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裳只感觉小狼今天有些不对劲,也许是因为考试紧张,但也没往代考方面想,她简单给他加油打气,回过头时,第一组考生已经就位到指定地点,准备射箭考试了。
第一组的考生羽裳都不认识,直到第组开始,她看见了陶李安、北辰秋、殷俊,还有殷天昊。
几人就位红线后,花了几秒检查弓箭质量,然后握弓、搭箭、勾弦、开弓、满弓,最重要的一步是靠位瞄准靶子,然后撒放。
须臾,只听“咻”的几声,几只箭先后飞出,成绩也相继出来了。
成绩由低往高排分别是:“北辰秋六环,殷俊环,陶李安九环,殷天昊八环。”
将军们根据他们的站姿、开弓方式、以及环数来评出最高分,第五组最高分是陶李安。
今年的射箭比赛更改了规则,每组最高分必须九环及九环以上,可直接获取进入琴风森林的资格。
而每组第二至四名须加赛两轮,根据轮的总积分来排位,只有武试积分排名前五十的考生,才能进入琴风森林。
若有同分情况,则由抽签的方式决定。
今年殷烈全国报考考生为五百人,在试就刷掉了百五十六人,进入武试只有一百四十四人,光射箭的科目,又刷掉九十四人。
待二四名加试两轮,又决出第组第一名殷天昊,第二名北辰秋,第名殷俊。
为了节省考试时间,皇家马场共设有好几个考点,每几位将军负责不同考点,殷云翊正好被分到羽裳的第六组,但他为了避嫌,和一向正直无私的千里嵩将军换了个考点打分。
此时千里嵩将军拿着一张,写着第六组名字的名单,上面从左到右分别是羽裳、容岳云也就是小狼代考的的富少爷,张大炮、马飘良、还有那个神级弓箭傅尔嘉。
他们这一组进行得也很快,第一名毋庸置疑是傅尔嘉,他获得了进入琴风森林的资格,而羽裳是第二,需要和其他位加试两轮。
羽裳今日的发挥很不稳定,可能是同组考生过于优秀带给她无形压力,两轮加试结束,她竟排在了最后,射出两个环,但还好第一轮有九环,能追上点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二十组考生已经全部考试完毕,八位将军在一顶大帐篷内集合,盯着几位监牧排出成绩名次。
殷云翊一进帐篷便询问起千里嵩将军,关于羽裳的成绩,千里嵩则是这样回:“王妃发挥的很好,王爷不必担心。”
实际上对于女子来说,射箭一个九环两个环的确算好,但相比羽裳之前的表现,远远不够,殷云翊眉头不由竖起,一向不喜凑热闹看排名的他,第一次和将军们围观起了拿着各种名单,在长方玉桌上排序的监牧们。
“第一名傅尔嘉,当之无愧的神箭。”百里甫将军看着代表傅尔嘉的红旗被插在了金字塔最顶端,赞扬地笑了笑。
千里嵩将军也跟着感叹:“后生可畏啊。”
国公刚与众人辞别要走,刚走到门口,听见傅尔嘉的名字,又忽然回首,两眼冒出精光:“傅尔嘉?那不是寿亭伯的长子?”
“寿亭伯府十几年没出才子了,这回总算是有了一个,还是长子。寿亭伯应该乐得又多偷喝几口酒了吧?”
国公不解,“为什么偷喝?”
百里甫将军回道:“伯夫人管得严,寿亭伯又是个喝了酒就忘家的人,自然是不敢多喝的。”
“原来如此。”国公听完热闹也就罢了,扬起袖子走出了帐篷。
据国公了解,伯夫人原本是二房,由于傅尔嘉的娘走的早,二房就渐渐成为了掌家主母,但二房看似娇弱,打理伯府上下却是一点不含糊。
她虽是傅尔嘉的后娘,但终究也是娘,对他不算苛刻,有好东西也惦记着他。
十六前年初秋,伯夫人诞下一位长女,取名傅舞秋,小字念慈。
傅舞秋也参加了此次武试,排名在等偏下,写着她的红旗,暂时被放在了第十八名。
“这傅氏兄妹要是一同考上赤霄,那黯淡了十几年的伯府,可真是要大翻身了!”慕飞远将军的语气有些为寿亭伯搞笑,但又有些遗憾。
因为他曾经借过寿亭伯一百两银子,后来才知道寿亭伯家办白事,一时半会儿还不起,他便吩咐小厮一催再催,甚至还威胁一个月之内必须还清,否则就去衙门状告他欠钱不还,让十里乡亲父老都知道寿亭伯没诚信。
这回寿亭伯府要是凭借长公子东山再起,那慕将军别说借一百两银子了,就是送两百两银子也不亏。
早知道就不催了,催得寿亭伯头发都掉了一大把,后来和亲戚们拼凑着钱,赶在最后一天还清了。
第六组名单出来了,小狼代考的容岳云暂排名二十二,羽裳二十八,他们之间同分的有好几个,所以羽裳就排在了十名。
羽裳看似很稳的成绩,在后面十四组成绩出来后,殷云翊只能看见代表她的旗帜,在一路往金字塔下挪。
千里嵩将军不由为他捏一把汗,小声安慰道:“王爷别紧张,虽然还有最后一组的名单没有进行排位,但王妃现在排在四十六名是很有希望的。”
“本王没有。”殷云翊虽沉着脸,但内心对羽裳是很有把握的,最后一组也就五个人,总不可能全都比羽裳的分高吧?
现实总是令人打脸,最后一组五人的成绩都比羽裳高,羽裳的旗帜再次一路下滑,直到滑到金字塔尾部,实在没有凹槽插了,监牧偷看了一眼殷云翊,握着小旗帜的不禁开始发抖。
众将军也纷纷看向了殷云翊,有的是看戏的表情,有的是嘲笑、关心、漠视,总之这些看似关切的眼神,让殷云翊直想挖个洞跳下去。
羽裳排名第五十一,这戏剧性的一幕竟在她身上发生了,此回无缘琴风森林,也就等于无缘赤霄宗,她之前的辛苦练习,废寝忘食的读书通通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