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上头,沈鸿被一群宫女跟太监好一通捯饬,等穿了好几层衣服,身上挂满了金玉饰品后,时间也过去了将近一个钟头了。
要是按照这里的时间算呢,那就是半个多时辰。
还别说,那句人靠衣装马靠岸的老话,说的是真对。
沈鸿这么一打扮啊,还真是似模似样的。
大燕承袭古代的阴阳金木水火土之说,所以他们的开国太祖认为在金戈铁马中开拓燕国,后人当秉承这一意志,所以,皇帝的冕服为白金颜色。
即,衣服整体是白色,可是在衣服上却又会刺绣金线收边和图案……
伺候他的人退开之后,戏精附体的沈鸿随意的转了转身,一手在前,一手背后的摆了一个霸气的姿势。
这个姿势看似平常,可却让一群宫女们看到脸红心跳。
这时,门口那道声音在次响起:“陛下,请您移步祭天台,举行登基大典!”
沈鸿听见这道声音其实也很疑惑,凭什么他一说话,门外的人就乖乖的退开呢?于是他在心中猜测着,没准这个人啊,就是导演了。
他立马回道:“好……”
可嘴里刚刚蹦出一个字来,他便觉得有些不够霸气,此时正是跟导演演对手戏的时候,可不能露怯。
弄好了啊,自己还真能凭着这个劳什子电视剧火一把呢。
到时候,等哥们而有钱了,高低不住这廉租屋了,非得租一个一月一千五朝上的单人房间,还是带厕所跟浴室的那种。
于是,他挺了挺腰杆,语气波澜不惊的说道:“传旨!摆驾祭天台!”
“诺!”
浑厚的声音应答过后,马上就再次大声的响起:“陛下有旨,摆驾祭天台!”
“诺……!”
外面的人,齐声的呼喊了一声,其声音整齐而恭敬。
沈鸿看了看门口那个胡子都白了的老头,心中暗自佩服一声:看看,这才是大导演的气势,真特么的足啊。
光这打扮,就他奶奶的值回票价了。
就这么的,沈鸿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登上了华丽的龙撵,然后被人抬着前往祭天台。
路过的途中,无论是到了那里,无论是谁,都跪在了地上,口中大声的呼喊着吾皇万岁的声音。
心中虽然很想高喝一嗓子“同志们辛苦了”。
可自己现在扮演的可是皇上,哪怕就是出于矜持,自己也不好开口,万一一开口砸锅了怎么办?
不过,沈鸿坐在华丽的龙撵之上,看着前方还有周围顶盔戴甲的士兵们,刚才夸攒导演的想法又冒了出来。
看看人家剧场安排的服装、置景、台词、演员,素质真特么的高。
尤其是那些漂亮的小姑娘,谁能挑出刺来?
唉就是有些可惜啊,你说这些小姑娘给我一个那该多好,尤其是那个紫什么来着,要是哥们儿能跟她滚床单,老子能特么的笑三年。
再看看周围的人。
哈哈
沈鸿心中狂吼着:妈了个巴子的,看这场面,拍出来的东西,想不火都难啊!这次哥们儿要是不火,哥们立马买根面条上吊去……
就在他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龙撵终于抵达了祭天台。
还没等他醒过闷来呢,沈鸿就看到那个“导演”再度走了过来,他弯腰一揖,朗声呼道:“启禀陛下,祭天台到了,请您移步!”
沈鸿没说话,而是从龙撵上站起了身子,脚步一迈的就要往下走。
可就在这时,那个“导演”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对着周围的太监们们厉喝起了:“混账,尔等没看到陛下要下龙撵吗,还不小心伺候!要是伤到了陛下的龙体,尔等万死不足惜!”
彭彭彭
这句话一落,周围的太监们全都跪了下来,然后哭天抹泪的呼喊着:“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混账,竟敢惊扰陛下!来啊,拖出去斩了!”
“诺……!”
周围一下子涌上来十几名手持长戈的士兵,二话没说的就把人给拖了下去。
这没有“导演”的发话跟示意,更加没有剧本的情况下,沈鸿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遂只能冷眼旁观了。
反正在他心中看来,这不过是拍戏而已,难道为了场面真实,导演还真敢弄死几个不成啊?
如果沈鸿在聪明一点,知道这不是演戏的话,说不定,他已经吓得腿软了。
揭过这个小插曲后,周围的太监宫女们,一个个的把头压得更低了。
看到这一幕,沈鸿心中开始琢磨开了,“导演”要自己扮演的这个皇帝,究竟是要什么性格的呢?
是铁血杀伐一言九鼎的暴君?
还是唯唯诺诺,不发一言的傀儡皇帝?
或者是中庸无为,能过且过的废物点心呢……
看了看周围人惧怕的样子,沈鸿心中有底了,原来是要自己扮演那种唯唯诺诺的傀儡皇帝啊!
你看看这个费劲劲,你直接说了,或者给我一些明显的提示啊,这还得我自己猜,就算要考验演员的基本功,也用不着这么玩吧?
可话又说回来了,要是这导演没能力的话,投资方也不能脑袋被门夹了的给他投资吧?
不过,再一想,这也不行啊,要是真让自己扮演那种唯唯诺诺的傀儡皇帝,弄不好两集下来就得被人篡了位,领了盒饭,来个土豆子搬家——滚蛋了。
这不行,哥们儿得给自己多来点戏份,怎么着也得多活两集,多糊弄俩儿钱不是。
于是,沈鸿开口了:“算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焉。”
“陛下不可!如果今天不狠狠惩处他们,那么说不定下次他们还敢再犯,要是这样的话,皇家威仪将颜面扫地!”
沈鸿挺着腰杆挥了挥手:“皇家威仪不是靠杀人来维持的,咱们都是上位者,上位者如果宽宏大度,下方的人做起事来也会更加用心的。
到时,谁要是还敢出差错,再度惩罚不迟。”
“陛下,您的这番言论恕老臣不敢苟同。如果大家办事都不用心,到时铸成了大错,那就悔之晚矣了。
老臣觉得,重刑之下,必让下方的人严格恪守本份,不敢越雷池一步矣。”
这话一出啊,沈鸿这个佩服,听听人家这台词整的,多好啊!
可自己可不能认输,认输了,说不定后边就该领盒饭了。
于是,他绷着脸不发一言,迈步向前走去,走出了大概两三步之后,他嘴中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朕是皇上,朕说无事就无事,爱卿,你有什么疑问吗?”
“老臣……老臣……惶恐……”
“哼!”
沈鸿冷哼一声,心中却笑开了花,然后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