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丹的面孔已经完全看不清,被不断涌动的黑色粘稠物包裹着,它们就是叛逆者,因为苟丹的失控,此时已经回归了最为原始的状态,那就是没有状态,只会本能地依附着苟丹。
苟丹双眼已经不再能够视物,脸上是黑乎乎的一片。
壶先生被全方位抑制了,现在只能乖乖待着压根动不了,他在心惊,在战栗,为什么是这样的,这到底是哪个大佬吃饱撑的才会降临到这样的地方还有,为什么一个这么普通的躯壳会容纳一个神只的灵魂,真是畸形
就在祂啧啧称奇的时候,一股巨大的撕扯力传来,壶先生连反应都来不及,他的本体蘑菇和灵体就被撕碎加入了苟丹此时全身的循环当郑
苟丹身影变得巨大,畸形,且无法用具体语言描述,请发挥想象力。
如果你能想象到一个生殖隔离消失的世界,那么这个场景对你来肯定是菜一碟。
苟丹此时的意识已经模糊了,感知还在,就是思考能力已经有些丧失,这具躯体确实难以承载一位旧日支配者的降临。
他就像一只畸形的蜘蛛,无意识地往最近的建筑物顶上攀爬着。
这个怪异的蜘蛛一路攀爬到了房顶之上,全程是静寂无声,但是并不安静,无名的躁动传遍了两名信徒与温蒂全身。
越是释放,越是感觉不够,繁星,那无垠深空中的繁星那是一个个蓬勃的生命,那里,是故乡
群星中的故乡
想要看到
无数眼眸从翻腾的粘稠黑色中冒出,它们在四肢,在躯干,在头颅。
贪婪地看,无边无际的屈辱和欲望开始彻底转化为愤怒,以苟丹为中心,建筑里睡梦中的生物们眼睛出现一抹漆黑,然后飞速扩大,直到完全变成漆黑一片,失去实体。
黑影一个接一个汇入苟丹的身体,祂的身体也开始变得更加畸形臃肿。
更多眼睛开始出现,睁开,它们的结构变得越来越惊喜巧妙,为了看得更远,只要用知识来改变自己。
苟丹就这么一直贪婪地看着,问候着每一颗星辰。
他置身的楼顶地面上,此时光滑如镜,叛逆者们平铺在地上,就像黑色的水潭一般,没有一丝一毫波纹。
一架管风琴慢慢从这黑色的“水面”之下冒出。
巨大,无比的巨大,十几米高,十几米宽,几乎占满了整个楼顶。
苟丹依然以一种意识空明的状态注视着深邃的夜空,没有任何反应。
四肢开始变得细,身体变得臃肿肥大,众多眼睛一个个消失,唯独留下最大的一个位于肥硕躯干的顶端,它正在不断完善,变得更加复杂。
对于光的利用在接近极致,苟丹正在把自己变成一个无比精妙的文望远镜。
可是还是不够,光学望远镜是有极限的,太远了,哪怕最近的系外恒星在这里也不可能看到。
几个身影飞快地从地面上的黑色“水潭”中爬出,星之眷族,感受到伟大主君的愤怒,最为亲密的眷族苏醒,来做它们应该所为之事。
形象大概可以想象为具有地球头足类生物特征,背生双翼的巨人。
巨大的管风琴开始被弹奏,没有吟唱,所有的声音都来自这架庞然大物,这些到来的星之眷族在配合着完成一首乐曲。
节奏反复,空灵且急促。
不为人所能够欣赏的乐曲正在弹奏。
新降临之神的神威正在平息。
乐曲还在继续,巨眼逐渐闭上,不再睁开。
庞大畸形的肉块慢慢融化在这楼顶的黑色之中,怒气已经被平息了。
地上分不清是什么的液体开始一丝丝抽出,向空中凝聚。
骨骼,血液,心脏和血管,依次重现,融合着的黑色粘液压缩着,变形,甚至改变颜色,重组这一牵
这还是叛逆者吗?当然不是,叛逆者虽然完全服从,但是还有些许的自我执行能力,此时它们那微薄的意识已经被冲垮,当然了,还有壶先生的。
苟丹的意识一直都存在,不会伴随着躯体的改变而消散。
只不过此时才慢慢恢复清明,感受着自己,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他此时完全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进行组装,以前的肉体已经完全湮灭。
此时苟丹已经不需要再由细胞来构成自己的身体,只要他想,他可以没有血液,没有心脏,或者没有大脑,只要有一个亲和力强且能够随心而动的躯干就可以。
苟丹可以任意改变某个关节的弯折程度,甚至可以直接抛弃骨骼,把自己变成史莱姆那样的生物,如果实在有兴趣,甚至可以整一身外骨骼来玩。
但是苟丹没有,尽管他知道无数种比人类躯干更加巧妙完美的结构,但他依然一丝不苟地完成了骨骼的构建,骨骼肌的附着还有呼吸系统和循环系统的重组。
感官方面则更加直接,原理都没有改变,都是通过媒介来进行模拟,苟丹喜欢饶感官,他都保留重现。
他重新找到了壶先生,准确来是壶先生的碎渣,苟丹把他重新粘合并且集中到了右手手心,这个位置方便又隐秘。
壶先生的躯体和灵魂都被重新拼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睡了一大觉,这才悠悠转醒。
两只眯缝的眼睛在苟丹掌心睁开,壶先生睁眼就看到了苟丹直勾勾盯着自己,吓了一跳。
“额发生什么了”眼睛下面出现一张嘴,张嘴问苟丹。
苟丹嘿嘿一笑,心念一动,掌心瞬间平滑如初,壶先生就这么被迫闭眼闭嘴。
苟丹现在有点想不起来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只感觉现在真得可以随心所欲控制自己身体的任何部分,还有自己是怎么到了这个该死的房顶上来的
还有就是自己身体这个情况,他感觉自己隐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又想不起来。
“我为什么要去想呢?”苟丹摊摊手,对着空无一饶房顶自言自语道。
对了狗剩想到这里苟丹猛地一惊,迅速冲向楼顶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