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山林广袤,群山延绵万万里,高山峻岭,即使是一座小山头的物资都够普通人类部落生存所需。
人类先祖划分大域,从蛮荒地域生生割裂出来,驱逐强大的异种蛮兽,为普通人族留下足够的生存空间。
铁木混在营地中,啃食着清早发下去的果子,果子多汁鲜美,迅速恢复着铁木消耗的体力,瞧着远处的巫,身边围着众多披着铁甲,身强体壮的战士猎手。
巫的手中拿着一个形似牛角的青铜器,上面密密麻麻的铭刻着符文,上面锈迹斑驳,血迹与铜锈混合而成的青黑色的锈斑固定在牛角青铜器的四周,可以看出来,这个牛角青铜器存世年月很久了。
“这是……”铁木瞪大眼睛,看着远处的巫,有一次被蛮荒所惊讶。
巫身上纹刻的每一个神秘符号都在发光,好像电路图一样,荧光不断流转汇聚在手中的牛角青铜器上,牛角青铜器像是被点燃的烛火,逐渐闪烁着青黑色的幽光,下一刻巫将激活的牛角青铜器插入六齿长牙象的眉心。
六齿长牙象肉身无匹,坚韧如同钢铁,即使死去,但部落中强壮的战士手持利斧依旧很难将这尊老象的肉身劈开,若是这头老象还活着,只怕砍向老象的瞬间就会被老象本能的肌肉颤动给活活震死。
牛角青铜器锋利无比,如同一把锥子,直接洞穿六齿长牙象坚硬的头骨,深深的插入其中,上面幽光忽明忽暗,颇为神异,铁木在一旁渍渍称奇。
“巫公,这次收集精血大药不知道能得到多少,若是多一些,这些小犊子们都可以用精血大药洗炼,筑下根基,未来有望成为一尊尊真正的巫。”
一个年老的战士瞧着玩闹的孩童感慨的说着,身躯虽然有些佝偻,不复年轻时的挺拔伟岸,但手臂依旧强壮有力,任谁都会知道这个年老的战士依旧可以和年轻的战士有一拼之力。
“六齿长牙象是太古遗种,虽然天地大变,它们远不及太古时代的先祖强大,但依旧是强横的异兽,这头象老了,身上的精华几近枯竭,怕是炼不出多少精血大药了。”巫瞧着这头倒下的老象,想到自身也是气血枯竭,年老将亡,心中也是不住的悲戚。
“我也老了啊,年华不在,希望能用这些年采集的大药为孩子们打下厚实的根基,能在成为巫的道路上少些磨难。”
铁木所在的部落是个刚刚分封百多年的小部落,根基薄弱,资源匮乏,除了巫公是真正的巫,其余的族人依旧只能算是个凡人。
事实上,也就是这次机缘巧合得到了这头老象的尸身,可以熬炼出高品质的精血大药,为孩童打下基础,但即使如此和大部族的差距依旧还是有的,也只是缩小差距罢了。
这头六齿长牙象身为太古遗种,神力惊人,若不是活活老死,即使是巫公也拿不下它,就算是铁氏部落的本族总部也少有人能与之匹敌。
至于这头六齿长牙象为什么会选择老死在部落旁的山林,巫公也说不出原因,只能归结于先祖,先祖的保佑要让部落兴盛。
鲜红的血液从牛角青铜器的出口流出,犹如一条细小的溪水,源源不断的流入下方的青铜罐内。
随着时间的推移,六齿长牙象身上的血液精华即将耗尽,细小的溪水也变成滴漏,但即使只剩下一点血液精华也不会浪费,巫公耐心的等在一旁,滴漏慢慢变慢,由原来的数秒钟变成数分钟才能滴漏一滴,但巫公依旧很有耐心。
这等品质的精血大药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一次,巫公自然珍稀,视若珍宝,耐心自然是有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足足一个时辰过去了,血液精华没有再次滴落,巫公瞧着眼前的七罐半血液精华,神情有些低落,太少了,只是将就够用。
“部落的底蕴还是太差了,不知道能否在我的有生之年能否培养出下一代的巫,能够接替我守护部落。”巫公看着自己的后代们忙碌的身影,思索着未来。
巫公开辟新家园的时候,所带走的大多是自己的血脉后裔,百多年过去了,儿孙辈的族人因为没有成为真正的巫,战死的战死,老死的老死,这几代人大药筑基时用的都是普通精血大药,再加上自身天赋不足,至今也没有有一人成为真正的巫。
若是在巫公老死后,部落中没有一个能成为真正的巫,那这次开辟部落就算失败了,没有了巫的部落时很难生存下去的,只有放弃家园,重新回归本族,勉强活命度日。
开辟部落失败,回归总族族地,总族人多,压力太大,普通族人食物也只能勉强生存,更别提使用精血大药筑基了,可以说,一旦回归总族,虽然能够活命,但很可能再难出一个像巫公一样的巫了。
铁木手里拿着巫公亲自切割的一片头颅大小的肉片,虽然很薄,但韧性十足,也十分沉重,铁木用力撕扯,想要将其撕成小片,用来烧烤食用。
费了很大的力,肉片在手里不断搓弄,但依旧还是原样,不成有任何变化,手上油光发亮,铁木终究还是放弃了。
“木,你还是放弃吧,你是不可能撕烂的。”铁奎瞧着自家满脸通红的侄儿,扬了扬手里的肉片,和铁木手里一模一样,只是铁奎被分发了近十片肉片。
看着铁木疑惑的目光,铁奎耐心的解释起来,这是大荒中的知识,铁奎小时候也是被部落的成年人一遍一遍耐心的教导,传承。
“六齿长牙象时太古遗种,是强大的异兽,肉身无匹,即使是我也很难将其撕裂,再说六齿长牙象肉质坚如铁石,水火不侵,不切成薄薄的一片,是很难将其烤熟的。”
铁木再一次刷新了对蛮荒世界的认知。
“嘿嘿,木,别忙活了,坐下烤肉吧。”一个样貌略显沧桑的女性叫着铁木。
铁木瞧着这个蓬头垢面的女性,她身披兽皮,干巴巴的**被几片树叶包裹,身边还坐着两个比铁木略小的两个小家伙。
铁木应了一声,坐了下来,两个小家伙看到铁木靠近缩了缩脑袋,看到他们的举动,铁木才想起以往的记忆,记忆中父母死后,他一天到晚处在阴郁状态,还大声呵斥过他们。
铁木摸了摸头,心中有些尴尬。
这女人是铁奎的婆娘,也是铁木的婶子,两个小家伙是铁奎的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