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镜子看,这个发型俏皮减龄,我和短发的自己相见恨晚。
我早该剪头发的,这样陆明也不会一直把我错认成晓如了,这样,我也就有了特色。人应该多尝试新的风格,不一定哪一款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姚诺一剪完后只对着镜子看了一眼,感觉很满意,回来找了一袋零食,就坐在那里看电视了。
张子洋也很随意,哪里有好吃的他都知道。陈言第一次来,有些拘谨,他问道:“你们结婚多久了?”
我想他是没看到我和周俞舟的结婚照,有些奇怪,我答道:“半个月前领的证,还没办婚礼呢,你赶上喝喜酒了。”
那边张子洋接话道:“也赶上随份子了。”
我笑了笑,“好像确实是这样。”
陈言道:“咱们老同学了,你结婚,我能不送礼吗?”
陈言和以前真的不太一样了,眉目坚毅,讲话也成熟多了,他眼睛里沉淀的情绪有些复杂,我看不懂。
我记得他以前喜欢穿红色和蓝色,现在他全身都是黑色,没有一丝色彩。
张子洋砸了一片橘子皮过来,“草,别盯着大嫂看,心挨揍!”
“好的,羊,橘子分我一半。”
姚诺一道:“羊吃草组合,真行!”
陈言过去和张子洋打闹,我到厨房帮周俞舟做饭。
周俞舟回来后,不怎么话,我踮着脚绕到他旁边,讨好道:“亲爱的,辛苦啦。”他没事,我猜了猜他为什么不开心。
路上碰到程历挑衅是其一,再者陈言来了,他是来清铲毒瘤的,行动一旦开始,不知道要波及多少人。宜市不再是从前美丽平静的地方了,他要守护的,被人肆意拆毁,这是最难受的。
他接过我手里的东西,给我擦干了手,温言道:“今水有些凉,你别碰了,去那边玩吧。”
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参与感,我有些委屈地从背后抱着他,贴在他背上,他笑道:“不怕被人笑话吗?”
“俞舟,水凉,让我陪你一起做吧,我是女主人,这是我应该的。”
他回手拍了拍我,“好”
吃饭的时候,姚诺一跟张子洋互怼得很厉害,两人吃饭谁不让谁,还不停地较劲儿,一会儿的功夫筷子飞了好几次。
张子洋在输了两块牛柳之后,终于开始揭姚诺一的底了,“笨死了,他明明打不过你,但每次都是你输,你知道你输哪了吗?脑子不够用,只知道吃!”
姚诺一哼了一声,“就你聪明,你脑子好使的话你会被人骗到城郊,被狠揍一顿吗?”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了一句,张子洋道:“前几的事!明明是我一个人把他们都打趴下了,好吗?你一对一都输,你还有脸?”
姚诺一切一声,“那你那半夜去医院,纯粹是去看你前女友了?”
我摇了摇头,夹了块肉给陈言。姚诺一和张子洋绝对是肉食动物,两人一直抢肉吃,不管不顾,陈言话不多,不挑食,只吃了近处的几盘青菜。
我夹菜给他,他抬头笑道:“谢谢”
我:“以后你下班可以来吃饭,我和俞舟都做饭,不差你一碗。”
张子洋插话道:“也不差我一碗!”我和周俞舟很有默契地凝视他,他感到气氛不对,“嘚,没我的份了。”
陈言笑道:“何若,我真的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比中午的饭菜还好,这饭菜有家的味道,吃着开心。谢谢你,也谢谢头儿。”
周俞舟道:“以后想来,可以随时来吃。”
陈言嘿嘿地笑了。
我想,周俞舟照拂陈言,不仅因为他是我同学,而是我们都知道陈言他们的工作格外辛苦,每徘徊在生死线上,心里承受太多。
陈言此番来到宜市,是要面对宜市最穷凶极恶之徒的,能不让我们特别地敬之重之爱之吗?
饭后,张子洋去刷碗,姚诺一在一旁监督,陈言喝茶。
周俞舟问他,“丁祁,你认识吗?”
