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老太太又哼了哼:“那你呢?如今老大婚事再不顺也定了,什么时候轮到你和封家的婚……”
“我手机响了。”
项靳祁恰时将杯盏放在桌沿,修长的手指从兜里掏出一部黑色手机,起身去接电话。
“臭小子,每次说起让你结婚就躲!转眼就要奔四了,还躲!隔壁老王老张家的儿孙成天闹私生子的传闻,你怎么就不知道学点好呢?”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喊着。
童婶扶着老太太去主卧休息:“老太太,二少爷是个有主见的,您别操心。”
“怎么能不操心?我真怕我一合上眼,没脸去见他妈……”
伴随着老太太哀怨的声音消失,楼上,沈予浅从昨晚到现在差不多都没好好休息过,简单洗漱完毕,她倒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据说,项家最核心的是两位少爷。
大少是老太太所出,二少是老太太二十几年前捡回来的,但两兄弟关系和谐,最为复杂的便是项家数不清的旁支……
胡思乱想许久,沈予浅才睡过去,再醒来是被尿意憋醒的。
偏偏这会发现房间里的抽水马桶坏了。
也对,一个月没人住,什么时候坏了也自然不知道。
沈予浅只好去了楼下佣人洗手间解决完生理问题,再上楼时,夜色如泼墨般漆黑,她凭着记忆推开了印象中的婚房,钻进了被窝,疲倦地继续睡。
窗口凉风习习,恍惚间一股强大的威压逼来……
沈予浅猛地睁开眼,便对上了一双幽深如寒潭般危险的瞳眸——
是项靳祁!
项靳祁腰间围着一条松垮的浴巾,双手正撑在她头顶两侧,将她结结实实地压在身下,盯着她的眸光如自己是被他圈养的猎物无处可逃,充满着不可一世的霸道。
利落的发梢尾端还滴着水。
温热的。
但很快变凉。
彼此间的距离,不过短短七八厘米。
沈予浅陡然间睡意全无,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睁得圆圆的,明显被吓住了,一个劲地将手肘抵在两人中间,拉开距离。
“二……二少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项靳祁粗粝的掌心贴在沈予浅微红的脸颊,吹弹可破,细腻光滑。
沈予浅如惊弓之鸟,全身的毛孔都闭合。
她紧张地环顾四周,看到完全陌生的布置和大床,黑白灰完全冷色调的装饰,分明是单身男人的归属,恍然意识到……
她跑错房了!
项靳祁的房间和项晋尧的房间,原本外观上就差不多。
沈予浅缩了缩脖子,尴尬讪笑:“那个……我可能晚上没有睡好,精神不足跑错了房,抱歉,我现在就走。”
她推了推男人,没推动。
蹙眉,再推。
项靳祁沉重的身体不动如山,扣紧她的双手压倒在她脑袋两侧,咄咄逼人地睨着她:“你确定是跑错房?还是,像我晚上说的那样,大哥不在家,你不甘寂寞,故意想爬上小叔子的床?!”
沈予浅联想到项靳祁晚上跟她说的那句话,耳朵都快要烧起来了。
他以为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昨晚也是故意去勾引他么?
她挣扎不掉。
一咬牙,她索性提膝就冲着男人身下某个脆弱的部位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