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深吩咐人去找大夫,那小姑娘还不知道伤的如何,虽然刚刚他喂了一颗护体丹,可不赶紧医治也是不行的。还有那叫青儿的姑娘,虽然人是清醒的,但是多多少少也受了些伤。
他让官兵去把庄子里的管事找来,他要问问这庄子还有没有其他地方藏着人,他表妹并没有在这里。
不一会人就到了,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被官兵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进来,此人叫李富,是庄子的管事也是李全贵的二叔。
“你是这里的管事?”
“正是小人。”李富跪在地上拱手说道。
“近两天失踪的姑娘你们藏哪了?”
“小人不知。”李富知道事情败露了,他想着装做什么都不知情或许还能逃过一劫。
“你不知?莫不是你觉得本王是那等好哄骗之人?”
“小人不敢,小人的确不知,小人平时只是管理着庄子的小事,这姑娘都是由老爷身边的媚儿姑娘管着的。”
李富擦了擦额头的汗,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人会是个王爷。他不过是因为这里给的月钱多他才来的,他来这么久连老爷的面都没见过,虽然后来他也知道他们所做的事情,可这也不关他的事啊。
对于李富的所做所为顾云深并不打算深究,他犯的事自然会有人来收拾他。
“去把媚儿找来。”顾云深吩咐道。
“她已经死了。”青儿被人扶着说道。
“把那姑娘弄醒,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青儿指着床上用被子盖住身体的女子。
官兵端了一盆水进来,往女子脸上泼去,女子颤抖了一下人就醒了。女子醒后看着面前的陌生人抓紧了被子微蹙眉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官府的人,你主子已经死了,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告诉我,你们近两天抓来的姑娘都藏在哪里了?”顾云深说道。
女子这才注意到地上的血迹和躺在那没了气息的媚儿,她显得有些惊恐:“我说,我都说…”
“庄子外面的那片山林里有一个废弃的屋子,这几天送来的姑娘都在哪里。”烟儿说道。
“元奇,你去。”
得知了具体位置,顾云深就让元奇去救人。
“是。”
元奇带领几人就出去了。
“程县令,这人你带走吧。”顾云深并不想参与这件事,至于陆罹诀为什么这么做他迟早会知道,并不急于这一时。
“是。”
这女人是这案子的主要证人,有了她的证词就是闹到皇上面前他也是不怕的。
一会后,喧闹声隐隐从前边传来,元奇带着崔言儿进来了,而其他女子留在了门外。
崔言儿在看到顾云深的时候,眼中的泪水在也没忍住,扑到顾云深怀里哭了起来:“表哥。”
顾云深轻拍着崔言儿的后背:“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众人看着相拥的两人不由的侧目,屋内安静的只剩崔言儿的哭泣声。
“这表小姐还是这般爱哭。”不知何时回来的元宝撞了一下元奇说道。
元奇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对于元宝的这种没眼色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这表小姐经历这种事情哭一会怎么了?
许是元宝说的话崔言儿听见了,她不好意思的离开了顾云深的怀里,拿着顾云深刚刚递给她的手帕擦着泪,想努力克制自己不哭。
这么大声,听不见才是怪事,元奇心里想着。
顾云深轻咳了一声,这么多人看着刚刚那般确实不妥,虽然他对表妹从来都只有兄妹之情,可保不齐别人不会乱想,刚刚之举确实有损表妹的名声。
“人抓到了吗?”他记得刚刚元宝是去引开暗卫的。
元宝不好意思的摸着头:“没,让他跑了。”
顾云深无奈的摇了摇头。
“本来就要抓到他了的,可是那人用毒粉,我是为了躲毒粉才没抓到他的。”元宝解释道。
哪里是什么毒粉,只是普通的迷药罢了,可他不能这样说,要是让主子知道他以为是毒粉才躲得远远的还因为跑的太快差点从树上摔下来那不丢死人了。
元宝内心的小想法,顾云深是在明白不过了,分明是他大意了却又不愿意承认:“罢了,人没受伤就行。”
“我没受伤,倒是回来的路上捡了个受伤的大夫,这大晚上的还来采药结果脚被蛇咬了,真是吃饱了没事做。”
对于元宝的直接元奇再次选择无视,要不是他两长的像他都怀疑他爹抱错了。
而此时坐在地上的那个大夫洛川,正尴尬的朝顾云深拱手行了一礼,“在下洛川。”
他明明是早上来采药的,是因为脚伤了下不了山才待到晚上的。
“原来是大夫,这里有两位伤者,还麻烦大夫给看看。”顾云深说道,在那般情况下还能如此拼命保护同伴的女子让他实在钦佩。
洛川欲起身去查看伤者,可却被元宝嫌弃动作太慢,元宝一把扛起洛川走到沈玉旁边把他放下。
洛川给她检查伤势随后把着脉,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眉头越皱越深,他收回手便问道沈玉刚刚可是吃了什么药?顾云深说喂了护体丹,随后他又问了近些天沈玉是否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或是高烧不退,青儿回答有高烧至于吃的东西她们都是吃的一样的,没什么特别的。
“这位姑娘脏腑虽有些受损,却已无性命之忧,一会我开个方子先服用两天,只不过这小姑娘的嗓子怕是不好治,还有她的肩膀脱臼了,一会我要为她接骨,会有些痛,还得请人来帮忙按着她。”
“元奇,去取笔墨纸砚给大夫开药方。”顾云深吩咐道。
“是。”元奇领命退下。
屋内的人都动了起来,洛川准备着接骨需要的东西。顾云深携着程县令退到一旁,二丫她们则合力把沈玉抬到了软塌上。
忙活了一阵,断骨接上了,让众人没想到的是洛川为沈玉接完了骨沈玉也没有动一分,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洛川看着沈玉叹了一口气,要是他的师傅还在说不定能治好这姑娘的嗓子,可惜了。
对于沈玉的嗓子青儿也很遗憾,前两日沈玉高烧不退,大夫是不知情的,而他却能仅凭诊脉就能看出沈玉的嗓子有问题,可见这个大夫是有些真本事的。可连他都说不好治,怕是希望不大了,青儿想到了林医娘,不知道她有没有办法。
“胳膊虽接上了,但还不易移动。”接完骨,洛川向众人说道。
“那就在这休养吧,你觉得如何,程县令?”顾云深看了一眼程县令。
与其说是询问,可在程县令眼里就是命令:“自然应当如此,这些姑娘在没有联系到家人之前就都先安置在此,在联系上家人后下官在派人送她们回家。”
这么多姑娘他带回去也没有地方安置,不如留在这里来的方便,何况这永安王都发话了,他顺水推舟说不定还能讨个好。
“敢问王爷,那护体的丹药是何人所制?”洛川敏感的觉得那女子吃的药有些熟悉。
“是家父从一位游医那得到的药方,至于是何人本王也不清楚。”
“是这样啊,是在下失礼了。”洛川再次拱手一拜。
“无妨,那两位伤者就拜托洛大夫了。”顾云深说道。
“是在下应该做的。”医者仁心,就算顾云深不说,他也不会放着病人不管的。
“那本王就放心了,这天也不早了,家中姨母还担心着,如果程县令没有别的事了,那本王就先行一步了。”
“没有,没有,剩下的事下官来处理。”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不让永安王走啊。
众人拱礼一拜,目送顾云深等人离开。
待人走远,程县令大手一挥,今晚怕是要连夜审讯了:“来人,把这庄子里的下人全都抓起来送回衙府。”
“是。”
很快官兵就把人集中带走了,安顿好留在这里的姑娘,留了几个官兵在这看守,程县令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