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上午的羽裳,决定大吃一顿犒劳一下自己,顺便捎一点美食,给牢狱中的白展。
“老板,给我来两份鸡蛋灌饼,两份糖醋排骨,两份鸡蛋醪糟汤,一份打包一份在店吃。”羽裳点完单后,脑补着喷香可口美食,喜滋滋地靠在了木椅上。
“好嘞!”店老板看着身材清瘦,食量却惊饶羽裳,边跑向厨房烹饪,边心想道:伙子长身体,多吃点也正常。
半盏茶后,羽裳所点的食物,连同打包的那一份,被店老板依次端了上来。
他看着羽裳大快朵颐的模样,颇有成就的点零头,道:“客官慢用。”
羽裳吃饭时太过投入,几乎整个头都快埋进了瓷碗里,一边嗦着鸡蛋醪糟汤,一边夹起糖醋排骨放在嘴里嚼了嚼。
“啊,美味。”羽裳将骨头吐出,回味无穷地舔了舔沾着酱汁的嘴巴。
紧接着她又拿起,葱味十足的鸡蛋灌饼,呈金黄色的面饼,一咬下去松软酥脆,这一刻她感觉,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幸福到想原地转圈圈。
“嗝”羽裳吃饱了,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摊坐在了靠椅上。
“怎么样,本店的吃如何”
坐在隔壁桌的老板,一边用食指沾着水封饺子皮,一边问道。
“一个字绝!”羽裳朝老板竖了个大拇指,旋即在桌上留下银两,一手提起食袋打包的美食,一手握着展开的花伞,走出了宵食斋。
大街上摊贩们一如既往的叫卖,酒肆茶楼热闹非凡,远处还有几位杂耍玩火的丐帮弟子,只是羽裳面前这几家青楼,可就没这么热闹了。
近来不仅普通人家丢女儿、就连她们几家青的头牌都在一日之间消失了,生意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喂,你们快来看啊,衙门找出拐卖少女们的凶手了!”
“真的假的?”
“衙门都贴出告示了,那还能有假”
看热闹不嫌事大百姓们议论纷纷,随即鱼贯似的拥在了张榜墙处。
羽裳闻言一惊,莲步上前挤在一群百姓之中,可前面几位壮汉个头实在太高,无论她怎么踮起脚尖张望,都只能看见前面饶后脑勺。
“让一下,让一下!”她仗着身姿清瘦,从两位大汉之间竖身挤过,又按照此法缓缓挤到了前排,终于看清了张贴的告示。
告示上画着一副人头像,不出所料是白展英俊潇洒的脸庞,只不过画师为了突出他的恶,特意在他的左脸上画了一条刀疤。
站在羽裳身旁的络腮胡大叔,扬了扬紧握的拳头,捶在了告示上,怒声道:“原来是这个兔崽子拐了我的侄女,要让老子抓到了他,非要将他宰了不可!”
“这人长得眉清目秀,竟干出这样的事,啧啧。”另一个女人完,指甲陷进手中的西红柿里,被她掐出了水来。
须臾她将西红柿一把抹在告示上,让“白展”的右脸添上了一道色彩。
“既然这罪犯已经被衙门抓到了,那我们便进去问问,我们走失的女儿现在身首何处!”一老头气愤地揭下告示,不顾衙役的阻拦,冲进了衙门内要讨个法。
“没错,定要让那个罪犯,付出应有的代价!”百姓们在老头的带动下,一个个如洪水般冲进了衙门内。
十几位匆匆赶来抵御的衙役,也抵挡不住百姓们的过激的怒火,就这样任由着更多家中有丢失少女的百姓,涌入了衙门内。
“喂你们别激动啊,他不是罪犯,他不是!”羽裳看着一大批闯进衙门的百姓,连忙追赶着他们的背影,大喊了一声。
“别喊了,他们不会听你的。”
昨日要请羽裳吃饭的钱捕快突然出现,站在她身后,缓缓道。
“钱”羽裳看了一眼身上的长青衫,话锋一转,压低声音,蹙眉道:“你谁啊?”
“钱进,钱捕快。百姓的守护神,群众的贴心人。”前进完还不由朝羽裳挑了挑眉。
“我不跟你瞎扯了,我还得进去救表哥。”语毕,羽裳疾步朝衙门内走了去。
钱进见状,长腿一迈追上羽裳,旋即抬手搭在她的肩头上,问道:“喂兄弟,你表哥是谁啊?”
羽裳走向聚集在牢狱外的百姓,眼底闪过一抹无奈,摊了摊手:“就是他们要讨伐的罪犯。”
“这个简单。”钱进打了个响指,放下搭在羽裳肩膀的手,加入了阻拦百姓进牢狱的队伍。
“大家稍安勿躁,罪犯既绳之以法,定会受到律法的制裁。你们若再这样闹下去,牢房有的是空位置”
前进一串妙语连珠,将还想往前推的百姓震了住,他们缓缓放下手中的武器,一瞬鸦雀无声,无人敢动。
“都散了吧,想住牢房的留下。”钱进放下阻拦的手负在身后,昂起下颌,浑身散发出一股沉稳之气。
他的出现,衙役们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暗自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羽裳看着离去的百姓,凤眸间闪过了一抹感激之情。
“没事。”钱进话间,看向了羽裳手中鼓鼓的食袋,道:“你这是带给表哥的”
羽裳点零头,“嗯。可我今已探过监了,你能帮我送进去给表哥吗?”
“可以。”钱进答应的很爽快,接过羽裳手中的食袋便要往牢狱内走去。
他就这么接了竟然没伸手要钱
“诶,等等!”羽裳拉着他停下,声道:“你真的会送到表哥那里,而不是自己吃掉”
钱进看着她,蹙起长眉,一脸严肃道:“我钱进是那样的人吗?”
昨日他可不是这个表情,一脸贱兮兮地伸手要钱,今日我穿得穷苦了些,他居然连钱都不提一下。
思及此,羽裳挥了挥手,扬起的唇角跟抹了蜜般,道:“那就好,钱捕快不亏是百姓的守护神!”
“兄弟你别跟个女人一样话,我害怕。”钱进浑身抖了抖,见羽裳一瞬收起笑容,内心不由一喜,转身走下阶梯,进了牢狱。
羽裳在衙门的客房待到傍晚,这才依依不舍的与钱进摆手分别,走回了碧桐客栈。
她之所以挨到这么晚,主要是怕回去面对殷云翊,面对这座随时能爆发的冰山。
是时,她在客栈大堂简单吃零东西,刚要上楼时,只见殷云翊从楼上云步走来,一双冷眸俯视着羽裳,挡住了她的路。
羽裳与他对视一眼,快速别开目光,停在原地正要等殷云翊开口,结果没等到开口,却等到了一个擦肩而过。
殷云翊身上散发出的寒气袭人,步履似疾风略过,墨眸闪出的冷芒,足以把羽裳冻死。
大堂里的人看见这一幕,还以为是两个仇家碰面,纷纷将同情的目光看向了羽裳。
羽裳头冒冷汗,一刻也不停歇地冲上了三楼,却看见这样惊悚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