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真在厅柱后面,看的心都痛了起来。
原来,楚潇洛的心上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杜婵音。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杜婵音?
她不是已经同叶北承成婚了吗?
为何杜婵音有了叶北承还不够,还要同她来抢楚潇洛?
大武不是很讲究女子贞德的吗?为何杜婵音却如此不知廉耻。
穆元真眼里爆发出无比的愤恨。
杜婵音,本公主不会放过你的。
穆元真擦干了眼泪,转身悄然离去。
出了使节馆后,穆元真快马加鞭的回到了皇宫中。
穆元真回到宫中后,不久便知道了,王兄穆元默被打入死牢的事情。
她不敢置信地四处询问是怎么回事。
王兄是西夏的康王爷,是正经的皇室后裔,又怎么会被打入死牢呢?
待得知王兄指使宫女,斩断了穆元谋箭囊里的箭头儿,想谋害穆元谋时,穆元真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不可能!
王兄好好的谋害穆元谋做什么?
这分明是诬陷。
可是王兄如今真的被打入了死牢,她该怎么办?
穆元真急地跺脚,父王不在了,她和王兄如今在宫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她要怎样才能救出王兄呢?
对,还有母亲,母亲一定不会不管王兄的。
穆元默一路痛哭失声,跑到了叶索氏的宫门前。
“母亲,母亲,你一定要救救王兄……”
叶索氏的宫门紧紧关闭着,门外连一个宫女都没有。
穆元真却未觉出不正常,她抬手抹泪,哭喊着上前推开了叶索氏的房门。
待看清屋内场景,穆元真“啊……”的大声尖叫起来。
只见叶索氏脖子上套着白绫,此刻正悬挂在屋顶的房梁上,脚下是踢翻的木凳。
“母亲!啊……母亲,来人啊!快来人……”
穆元真崩溃的放声大哭,上前去搂抱住叶索氏的双腿,使尽全身力气向上举着,想将叶索氏从房梁上放下来。
可是她力气不够,即使使尽了全身所有的气力,也未能将叶索氏挪动半分。
“来人啊……快来人……快快来人啊……”
穆元真再也受不住,疯了般不断尖声叫喊起来。
王兄被打入了死牢,母亲竟然要上吊自尽,今日她受到的冲击太大了。
她多希望这是一场恶梦,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醒来后,还能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穆元真的尖声喊叫,很快引来了,附近其他宫殿的众多后妃与宫女、内侍……
众人见到叶索氏竟然悬梁了,皆大惊失色。
宫人们上前帮穆元真一起将叶索氏,从悬挂的房梁上抱了下来,抬放到了床上。
又有后妃吩咐宫女,去唤来了太医。
太医很快赶来,看到床上面无人色的叶索氏,已心道不好。
上前查看,果然发现叶索氏已经全身冰冷、气息全无。
太医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太妃去了。”
“不!”
听了太医最后的宣告,穆元真肝胆俱裂,尖叫一声,晕死了过去。
叶索氏上吊自尽的事情,也被小宫女很快的,分别报给了西夏王穆元谋与西夏太后知道。
穆元谋并未在意,如今穆元默已经被打入了死牢,叶索氏死与不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太后听说后,却愣在原地。
叶索氏死了?
那个与她斗了一辈子的女人死了。
死在了她的前面。
这曾经是她做梦,都在盼望的事情。
西夏太后脸上露出怅然若失的神情,可是如今叶索氏真的死了,她却没有想象中的痛快,只觉得心底一片荒凉。
叶索性从进宫就与她斗,比她得王上的宠爱,比她得臣民的信服,也比她更早的生下皇子,处处压她一头,可是如今,叶索氏终于输了,输得连生命都失去了。
而她自己呢?她又得到了什么?
她孤寂的一生,只是为了换得这太后之位吗?
今日西夏皇宫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洛神医与叶北承回到使节馆的时辰,比平时晚了很多。
在宫里就听说了,杜婵音、周先生与西夏王穆元谋等人,一起遇到了凶猛的狼群。
虽然得知了杜婵音无事,叶北承还是紧悬着一颗心,生怕杜婵音被吓着了。
回到使节馆后,叶北承一路疾步,冲到了杜婵音的房间,见到杜婵音在好好的品茶,不禁松下一口气。
杜婵音见叶北承回来了,连忙上前,拉住叶北承的手,将今日在西山上的境况,与后来回到西夏皇宫,大殿上的情景,都绘声绘色地向叶北承讲述了一遍。
讲完后,感概道:“只怕西夏以后又会有一番新的动荡。”
叶北承颌首,又将太妃叶索氏上吊自尽的事情,告诉了杜婵音。
叶北承道:“洛神医说西夏太后的病情已经稳定,不日我等就能回大武了。”
杜婵音长叹一声,“早些回去也好,西夏皇宫里暗涛汹涌,我们不易在这个是非之地久留。”
思量了片刻,叶北承抬起眼眸,“我想去死牢里看看穆元默,你要不要同去?”
杜婵音摇摇头,“我与他无甚可说的。”
西夏的死牢里,阴暗潮湿,走下石阶,到处是不绝于耳的惨叫和哀嚎声。
叶北承跟随狱卒,直接来到了关押穆元默的牢房。
穆元默见到叶北承竟然来了这里,嘴里挑起一抹轻笑,“怎么?来看我死了没有?”
叶北承打量了穆元默一眼,没有说话。
叶北承的沉默不语,显然激怒了穆元默,他“哈哈”大笑了两声,“一个连自己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人,还敢来看本王爷的笑话?”
叶北承闻言,脸色骤变,“你是何意?”
“何意?”
穆元默看着叶北承讽刺道:“看来,你直到如今都不知道,那大武皇帝武城章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叶北承眸色深深地看向穆元默:“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
穆元默眼中闪过一抹玩味,“信不信由你,本王爷只是看你,被蒙在鼓里实在可怜,好心告诉你罢了。”
叶北承垂下眼帘,“你是如何知晓的?”
穆元默挑起眉毛,“恐怕知道这件事情的,不止本王爷一个吧!”
叶北承握紧垂在身侧的双手,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不用再强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