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是一个办公室，更确切地是居所融合了办公室，要是再看得仔细点，就能看出来这里其实就是苟丹的影子房间，但是却多了很多新物品，比如书架，沙发也变成了对立的两个。

光源也要充足很多，比如花板上凭空出现的燃烧着粗蜡烛的吊式烛台。

而苟丹，正坐在沙发上。

“请坐，两位。”苟丹没有起身，只是伸手对着自己对面的沙发做了个请的手势。

伊娃和艾伯特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但是没有多少畏惧，这种力量他们是在太熟悉了，绝对不可能是冒牌货。

不假思索，他们都按照苟丹的指示坐到了苟丹对面的沙发上。

“我的身份想必两位都猜到了，祂的代言人，伟大丹格拉苟的第一名信徒，坚守真理者、教师、邮差，这些都是我的身份。”

“您”艾伯特满脸堆笑刚要话，就被苟丹打断。

“闭嘴听我，艾伯特！”苟丹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

“是，是的。”艾伯特活像是班主任面前的学生，委屈地低下了头。

“很好，那么我的职责就是转告你们的祈祷和话语，监督你们的献祭，还有，给予你们祂的恩赐。”

苟丹在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语气，他要从这两个信徒神态中发现他们对于自己给予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态度。

结果当然没有让苟丹失望，两人皆是眼睛微微睁大，满脸的喜悦和期待。

“你们干得很好，没什么需要我纠正的，继续就好。”着苟丹从怀中掏出两个信封，放到桌面上慢慢推到了两人面前。

“拿去吧，这是祂的恩赐和奖励，尽管你们没有做出什么贡献。”

艾伯特一边欣喜地收下，一边声道“其实我有献祭过一次哩。”

苟丹听闻此言脸色骤变，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身后的家具也在这一瞬间仿佛附着了灵魂一般开始出现扭曲的肢体与面孔，同时躁动了起来，发出诡异刺耳的噪音。

“荒谬无知你献祭的那些东西在祂的神堂连垃圾都算不上你怎么敢和祂的恩赐相提并论”苟丹的演技真心不错，此时的表现不论谁来看都是处于震怒之郑

艾伯特被吓得直接躺到了沙发和茶几的缝隙中，半爬不起来。

反观伊娃还比较冷静，痛快地交上了自己的膝盖，她单膝跪在苟丹面前，乞求原谅。

苟丹根本没听她在什么，壶先生在他耳道里吵吵的声音已经够大了。

“老大你太厉害了，老大就是这样就要这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壶先生似乎极度满意，在苟丹耳朵里肆意大笑。

苟丹再度想办法让他闭嘴之后，看着伊娃还跪在地上低着头，直接一挥手，两人都被一个力量强制拉着站了起来，看起来甚是僵硬。

“这次，就算了吧，下不为例，完了会有些事情交待你们办，就这么多，还有，刚才那句话不是在走形式，也不是开玩笑，是真的，下，不，为，例。”苟丹慢慢完这段话，然后一挥手，把两人送出了梦境。

艾伯特和伊娃被乌云弹了出来，一屁股坐在了草丛里，两人看着手中的信封，联想到了刚才的遭遇，皆是一身冷汗，互相搀扶着赶紧离开了。

苟丹看了一眼被堵住嘴但是看上去依然相当激动的壶先生，无视了他，下一个该是谁呢

好姐姐，就是你了。

到了虎纹猫，苟丹的操控更加娴熟，这次他直接让虎纹猫出现在了自己的对面的沙发上。

用虎纹猫的视角来看，自己只是眼前一黑然后就坐到了苟丹对面，没有下坠感这样多余的体福

虎纹猫瞪着眼看着苟丹，苟丹也瞪着眼看着虎纹猫。

片刻之后苟丹摊了摊手“好了，你不必那么看着我，其实迪奥对你来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不是吗。”

“你在些什么，他可是我的亲弟弟”虎纹猫面带愠色，反驳了苟丹。

“你可以命令我，要求我，甚至软禁我，事实上你也那么去做了，难道这样还不够吗？”虎纹猫在梦境之中的情绪控制显然不如物质世界，憋在心里的话此时都出来了。

“他仅仅是你的一个动力而已，还有，如果我愿意，我可以把你对他所有的记忆全部抹去，但我为什么不那样做”

虎纹猫没有回答，她知道这是一个设问句。

“你是我的姐姐，最起码也是我这具身体主饶姐姐，我不愿意去强行改变我身边的人，那样只会让我痛苦。”

“你的演技真得很烂，或许你可以骗过别人，但是你的悲伤和愤怒就像是刺激性气味一般不断从你身上发散，藏无可藏。”

“憋得很难受吗？我可以给你选择，我把你的弟弟还给你，然后，我放你走，你要选吗？”

苟丹的话引起了虎纹猫的沉默，她低着头，双手捂着脸颊。

“我可以把你最近的记忆抹去，甚至可以帮你掩盖魔女的身份，然后，让你的弟弟永远活在你的眼郑”

“我的眼中”虎纹猫有些痴痴地抬起了头。

“是的，只有你能够看到他，察觉到他，他只存在于你这里。”苟丹的话语中带上了诱惑。

“不不要那样是假的！”虎纹猫胡乱抹掉了自己脸上的泪水，拼命摆手。

“好吧，好吧，很抱歉让你哭泣。”苟丹拿出了渣男的口吻，继续道。

“那么就很简单了，我的宝贝姐姐，如果你选择活在现实世界，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想要报仇是不现实的，你憋着气除了气坏自己没有任何好处。”苟丹坏笑着摊了摊手。

“你”虎纹猫再度皱起了眉头。

“好了，听我，既然如此，那你现在要做的就很明显了，眼下哪怕你把自己急疯了也没法报仇，教会在追杀魔女，而我，在保护、引导你们，所以，你得听我的。”

虎纹猫没有再话，她感觉自己刚刚被人用逻辑强暴了，无论怎么想都不合理，但是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