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你想死也不要带上我啊!”羽裳死死地揪着轩辕铭的衣襟,紧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凉风在耳畔呼哧的声音。
轩辕铭袖口掏出的是绳索,绳索尾赌飞虎爪正死死的嵌在石岩上,两人盘旋在半空中回荡了几下,最后成功降落在一片枫叶林。
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觉得下山太麻烦了。
须臾轩辕铭放开了羽裳,将特制的绳索收回袖中,泛着微光的褐眸,看了一眼腿软摊在地上的羽裳,淡淡道:“后会无期。”
“喂,你去哪啊”羽裳看着眼前这片陌生空荡的枫叶林,内心不禁升起了一丝恐惧。
昨折腾了一晚,刚蒙蒙亮,林间起了一层朦胧雾霭,她人生地不熟的,又是个路痴,实在不知如何靠自己走出这片枫叶林。
“凉州。”轩辕铭磁性的声音好听又冷清,他放缓了步伐,好似在等羽裳跟上来。
眼前这个人物看起来挺危险的,羽裳正在犹豫要不要跟上他,可一听他的是“凉州”,她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喂,等一下。”
“你刚刚为什么吓我”羽裳走在他的身侧,浑身冒着冷汗,看起来还是没有从方才的惊吓中走出。
“我不喜欢欺骗。”语毕,轩辕铭似有预料般停在原地,眯起褐眸看着前方,那从白色雾霭中冲出的一辆马车,勾起了唇角。
马车停在了他的身旁,他一句话都没,率先走上了车。
羽裳抿了抿唇,厚着脸皮也跟着上了马车,刚掀开车帘就对上了轩辕铭,似浓墨般深不见底的眼神,吓得她连忙放下车帘,乖觉坐在了硬邦邦的车辕上。
车夫就是一身黑的曜,他的身上夹杂着一丝浅淡的血腥味,方才在山崖上还没有,明这马车是他劫来的。
再加上他腰侧的荆棘鞭上,还有未化干的血迹,车夫也被他杀死了。
羽裳的鼻子很敏感,立即别过头看向了一旁,不想让曜看出她的表情变化。
可曜还是注意到了,他驾着马快穿飞奔在枫叶林间,出来的话夹杂着风声,低沉道:“闻出来了”
羽裳一手扶着车辕生怕摔下去,慌忙摇了摇头,否认道:“我只是晕车而已。”
曜一听羽裳晕车,隔着面罩都能感受到他上扬的唇角,旋即他晃动着缰绳,让马跑得更快了。
“你,你慢点。”羽裳坐在极其颠簸的车辕上,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嗔怪地看了一眼曜,反正他带着黑色面罩,又看不见自己的表情。
“略略。”羽裳愈加大胆地朝曜做了个鬼脸。
“看得见。”曜斜了她一眼,以一种看三岁孩的表情。
“”羽裳默不作声,一瞬收起了夸张的表情。
昨晚万金悬赏,果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当真有江湖匿名人士派手下送来解药,是包治火芥子毒。
于是眉公府的钱管家便与手下,在红花赌坊当着上百号围观赌徒,和官府不少作证官爷的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完成了一笔巨额交易。
万金在国公眼里不算什么,可却激起了巫苏百姓的民愤。
是因为眉公的对家,花重金买通了狼牙教的副教主,命狼牙几百号手下,在巫苏全国各城散播谣言,眉公身为朝廷命官贪污腐败,私吞国家下拨给灾民的粮食和善款。
解药虽救了殷云翊一命,却把眉公拖下了水,仅此一夜,昭云殿的金漆龙桌上便堆满了,弹劾眉公的奏折。
大多数官员平日里见眉公嚣张跋扈,却找不出其错误,将他从高位拉下。
如今终于被他们等到了这一,扬眉吐气的时日到了。
但只要眼红的官员们,反复造谣眉公贪财好色,扇动起民愤,再将眉公往日那些污点全搬到台面上公示,将事化大,事情的严重性就不一样了。
“我一生行得正,站得直,能有什么污点”眉公气的直捶桌子,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差点就要喷出来。
眉公以前的污点的确不不值一提,无非是贪财好色,喜欢泡不同的美人儿罢了,可那也是她们自愿的啊!
再者就是偶尔替行道,除暴安良,除暴的时候,不甚将无辜围观的百姓,给打成了重伤。
该捐的善款他捐了,不该捐的,百姓他有钱非催着他捐了。
现在这些曾经受过他帮助的百姓,还帮着舆论倒打一耙,纷纷站出来谴责眉公,这让他十分心寒。
“姥爷,若按如今这形式下去,陛下定会派官府搜查府邸,以正您的清白。”
“查就查呗,查了更好省的那些个刁民,我往墙壁里藏金砖,床底下堆宝石。”语毕,眉公血压直线上升,弄得他头痛胸闷,连忙抿了一口乌龙茶冷静。
钱管家闻言摇了摇头,颔首道:“奴才的意思是,要不先花点钱,将后院那些姑娘遣散了,等过了这阵子再寻回来?”
“那都是我的心头肉,一块也不能少。若是有官府的人要来搜,切记叮嘱下人们,不要让那些狗东西,乘机占美人们的便宜”眉公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刚平静的心又躁动了起来。
这时一位衣着简朴的下人,连忙上前行礼,道:“翊王醒了。”
眉公内心的那一团怒火,在想起殷云翊那冷漠似寒霜的脸,淡却了不少。
“快随老夫看看。”眉公的脸庞上展露出了一丝,来自老父亲般慈祥的笑容,旋即从太师椅上起身,三步并两步地朝潜院走了去。
潜院内的下人们忙的是不可开交,又是烧水备浴的,又是熬粥煎蛋的,还有抛铜钱朝主屋磕头跪拜。
跪拜的下人一边拜,一边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殷云翊是不死之神,是神之子下凡渡劫的。
主屋内,殷云翊睁开墨眸,的第一句话是:“没让王妃知道吧”
裴烟凝听见这句话,差点将手中的汤药给洒了,这个没良心的王妃,身在皇宫也不知道派个人来打听一下情况。
但凡有一个,她也要让王妃知道,王爷为了她经受了些什么磨难,这几又替她吐了多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