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洛狐疑地,看了夏曼竹片刻,见再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便转身离去,打算去二皇子府,打探打探消息。
目送楚潇洛离开了院落,夏曼竹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
夏曼竹“哈哈哈”地,笑得开怀,直笑的眼中的泪,都落了下来。
真是太好了,叶北承虽然没有事,可是杜婵音却要死了。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比叶被承身死,还要好的好消息。
夏曼竹心里无比的欢喜。
比起叶北承,她更恨的是杜婵音。
如若不是因为杜婵音,周先生又怎会那样对她?
可杜婵音倒好,不仅没有好好地善待周先生,还害得周先生身死异乡。
更重要的是,前世,杜婵音明明是和素瑾,一日逝的。
今生,素瑾已经逝了,凭什么杜婵音还不死?
她不甘心,她要让杜婵音像前世一般,去九泉之下与素瑾作伴。
可她没有想到,不等她动手,杜婵音就已经被人行刺,卧床不起、昏迷不醒,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了。
这可真是好,太好了。
她是发自内心的欢喜,脸上的笑容,想掩都掩不住。
不过,这些她是,不能告诉楚潇洛的。
楚潇洛对杜婵音情根深种,是绝对不会允许,她伤害杜婵音的。
她所要做的一切,是不能向楚潇洛透露一星半点的。
楚潇洛从二皇子府出来后,并没有马上回楚府,而是直接来到了,聚仙楼二楼的一个雅间内。
待推开雅间的门,看到坐在饭桌前,独自饮酒的贼眉鼠眼男子。
楚潇洛出声道:“你果真在这里。”
独自饮酒的贼眉鼠眼男子,正是偷偷缀在,叶北承等人马车后的冯鼎三。
冯鼎三抬头,看到是楚潇洛来了,嘴角挑起一抹弧度:
“怎么?又要请我,替你去牢中杀人?”
原来这冯鼎三,就是那曾经无数次,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到牢房中,杀害人证的背后高手。
“难道我无事,就不能寻冯兄了吗?”
听了冯鼎三的问话,楚潇洛反手,关上了雅间的门,大步走上前,坐在了冯鼎三的对面。
楚潇洛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酒壶,为他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举了起来,对坐在他对面的冯鼎三道:
“我楚潇洛平日里,最为佩服,冯兄这种江湖豪杰,我敬你一杯。”
楚潇洛说着,先干了自己手中那杯酒。
冯鼎三见状,也一口饮尽了他面前的酒。
放下酒杯后,冯鼎三对楚潇洛冷冷一笑:
“咱们二人之间,本是钱货两清的交易。你如今,突然跑来与我套交情,却让我有些看不明白了。”
楚潇洛闻言,低笑一声,“因为此时,我们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
“是何人?”
冯鼎三毫不在意一般,随口问出了声。
随后,他抬手拿起酒壶,又将他面前的酒杯斟满,一饮而尽。
楚潇洛没有,回答冯鼎三的问题,而是出口问道:“冯兄不是,去寻你那恩公了么?怎的如今,却又回到了京都城?”
冯鼎三听楚潇洛,提到“恩公”二字,他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手中暗暗使劲,本在他手里的酒杯,便应声而裂,碎成了粉渣,从他手中纷纷脱落。
冯鼎三面容阴狠地,一字一句答道:“恩公死了,我此次回来,是来替恩公报仇雪恨的。”
楚潇洛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替恩公报冤仇,除怨恨,冯兄侠义,楚某佩服。”
楚潇洛又问道:“冯兄你的仇家,到底是何人?”
冯鼎三面色不明地,看向楚潇洛,口中慢慢答道:“是刚从临安回来的,京都城的禁军统领叶北承。”
“果然是他!”
楚潇洛听到冯鼎三的回答,“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方才他去二皇子府,听二皇子讲了,叶北承上报,给皇帝武城章的密函内容,楚潇洛就猜到了此事。
二皇子早就,暗暗买通了,每日打扫御书房的小内侍。
今日小内侍,趁御书房内无人之时,偷偷的打开了叶北承呈上来的密函,熟记了上面的内容,随后报与了二皇子知晓。
二皇子自来,什么事情都同他商议,他也因此知道了密函的内容。
冯鼎三曾经为他办事的时候,对他说过,如有紧急情况,就让他去,凌烟湖中心的岛上,给他递信。
而叶北承呈上的密函上,写明了,叶北承剿灭的那群水寇的老巢,就在凌烟湖中心的小岛上。
他因猜出了,此事的前因后果,故才来此寻冯鼎三。
冯鼎三狡猾多谋,又武艺高强,他要想法子,让冯鼎三能心甘情愿地为他所用。
楚潇洛收了笑,抬眸见冯鼎三,正不解地看着他,他郑重地对冯鼎三道:“冯兄,我那不死不休的仇人,也正是叶北承。”
“当真?”
冯鼎三似乎有些惊讶,随后也“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你我二人,看来又要一起谋事了。”
楚潇洛也赞同地笑道:“你我二人联手,定能所向无敌。”
冯鼎三痛快道:“好!只要你能助我杀了叶北承,以后我冯鼎三,就任凭你调遣。”
“调遣不敢当。”
楚潇洛重新,拿起了一个新酒杯,再次执壶,给空酒杯之中斟满了酒,推到了冯鼎三面前,“我楚潇洛愿意,与冯兄你结为兄弟,以后共谋大事。”
冯鼎三脸上露出笑容,“好,以后你我二人,便结为异姓兄弟,我虚长你几岁,就托大叫你一声贤弟了。”
楚潇洛立刻,向冯鼎三抱拳唤道:“大哥。”
冯鼎三与楚潇洛,再次相对大笑了起来。
等与楚潇洛达成了协议,看着楚潇洛,转身出了雅间的门。
冯鼎三看向窗外,心绪波动,久久不能平静。
今日,他又与人结义了。
这让他想起了,他与大当家魏积安的义结金兰。
他小时是一个孤儿,不知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从记事起,他就一直跟着师傅,在一个杂耍班子里,靠做杂耍艺人谋生。
他的师傅,是杂耍班子的班主,他身怀的武艺与缩骨功,都是师傅传授给他的。
师傅对他谈不上好,他小时,每日里要不停的练功,稍有偷懒,便会被罚不许吃饭、不许睡觉。
他那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找到他的亲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