陈言:“认识,他在云南待过三年,去年北上待了一年,几个月前才来这边的。他在云南就是贩毒集团的头目,此人狡猾得很,做事滴水不漏,警方一直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抓捕他。”
“他真名叫丁祁吗?现在查到的关于丁祁的信息和他本人不太相符。”
“不是真名,走毒的,一般都会先伪造出一个假身份出来。”
我听着两人讨论丁祁的身份,看了看那边和张子洋互掐的姚诺一,心中隐隐担心,“俞舟,你必须下个命令,别让诺一再去找丁祁了。”
“她横冲直撞的,试试水也好。”
我摇了摇头,“我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儿,诺一救过他,现在又很明显地打不过他,很有可能是不想打,想输给他……”
陈言和周俞舟不懂女孩的心事,都直愣愣地看着我,我只好道:“总之,生出感情来,就麻烦了,诺一单纯,丁祁手段多,保不齐会给她上套。”
陈言看了看那边大大咧咧的姚诺一,有些难以置信道:“不会吧!”
“不好。”有美人计就有美男计,姚诺一再机警,她也是感情经历简单的姑娘。
我问过姚诺一是什么时候认识丁祁的,她是在抓史鸿飞的那晚。
我陆明有问题,姚诺一就去跟踪了他一。她那晚跟着陆明到了一家运输公司,很奇怪,这家公司的货车和私家车混放,古里古怪的。
姚诺一在车库里翻了翻,又潜入其他房间查看,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就打算回家睡觉了。
深夜路上,偶尔一阵风来,她闻到了血腥味。姚诺一,大半夜的,她孤身一人,还有点儿激动。
附近很荒凉,她翻过几堵墙,便看到了窝在墙角的丁祁了。敌友未明,她没有靠近,坐在墙头,居高临下。
“喂,干什么的?见了仙女还不跪下。”
丁祁抬头,明月高悬,冷风阵阵,有佳人坐在墙头,别有一番意境。姚诺一并不知丁祁认识她,也知道她是警察。这点我们都没有想到。
所以,姚诺一很不理解,她出现得如此突兀,那人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
丁祁萎顿在地,声音却很响亮,叫道:“仙女,你是来救我的吧!我腿摔断了,走不了了。”
男人很高,目测还很年轻,看不清脸,但肯定不丑。姚诺一四下看了看,“这里都是要拆迁的老房子,你来这里干什么?”
姚诺一拿出手机,朝下面照了照,男饶右腿被血浸透了,他已经撕了衣服包扎了。
丁祁适应了光亮,眯着眼睛,放下双手,露出一张虽然血污,但绝对不丑的脸来,姚诺一跳了下去。
“怎么断的?”
“被车撞的,肇事司机将我丢在这里便跑了。”
“跑了?不想赔偿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
“……”
“哦,我错了!”姚诺检查了一下伤口,的确是撞击造成的,丁祁道:“仙女,这里墙太高了,我出不去,你能不能帮帮我?”
四面墙闭合,姚诺一审问道:“那司机是怎么把你丢进来的?”
丁祁摸了摸鼻子,“扔进来的呗!”
姚诺一循着血迹侦查了一番,推断出这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八成是街上混混互殴,他自己逃到这里的。本来想从这边跳到那边的,不曾想跌了下去。
“仙女,我的车停在碧波公馆,离这里不远,你能不能帮我开过来,这是钥匙。”
姚诺一伸手接住,她掂量了一下,反正闲着没事,便道:“好嘞,今晚不白干,轻轻松松搞到一辆车,兄弟,你在这儿养伤,我跑路了!”
她翻墙走的时候,丁祁一脸紧张的样子,这让姚诺一有那种恶作剧成功的喜悦感和成就福
碧波公馆是富人区,只是几个月前这里发生了命案,很多人这里风水不好,有钱人才不会容忍心里的一丝不爽快,有钱就要任性,很快,碧波公馆已经半空了。
但碧波公馆依旧灯火辉煌,姚诺一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车。
她正想回去揍饶时候,瞥见那边有几个人影溜进了公馆,姚女侠寻踪追迹,从车库跟到公馆最偏僻的一栋楼,一楼到五楼,只有一个窗口隐约有光亮。
这边并没有监控,姚诺一纵身爬到三楼窗口,窗帘的缝隙忽大忽,里面的景象让她呆住了,是史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