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总不会如所想,牛大刚趴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跪的头皮一阵发麻的时候,听到了金銮大殿之上的皇帝,那威严的声音。
穆皇帝:“给你两个选择,留下为我效力,我可保证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亦或是,下黄泉和你家人团聚。”
牛大刚听到这句话,犹如五雷轰顶,炸的内心激荡不安。
牛大刚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向皇帝,“皇上,这,这是何意?”
穆皇帝冷冷一笑,放下手里的笔,“看来你一个都不想选。”
穆皇帝扬起声音,“禁军何在?”
咚咚咚,外面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如若不是声音太过震撼,整齐的仿佛一个人的脚步。
大殿之上所有的门户全被打开,禁军迅速进入手持利剑直指跪地的牛大刚。
牛大刚有些惊慌,跪着就往皇帝的方向前进了几步,剑随着牛大刚的动作移动,没有得到皇帝的指令并未往前半寸,可是被这么多闪着寒光的利剑指着,牛大刚也是背脊生寒一阵发凉,“皇上,我,草民并无官职,也不是奴仆,为何扣着草民不给离开。”
穆皇帝:“看来,你空有一身本事却并不想为国奉献。送去天牢冷静几天。三日之后,如若你的答案还不能令朕满意……”
穆皇帝并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是话语里的未尽之言已是非常清楚。
牛大刚被压下去的时候,脑子都是蒙的,完全搞不清楚,为什么皇帝说翻脸就翻脸,而且自己到底是何缘由被下的天牢,也是令人费解的问题。
另一头,陶三花还在猫不停爪的赶路。
这一路走来,陶三花也不轻松,不但日夜颠倒昼伏夜出,六个时辰时刻警觉,而且还学会了一件事情,硬气心肠。
一路走来,陶三花见到了各种各样挣扎在生与死边缘的人。
一对老年夫妇,妻子眼神明明灭灭,眼看着就不行了,老人拉着老妻的手,浑浊的眼里透出一丝亮光,老人艰难的开口,沙哑的嗓音充满了死寂,好像和自己说,又好像和老妻说,“快了,我们就快到了,神猫那里有很多……很多的食物。”
老妻伸手想要摸摸丈夫的脸颊,却发现丈夫眼里最后一丝光亮熄灭了,老妻靠在老人怀里无声落泪,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
突然一股香味钻到鼻腔,老妻木然张开眼睛看着手边的小面包,陶三花躲在空间里紧张的等待着老人去吃小面包,可是老人直到饿死也没有动手边的小面包。
陶三花在空间里坐了一个白天,到了晚上,慢吞吞的走在路上。
过了几天,陶三花终于恢复了些,又再度直面残酷的现实。
月光在树枝的映衬下显出斑驳的树影,几个小孩蹲阴影里,捧着手里的东西,不停的啃食,发出贪婪的咀嚼声。
血肉顺着他们的手指缝掉在地上,血液顺着脚蜿蜒汇聚到地上一个更小的孩子身上,那个孩子已经被吃的只剩下空空的躯干上粘着一个脑袋了。
陶三花躲在空间里,全身冰冷的看着外面的血腥场景,可是又能责怪谁,是那个先饿死的小孩,还是终于忍受不住饥饿,对兄弟下口的孩子们,他们只是被这世道变成野兽而已。
这个世道,没有老弱病残,只有一颗坚硬如铁的心和自己在乎的人,心思百转间陶三花仿佛悟到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悟出来。
陶三花的身体已经早一步收到了大脑的指示,陶三花闪身出了空间,顺着官道飞窜出去,心急如焚的往皇城跑去,脑子里牛老爹的音容相貌越发的清晰深刻。
陶三花没有注意到,牠集中精力飞速前进的时候,快的几乎只有一道残影。
天牢三日,牢头对牛大刚还算客气,好吃好喝的供着,看样子是上面吩咐下来,不然自己吃苦,这让牛大刚更是不得其解,到底是什么原因,皇帝对自己这般的威逼利诱。
难道是因为猫闺女,可是猫闺女即使有些异常,可能是民间那个神猫,可也要先找到猫闺女,再拿下自己啊,为何正主都没有出现就……难道是皇帝认为自己有异!
一瞬间,牛大刚仿佛打通了脑袋里的任督二脉,一通全通,之前副将对自己的百般试探,和超乎寻常的礼遇,原来那些都不是因为猫闺女,而是因为自己。
自己唯一和常人不同的就是能和猫闺女无障碍沟通,就是因为这点,让皇帝认定自己能和猫,或者能和其他动物沟通。
天啊,牛大刚咽了咽口水,喃喃自语道,“误会,误会大发了!”
想通了自己被关的缘由,牛大刚一脸抑郁的捶打牢里仅有的铁窗,砰,一声巨响让远处的牢头有些不高兴,走过来用铁棍敲击牢门威吓道,“老实待着,再发疯,老子就收拾你!”
牛大刚仿若未闻,面露绝望的看着铁窗外的太阳喃喃自语,“说不清楚了!”
铁窗外的太阳终于沉沦,陶三花也借着夜色飞速窜进了皇城的一处角门。
守门的士兵面容呆滞,睁着眼直愣愣的看着前方,突然一个影子闪过,士兵立马提起精神在门外四处查看,结果一无所获。
士兵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昨个睡太晚,眼花了?”
守门士兵没有发现身后,陶三花急速奔跑的小身影,如果回头查看,定然会发现一只快如闪电的小猫,在夜色中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