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日,是秦子淮最为艰难的日子。
秦楚河闭关享清福去了,刚刚接手东南三城的魏长鹰传来急报,赵军正在招兵买马,只怕会有大的举措。
北面唯一的粮道被北唐斩断,彻底断了大秦的粮草来源,国内储粮严重短缺,各种粮商开始囤积抬价,老百姓已经吃不到粮,三大省城为了争夺粮食开始内讧。
另外老臣也开始聚众闹事,集体罢工,不但兰城一片混乱,连同周边城市也全都停止了生产。
秦子淮忙得焦头烂额,却不知该如何处理,只得加急传信给边关的大哥秦子鹏,希望他班师回朝。
即便如此,秦子鹏就算立即起身,也得是三日之后的事了。
好在,不管怎么难熬,三天终于是过去了。
直到第三日清晨,秦子淮便早早地等在了闭关秘境出口处,高声大喊起来:“大人,三日已到,您快出关吧!”
听他的声音,都快要哭出来了。
秦楚河心中大笑,秦子淮这小子,估计心里都开始骂娘了吧。
秦楚河一出来,便见秦子淮捧着一大堆的奏折站在外面:“大人,您终于出来了,府上堆了一堆的事,都是加急的,您快看看吧。”
秦楚河呵呵一笑,说道:“不用看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三天,秦楚河其实并不是在秘境度过的,而是假扮成平民出去游玩去了,所以外面的事情,他一清二楚。
“族长,您在秘境闭关,怎知外面的事?”
“当然是靠脑子想!”秦楚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得意洋洋地说道,想了想,变得慎重起来:“子淮,接下来的这几件事,都是我大秦最高机密,绝对不能向外宣传。”
“是。”
随着秦楚河一一说来,秦子淮眼睛慢慢地亮堂起来,心中不禁由衷地佩服,族长就是族长,自己愁得头都要炸开的棘手事情,到了族长大人手里,竟然这么三言两语就解决了,这人和人的差距,果然是无法斗量的。
数日之后,赵国监、赵毅国两大文臣武将,率赵家两万大军浩浩荡荡逼近秦国。
此时秦楚河已然出关,召回长子秦子鹏,集结一万大军与赵家对峙天门关。
不过,按照赵家军的说法是,这一战,是来秦国捡钱的。
赵国兵强马壮,实力殷实,而秦家本来就不是敌手,如今又闹饥荒重灾,两军交战,显然是单方面的屠杀。
看着赵家雄赳赳气昂昂的两万铁骑,秦楚河不禁肃然起敬,感叹道:“这赵国监,真是想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啊。”
秦子淮略有些担心道:“族长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遂把秦子淮、秦子羽召集过来,给秦子鹏接风去了。
“子鹏,在外面打仗,风餐露宿的,辛苦吗?”
坐在当中、虎背熊腰、慷慨正义的便是秦楚河的长子秦子鹏,听得父亲慰问,只是恭敬道:“父王,为国家办事,不敢谈辛苦。”
“说得好。”秦楚河招呼秦子淮和秦子羽入座,说道:“你们会打扑克吗?”
“扑克?”三人只觉得莫名其妙:“族长大人,现在敌军随时会攻打进来,我们还是研究研究如何应战吧。”
“是啊,父王,赵家军兵强马壮,非同小可。更有赵国监、赵毅国这样的文臣武将带兵,我们还是要严阵以待为好。”
可秦楚河压根不在乎。
“你们三个放轻松,赵国监那老狐狸不会现在攻城的。”却见秦楚河拿出一副扑克,熟练地切牌洗牌起来,这牌是他偷偷溜出去,让专人给做的,“来,我教你们。三个人可以打斗地主,四个人可以打拖拉机,也可以打双扣,抽筋扒皮的那种……”
三人一脸懵逼,如今敌军就在城前,这执掌一国的族长大人居然在教他的子嗣打扑克。
说不担心是假的,但是说来也怪,正如秦楚河所说,四人打了一天的牌,却并未听到赵家军进攻的号角。渐渐地,三个后辈也就渐渐安心下来。
话说秦楚河在家里安逸舒适地打牌混日子,赵军却也像是在配合他演戏一般,兵临城下,却并未攻城!
此时,赵军帅营里,赵国监、赵毅国与诸位将军正在营中商谈。
赵国监胸有成竹道:“秦家粮草极度匮乏,且内政不稳,我们只需要给他们压力,将秦家军围困在天门关,不出半个月,秦家必然不战而降。”
“久闻国监大人颇有谋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赵毅国奉承了一声,继而顺势说道:“之前我与国监大人有些误会,还望大人海涵。”
赵毅国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赵寅权一向多疑,可是赵国监被扣上‘通敌’这么大一顶帽子,赵寅权居然还对他信任有加,足以见得赵国监这个人在赵王心中的地位。
万一此次真的攻下大秦,赵国监日后必将成为赵寅权的心腹。
赵毅国之前与赵国监有过过节,保险起见,还是早些与之搞好关系为妙。
“将军言重了,你我皆是为我王办事,将军为主上忠心耿耿,何过之有?”赵国监和睦地一笑道:“再说此次攻秦,若无将军此等将才施压,秦军又如何会示弱?”
两人正说着,探子携书信进来了,“国监大人,来自兰城的密报。”
“呈上来。”
赵国监打开信件看过后,眉头舒展开来。
赵毅国连忙问道:“大人,如何?”
“好消息,汤河水患,又冲垮了秦国数千亩良田,真是天助我赵国!”两人相视一笑,喜笑开颜起来,“将军,秦军粮草不足,打不了持久战,肯定会在这三日破釜沉舟,前来偷袭。我军正好设下陷阱,让他们自投罗网!”
“国监大人放心吧,我军装备精良,战力强劲,正面交战且能以一敌三,更何况数量上占绝大的优势,根本无需设陷阱!”另外一位武将说道。
“是啊,只要攻下秦国,我赵国在诸侯中第一的位置就岿然不动了!”赵毅国拍手称好,连忙唤来副将,开始排兵布阵,力求叫秦军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
赵军一片叫好,以为这是一场轻松就可以破敌的战役,秦国也丝毫不担忧。
赵国监恐怕打死都想不到,此刻秦国兰城内,国库粮仓突然多出了5000吨粮草,正在有条不紊地向各地派发。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所谓的民变、士兵哗变,已然被逐渐安抚下来。
至于那一大堆递交辞呈的官吏,秦楚河统一下旨,责令‘子继父业’,且在子辈无法完全掌管业务之前,父亲必须全力协助,如在协助期间出差错者,一律族灭九族!
此政策一经出台,恩威并施,既给与他们希望,又使国家的运转不至于空虚,更重要的是,老一辈腐朽的统治者,正在进行着大量清洗、换血,新势力正在缓缓崛起。
秦国内部非但没有腐朽衰败,反而孕育出新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