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自从来到现代,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酣畅淋漓地作过画了,尤其是还有齐先生在旁边啧啧称奇、连连感叹,一改之前傲慢的样子,追着跑着要认她当徒弟。
齐先生:“我给你发工资,一万块一个月,每个月来上六次课就行,我指点一下你。”
还从来没听人过收缺徒弟还倒给钱的,元曲觉得真是人活得久了总能看到点新鲜事,平白从上掉下个大馅饼不,被砸中的人竟然还傲娇起来,偏要甩开这大馅饼。
“就您那水平,还指点我?”宋辞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不礼貌,但齐先生就是个老顽童,他自己话就颠三倒四的,所以起话来也就无所顾忌了,“指点指点元曲就得了。”
元曲:“……”我可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宋辞完就不理他们了,那幅画到最后画出来其实和元曲丢聊那幅并不完全一样,宋辞并没有见过丢聊那幅,所以她开始画之后,心里没有蓝图,完全是自由发挥的,而且自画像嘛,多少有些臭美的成分在,但是她画出来之后齐先生一直都在夸,元曲冷眼旁观,发现齐先生这个反应,应该是没见过他弄丢的那幅画了。
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回来,警方那边给的回复也是还在调查中,有进展会再通知。
这件事也不能怪他们,画是在家里丢的,门窗都没有被人恶意弄开过的痕迹,甚至地上和墙上也没有任何可疑鞋印和指纹,他们开展工作确实有一定难度。
更何况元曲也没法儿解释画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宋辞的来历他连面对焦柳都一直守口如瓶,就更不可能对外人了。
齐先生看样子是真的非常欣赏宋辞,一整没话找话,气好了,不如给我当徒弟吧起风了,不如给我当徒弟吧今送来的食材挺新鲜的,这么开心,不如给我当徒弟吧年纪怎么还没男朋友?不如给我当徒弟吧。
看来是真的很无聊又很迫切了。
宋辞对这一切的态度是:以不变应万变。
不管齐先生的切入点多么离奇古怪出人意料,她永远保持头脑清醒,第一时间给予拒绝:“不。”
一个字都不多,干脆利落爽快冷酷。
齐先生如此高寿之龄,居然开始“嘤嘤嘤”“呜呜呜”了,看来平时没少上网,其娇羞可爱元曲觉得连宋辞都要自愧不如。
宋辞:“不如就不如,那我也不给他当徒弟。”
齐先生忍辱负重、退而求其次:“那你给我当师妹吧,我师父虽然早已作古,但他老人家的功力水平是真不是盖的,给他老人家当徒弟不丢人。”
宋辞心想你师父就算作古了,也得比我矮多少辈分啊,给我当师父,我怕他受不住啊。
这件事到最后也没个结果,但是因为齐先生的彩虹屁十分到位,宋辞被夸得很开心,于是她一撸袖子表示:“今的午餐我来做吧。”
元曲脑袋一炸,下意识拒绝道:“不用了不用了,你刚画完多辛苦啊,还是我来吧。”
宋辞这会儿不娇气了,她平静道:“不辛苦,我画画一般都是当消遣,现在我想做饭给你们吃,你吃不吃呢?”
元曲颅内翻译了一下,她给出的选择其实是:吃,或者滚。
齐先生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原则和底线了,他一心讨好宋辞,要求已经从收她当徒弟降低到了邀请她当师妹,元曲其实很想问一句,你师父知道你这样不会气活过来吗?
但是齐先生自己都已近古稀之年,他还怕个屁啊。
宋辞是个行动派,她想做什么就得立刻能做什么,这一点倒像是受府里那位主母的影响,有什么打定了主意要做的事,耽搁一日就定会生出无穷变数来,所以想到什么就得立刻去做才校
节目组这次送来的食材很丰富,有鱼有虾有蔬菜有肉的,但宋辞从未下过厨,哪怕之前一直在围观元曲和焦柳做饭,那围观和实操也不是一码事,她需要元曲当场外指导。
元曲真是比自己亲自动手还累,他被勒令不能走进厨房,只好憋憋屈屈搬个马扎坐在厨房外头,尽量放大音量指导她:“你先淘米煮饭,今就不烧柴火了,他们还送了个功率的电煮锅来,炒菜也可以的。”
烧火这种事原本就被宋辞归到了帮厨的活中,如今不用了便更好,她听从指挥先去淘米,可洗干净之后并不会用电饭锅,元曲脾气好,一步一步教她:“你先把盖子盖上,对就这样盖下来就行,然后把电源打开,没错就是那个按钮,把它按下去,灯亮了吗?”
宋辞高声回答:“亮了!”
“亮了就好,你直接在煮饭上按一下,听到滴滴一声响就可以了。”
宋辞果然听到了“滴滴”一声响。
接下来就是做菜,宋辞的手平日里都是用来弹琴画画刺绣书法的,娇嫩得很,现在让她贸然动刀去切菜,元曲怕她会当场表演一个血溅灶台来,就心翼翼地:“拿一把豆芽菜来,把尾巴上的东西掐掉,放在另一个篮子里……需要我帮忙吗?”
这么点事都需要帮忙去,岂不是在质疑宋厨娘的能力?
结果一把豆芽被掐掉了一半,略有些浪费,但是元曲表示没压力:“没关系,我到时候种一点,到时候回家了再教你怎么更好的摘豆芽。”
宋辞表示这个处理结果很满意。
紧接着就是切鱼了,坐在元曲隔壁马扎上的齐先生提醒她:“那鱼还很新鲜,一会儿下刀它可能还会蹦起来,你不怕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宋辞的反应出人意料,她一刀砍下去,鱼脑袋就被切下来了,“你看它还动吗?”
齐先生:“……”对不起打扰了。
元曲头很疼:“你看你弄自己一身鱼血,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找件围裙来。”
结果就他去拿围裙这一会儿,回来厨房居然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