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奚媛的嗓音刚落,沈予浅把心一横,飞快地仰头在他侧脸映下一个吻。
项靳祁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将她的蜻蜓点水,发展成不折不扣的湿吻。
……
半分钟后。
项靳祁从沈予浅手里接过电话:“有事?”
他开门见山,并无拖泥带水。
封奚媛显然没有料到项靳祁会忽然接过电话,刚才那些狠话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一副温柔的口吻:“刚才熄灯游戏之后,你就不见了,我担心你……“
“没别的事我挂了。”
“等下。”封奚媛听出他的不耐烦,赶在他挂电话之前忙道:“我听说蓬莱小岛上还有一个寺庙,据说很灵验,我想替姑姑求一串手链开光,你明天有空么?”
“我让金特助陪你。”
“可是……”
项靳祁已然不耐地掐了电话,干脆利落,没给封奚媛再多言的机会。
听着忙音,封奚媛气得攥紧了手机。
他听不出来么?
她根本不是想去求什么手链,只是想要他陪着而已!
刚才那个女人,肯定不是秘书。
最近项老太太也暗示项靳祁身边有别的女人,她当时还不信,因为项靳祁这么多年来也算洁身自好,不似其他名门贵胄嫩模、女明星乃至于会所内的小姐流连不断。
但如今看来,项靳祁摆明是有个女人……
而且那声音,很熟。
究竟在哪里听过?
——
对于误接封奚媛的电话,在项靳祁和沈予浅眼底,含义各不相同。
沈予浅更多的是后怕。
女人的嫉妒心是一柄很锋锐的利刃。
项靳祁却一脸无谓,看了眼时间,的确已经不早了,他吩咐驾驶员回酒店,不知是晕船还是刚才吹风太久感冒,沈予浅胃里有些不太舒服。
项靳祁瞥见她小脸苍白,以为她还在担心:“你连我都不怕,还怕她封奚媛?”
“封奚媛跟你能一样么?”沈予浅剜他一眼,心绪复杂。
他是掠夺者,她可以反抗。
封奚媛……是理直气壮的正牌。
她是破坏她们感情的小三。
项靳祁嗤弄地笑了笑,霸道地将她抱在怀里:“那她的确不能跟我比。”
“……”真自恋啊。
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项靳祁有习惯性地将下颌搁在她肩窝,轻蹭了下:“放心,就算她知道刚才接电话的人是你,有我在,她还能把你怎么样?”
沈予浅鼓着腮帮子,不想理他。
但他刚洗完澡,那股广藿香气却无孔不入。
鼻息间,充斥着他的味道。
……
游轮驶回岸边。
沈予浅说什么也不肯再跟项靳祁单独待在一起。
她一下船便迅速回酒店。
项靳祁心情不错,放她走了。
沈予浅沿着小路回大厅,在门口与封奚媛意外偶遇。
封奚媛也换了一套白色的礼服,手里握着手机,似乎打算去寻找什么,在遇到沈予浅时,鼻尖微耸,眸色骤然一紧。
“沈小姐,怎么从外面回来了?”封奚媛拦在她的面前。
明艳的脸上,笑容优雅得宜。
沈予浅没有刻意压低声线,但说话时更雄浑了些:“大厅人多太闷,所以去外面吹了会风,不过太冷了,冷得我都感冒了。”
封奚媛挑眉轻笑:“沈小姐身娇柔嫩,天气转凉,还是待在酒店比较好,免得遇到什么不该遇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那就不好了。”
沈予浅皮笑肉不笑。
“封小姐提醒的是,所以我正打算回来。”
“那就不打扰你了。”封奚媛往旁边退开一步,沈予浅点头示意,越过封奚媛径直进入大厅。
封奚媛盯着沈予浅的背影,神色愈发阴沉。
她挂了电话后一直在想,那道声音在哪里听过?
良久,她才恍然忆起。
是沈予浅。
就算听筒里声音失真,那也有七分类似。
而且宴会正盛,她为什么要忽然去外面?
……
沈予浅敏感地察觉到刚才封奚媛话里的敌意。
明明之前在她听说自己和景邵熟悉时,她已经放松了戒备,必定是那通电话,又重新将她的警戒心勾起……
沈予浅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手背。
叫你手贱,乱接电话!
“予浅,你跑到哪里去了?”正在这时,徐娅馨一脸笑盈盈地走上前来,盯着沈予浅道:“我刚才都找了你好久了。”
沈予浅敛了敛表情,不动声色道:“随便闲逛,二婶不用招待新人和宾客么?”
“小挽和顾晏能妥善安排今晚宾客的住宿,我倒是不用操心。”徐娅馨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看上去,牙尖嘴利。
吃人不吐骨头。
偏偏在沈家,向来把控财政大权,又很会演戏,一直以来都深得沈耀的看重,哪怕这么多年也没能生出个儿子,依旧无人能撼动她沈二夫人的地位。
沈予浅也没必要和她撕破脸:“那二婶找我有事?”
“前两天,我听你二叔说,小染的手术就这几天进行了吧?”
“嗯,姐姐说医生做过详细的检查,制定了一整套手术方案,最迟这周末就会进行手术,到时候我可能会请假去澳洲陪她。”
“哎,本来小染能手术是好事,不过……”徐娅馨长长地叹了口气,话锋一转:“你也知道,如今你二叔正全力想弄好南湖的项目,小染在澳城的治疗费用又是一笔天价,这……”
徐娅馨一贯可不担心沈耀手里的项目。
她只关心……如何让沈挽嫁入豪门,如何让众位太太艳羡自己。
“所以呢,二婶究竟想说什么?”
徐娅馨作势看了眼四周,又道:“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去那边房间里细说。”
“好,都听二婶的。”
就看看你想玩什么花招。
沈予浅跟着徐娅馨去了走廊左侧尽头的那间房,推开门的刹那,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似玫瑰花又似古龙水交织的气息,并不好闻。
而房间里,赫然端坐着江楚楚。
她换上丝质睡衣,露出光洁的小腿,藕臂白嫩,正撩人地捧着一杯红酒在喝,听到门口的动静,闻声抬头,挤出一抹歉疚的笑——
“予浅,你可算来了。”
沈予浅故作不解地看向徐娅馨:“二婶,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