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食习惯一下子确实也很难改过来，焦柳也就没强求。

羊排烤好之后香味四溢，肉香和孜然香混合在一起，联合起来刺激你的眼耳鼻舌，这谁忍得住啊！

元曲忍得住。

焦柳太清楚他了，睡起觉来大雷放炮都叫不醒，更何况他原本也没多喜欢吃东西，所以那样寡淡的减肥餐他也能咽下去，只不过没办法像宋辞一样，连那样的都能吃的这么香罢了。

羊小排每一根并不长，烤焦了的骨头啃着都别有一番风味，一口咬下去，肉汁乍现，闭上眼睛，仿佛能感觉到小羊羔子在舌尖上跳舞。

香醇可口，肉香醇厚，一口下去满嘴都是油香，宋辞咀嚼的时候像只小仓鼠，看得焦柳很想上手rua一把，但她最后还是忍住了。

“你至于吗？”焦柳觉得她没出息，“我手艺也就一般般吧，你就这样了，这要是将来有机会带你去吃烤全羊，你是不是手指头都得一起啃了？”

宋辞没有那么贪心，远在天边的东西不做太不切实际的畅想，还是把眼前能吃的先吃了最靠得住。

焦柳只吃了两根，然后喝了一碗粥，别的都没吃，下的面条也全都给宋辞了，宋辞也没客气，虽然吃的速度慢，但全都搞定了，最后吃完还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姐姐的手艺太棒了，辞辞一个没忍住，全给吃了，哥哥一会儿起来吃什么呢？”

真是难得她居然还记得元曲，焦柳就说：“放心吧，我刚喝的粥还给他留了一碗，到时候配个鸡蛋吃就行了。”

要不是宋辞现在已经吃饱了，完全有可能把留给元曲那碗粥也给干掉，但是吃肉还是比吃素更容易饱一些，她吃完了就乖乖起身帮忙一起收拾碗筷，这时候焦柳的手机“滴答”响了一声，焦柳过去看了一眼就说：“行了，碗筷先放着，你身份证到了，走，我领你办卡去。”

宋辞有一点好处，她虽然吃得多，但是并没有吃饱了就要睡的坏习惯，她吃完还是很精神，当即就点点头，把碗筷都送进厨房之后，洗完手就过来换鞋。

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她现在身上穿的还是焦柳的居家服，就犹豫着要不要回房间先换衣服。

焦柳也看出来了，宋辞穿着还保持着古代人穿衣服的习惯，那会儿的女人没有内衣，都是穿肚兜的，现在她穿这个肚兜再套T恤，怎么看怎么别扭，于是就说：“你还是去把衣服换过来吧。”

得了指令之后，宋辞立刻就开心起来，她跑回房间里去换好衣服，可头发还是只简单地扎了个马尾，虽说不是正经的发型，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结果等她换完衣服出来，外头突然就开始下大雨了。

焦柳给她拿了把伞，但上下一打量，发现她脚上穿的是绣花布鞋，身上的裙子也不短，风是风雨是雨的，这一出门不说全身湿透，肯定也得被弄湿不少地方。

所以说美则美矣，还是不太方便。

她不知道宋辞原先根本很难出门一趟，尤其是这种雨天，大概率一整天都会坐在廊前听雨，闲来还能作词两首，虽不能在坊间流传，倒也能自娱自乐。

但是这样的装束下雨天出门还真是有些不方便。

宋辞本来不觉得，可她看见焦柳轻装上阵的时候就有些羡慕了，焦柳说：“等你自己挣钱了，想买什么漂亮衣服就买什么漂亮衣服，要不然我先借钱给你也行。”

之前送了的就送了吧，可也不能一直这么送下去吧？谁的钱也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非亲非故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难得了。

宋辞也没觉得焦柳就该什么都送给自己，但是借钱消费这种事即便在她的年代，她个人也是不大能接受的，于是她说：“辞辞不要紧的，等将来有能力赚到钱了再买也不迟。”

这倒是没毛病，焦柳其实也一直不太支持超前消费，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元曲。他为了买现在这个房子，首付欠了一屁股债，房贷还靠着她的租金一块儿在还，这种超前消费搞得自己捉襟见肘的，还得靠朋友接济，其实挺没意思的，租房子怎么了？至少能提高现有的生活质量啊。

不过买都买了，焦柳也不想再做过多评价，宋辞能有这个觉悟她还是很高兴的，就随口问起：“你现在想好想做什么了吗？有身份证之后，基本上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应聘看看，我是觉得有机会的都可以试试。”

宋辞说：“我这两天用手机研究了一下，发现现在找工作也没有那么容易，我的学历就是一道坎，倒不是我认为自己就一定输给他们，可学历是敲门砖，很有可能在最开始就被刷下来。”

这倒是实话。

宋辞接着说：“所以我在认真考虑卫先生那天的建议。”

卫麒麟是觉得她可以当模特，当模特最重要的是会凹造型，现在已经不是十几年前那种影楼风了，不需要硬凹各种矫揉做作的造型，而且现在一般拍摄都是有主题的，宋朝风的主题，宋辞只需要站在那里就可以了，气韵这种东西真是天生的，别人学也学不来，这算是宋辞最能够胜任且不需要花费额外功夫的工作了。

焦柳想了想，觉得她这个想法很实际，就表示赞同：“我觉得可以，不过卫麒麟那个人，跟我们也不是很熟，非亲非故的已经帮了你很多忙了，机会得抓住，防人之心也不能没有，到时候如果真定下来了要合作，正规合同得签一个，回头我陪你去或者让元曲陪你去签都行。”

宋辞甜甜地笑起来：“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

没谁扛得住这样的女孩子撒娇的，焦柳自问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看到她这样，顿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就只好摸了摸她的头，算作答复了。

出了楼道之后，外面的雨真是比想象中还大，宋辞才刚踏出去一步，鞋子就湿了。

焦柳鼓励她：“湿都湿了，不如走快点，早点把事儿都办完了，回去好洗个澡换身衣服，要不然换来换去，出来还得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