的豪族,笼络过来。再从被笼络的豪族里,挑选出合适人选,委以重任,用于管辖其他豪强宗族。”
高鹤年闻言大喜:“此法高明!如此就能将豪强分化,逐一攻破,也可以很快的,把我们兖州内部的矛盾解决掉。”
况且,如果有地方豪族,能义无反顾地站出来,压制、牵绊住其他豪强宗族,无疑是最好的局面。
在兖州,各家豪族都有自己的威信和号召力,很多豪族为了与其他豪族,结合得更加紧密,更是通过联姻方式获得发展壮大。
豪族之间本身利益牵连,盘根错节,形成一张巨大的关系网,外人很难强行进入收拢,恐怕只有,先抽出网中的几根关键丝线,才能让网剥落溃散。
“只是……”,高鹤年犹豫道,“贸然对豪族出手,只怕会引起反噬,如若再引发动乱……”
刘通判压低声音:“这就要看大人的雷霆手段了,要在那些豪族,没有反应过来之时……”
说到这,他抬手在颈间,快速的横向一划,“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切已成定局,大人再诱与名利,其他豪族定唯大人之命是从。”
高鹤年叹声道:
“这也是无奈之举,本官本并不愿与豪族兵戎相见,怎奈豪族处处针对于本官,本官发布的政令形同虚设,难以处置政务、治理百姓。”
刘通判劝道:“大人万不可再犹豫,以免失了先机。”
高鹤年点了点头。
目前看来,这是最快解决困顿的法子了。
等这件事了却,他定尽心尽职,让兖州百姓安居乐业。
夜幕很快降临,明晃的月亮悬挂在墨黑色的天空,将清如流水的光辉,披散在大地上。
月色下,一个身影左右打量一番,见四下无人,闪身进了一个昏暗的房间。
“先生,都办好了。”
来人抬起头,赫然是刘通判。
昏暗里的人转过身,脸色隐在忽明忽暗中,“没有引起他的怀疑吧?”
刘通判回道:“先生放心,他并无察觉。”
昏暗中的人颌首,又叮嘱道:“盯紧他,别出意外。”
“是”,刘通判恭敬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