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裳伸出修长的食指,挑起她尖细的下颌,随之唇角摇曳出一似轻笑:“慕小姐今日可真是楚楚动人啊。”
慕诗情的脸庞被烛光映照,肉眼可见的变白,她不敢违抗,眼睛斜瞥着羽裳,露出惊异:“你,你怎么回来了?”
羽裳松开她的下颌,腿有些发酸的坐到圆桌旁,交叠起一双,微屈的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案:“我再不回来,岂不是要让某些脚踏两只船的人得逞了?”
扣桌案的声响似鼓棒,敲打在慕诗情的心房上的一面圆鼓,她如坐针毡地从床榻站起,辩解道:“我没有,你别胡说八道!”
羽裳的反应很淡定,她为了给允粥争取找殷云翊的时间,故意拖着慕诗情,语气渐缓:“别急着对号入座,我还没指名道姓。”
有羽裳在此,慕诗情和尹殇商定的逃婚计划就要泡汤了,她看了一眼一旁收拾好的包袱,踏着早已换好便于逃跑的平底棉靴,来到羽裳面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拉扯着她的衣角求饶道:“如你所见我变心了,我喜欢上另一个男人。我答应你我不会嫁给翊王,但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一定要帮帮我!”
羽裳搭在另一只腿上的腿微抬,踹倒了跪在地上毫无防备的慕诗情,眼周暄红一片,身周散发出的寒气,带着压迫朝她袭去:“你知道我来时遇见了谁么?”
慕诗情撞在地上,撑地肘传来猛然触地的疼痛,她不可置信地从地上缓缓爬坐起,只听羽裳又道:“说出来你都不信,是一位蒙面丫鬟。”
说起蒙面的丫鬟,慕诗情第一反应就是常穿荷叶绿的碧莲。
她大脑顿时发出山崩地陷的声音,像一栋栋楼房在她面前坍塌,溅起漫天灰尘,迷了她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直让她想哭。
接下来的话,羽裳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她万万没想到,一个人的心肠能如此歹毒。
“她跟我说,你曾经找人暗算我,我在荒郊野岭没死成,就有了后面牛栏街马车失踪一案,难怪你及时出现在悬崖附近,却装成被害者,你好狠的心啊。”
亲自将我推向深渊的人,又怎会出救我呢?
亏羽裳当时见慕诗情端来可口糕点,差点动心要原谅她了。
碧瑶和碧莲换了新身份,决定在离开京都前先搞波大事,首先揭露侯府贵女,未来翊王侧妃慕诗情杀人未遂,在京城掀起一阵波澜,然后再
所以羽裳这才不费吹灰之力,就得知了这两件事情的幕后主使。
慕诗情明明给了碧莲一丰厚的封口费,却还是被背叛了,知道下跪没用,就主动扇起了自己的脸:“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别揭穿我好不好”
巴掌落在脸上声音极轻,她也怕把自己打疼了。但羽裳不怕,现在房间内就她们二人,慕诗情做出这般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想,没有什么是暴打她一顿解决不了的。
可能是在赤霄待上一段时间的原因,羽裳的心肠远远没有之前软了,她拎起地上的慕诗情,左右就是清脆响亮的两巴掌。
经过这两巴掌,慕诗情本就打了水粉的两腮越发红透,她泣不成声地抓住羽裳的,想阻止她动的行为,可就在她伸要抓住她的腕,紧闭的门忽然被人推开:“吱嘎”
绮玉毛毛脚地冲进来,撞碎了几个花瓶,碎片溅起扎到她自己的,她吃痛叫了一声,跳着脚走进来,还未待掀起帘幕就开始叫唤道:“小姐,尹大人在催了,说您要再不出来”
她掀起帘幕,看着脸红成猴子屁股的慕诗情,和一脸恨意,目光清寒的羽裳,差点胆颤到要咬到自己说话的舌尖。
“你跟他说我马上就来。”慕诗情反应极快地开口,伸扬了扬,暗示绮玉快点出去找人进来救她。
绮玉慌乱点了一下头,刚想转身出房间,却被羽裳几步拦下,她不知从哪抽出一根绳子,抓住绮玉的双就将她的捆绑了起来。
“来者皆是客。”她勾起唇角,一步步将绮玉逼退到慕诗情身边。
是时,羽裳又从袖又从桌案下摸出一捆麻绳,走到浑身酸软无力的慕诗情身后,利用昨天上课,杨师尊教的防身术,一掌拍在慕诗情的颈后将她放倒,旋即在她上也系了个相当漂亮的死结。
当然这个死结打法,也出自杨师尊所教。
“来人啊,救命啊!”绮玉使尽吃奶的声音大吼了一声,羽裳抄起桌案上的抹布,就往她嘴里塞了去。
“嗯,嗯嗯!”绮玉被抹布堵着嘴,发出本能求生的闷吼,以及身子一扭一扭想解脱身后勒的桎梏。
杨师尊说过,“乱叫的猎物,会扰乱猎人的心思,同时让他更加敏感”,经过绮玉的乱喊乱叫,第一次捆人的羽裳,现在就十分敏感了,甚至还有些心跳加速。
她不放心地又给慕诗情嘴里塞了一团帕,扯下一片帘幕拧成一条,将两人圈起,又打了个死结,这才得以潇洒离去。
解决完慕诗情和绮玉,她就要开始找那失踪已久的殷云翊了,刚出凤鸣阁不久,就碰见暮雨等丫鬟往这边急匆匆地走,遂将她拦下问:“出什么事了?”
暮雨是带着云太妃的命令,来请慕诗情前往大堂拜堂的,如今见羽裳竟出现在这,她起初有些意外,后又着急地拉着羽裳说:“王妃您怎么回来了,快去大堂看看吧。允粥好不容易寻到昏迷在后院竹林间的王爷,人刚醒就被几位公公拉着要去拜堂”
羽裳得知殷云翊被找到松了一口气,“所以你是来通知新娘的”
暮雨点了点头,“正是,不知您是否见到”
羽裳看着她焦急的表情,忽然想到一个好玩的点子,她将她们拦在屋外,转身走进主屋,留下一句:“我去喊她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