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人数庞大,除了粮草药材还需要其他物资,齐王心思细腻,所料的确实也是江疏一直担心的。起义军多数是普通民众,他们连武器都不全。他只犹豫了两下便被说动了,将一大半的人手留下,自己带着两个精兵先一步返回边境。
齐王的人一直守在院子里,知道他的意图忙去当铺,不多时拿着厚厚的一沓银票回来了。他留下一千两银票给管家,心头百感交集:“你们跟了我这么久,王府那边的人早已不知所踪,这些便算作你们辛苦这么多年的酬劳。”
管家却不肯收,非要跟着他一起离开,一个护院红着眼眶说道:“殿下,我们是粗人不假,却知道忠君报国,您肯定是去投奔陛下的,我相信陛下不会抛弃大司马的百姓不顾。”
齐王见此很是感慨,和江疏的人说了一声,得到了大家的同意,带上众人准备出城。
路上都很顺利,结果快要出城的时候,因为人数确实多了一些,收到了严格的盘查。最后还是齐王心思活络,暗中塞给守卫一锭金子,才得以放心。
他刚要松一口气,却在京郊遇到了另外的盘查。显然这些人比守门的士兵难缠,已经过去两刻钟了,还在一一细问。他整了整身上的锦袍,确认脸上的络腮胡子没问题,方掀开了车帘,还未开口,就看到管家拔出了一柄小刀挡在了身前。
“谁敢反抗,格杀勿论!”巡查的士兵的长剑快速的劈杀,已经砍倒了管家。
变故只在一瞬间,齐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老管家已经身负重伤,还死死地挡在车门前,气若游丝的道:“你们根本不是官兵!衣服虽然一模一样,可你们的刀剑……你们助纣为虐,是会……会受到报应的。”
齐王受到管家的启发,马上看过去,果然刀剑上没有官府的记号,他们竟然假冒官兵?难道不是毙马的人?
“别给老子废话!”一个领头的刺客此刻直接一刀割开了管家的脖子,他一身戾气,盯着大惊失色的齐王,阴测测的威胁,“齐王,有什么话,留着和阎王说吧。”
江疏的人手虽然都不是善茬,但是敌众我寡,很快不敌,有人见齐王性命垂危马上放弃缠斗,纷纷撤回来,大喊:“保护主子!殿下,信号弹。”
此人刚说完,刺客深感不妙,纷纷围上来,准备将几人屠杀殆尽。
齐王脑中飞快的运转,刚才着急忘了求救。江疏说司马围有援兵,确实留给他一颗救急的信号弹,他匆匆在马车里翻找,赶在马儿失控前跳下马车,顺便点燃的打火石。
“嘭”,一个类似炮仗的定西冲天而起,瞬间爆出五彩缤纷的烟花。齐王一行人却不敢暗喜,一边躲避刺客的刀剑,一边趁乱发起反攻。
刺客显然没料到他们还有后手,更不知道敌人还有多少,有人不再恋战生出退缩之意,不过领头人却骂骂咧咧的训斥,“给老子上!完不成任务,左右都是死!”
刚才还有退意的刺客,卷土重来,齐王的人只能咬牙硬抗,他自己在拼杀中不幸伤了左肩,体力渐渐不支。就在他以为这一次必死无疑的时候,忽然听到急促的马蹄声,而其他人则受到鼓舞,对他喊道:“殿下,援兵来了!”
一道黑色的闪电凭空出世,一人一骑犹如千军万马,来人一身黑衣大杀四方,很快帮助大家将刺客全部斩杀。
不等他摘掉蒙面的黑布,几个易容的士兵便跪在地上,齐声道:“属下该死!没有保护好王爷,更险些让陛下受伤!愿受军令处置。”
“哼,要是你们的头也有这个觉悟,兴许能保住他的人头。”男子冷冷一笑,肩上被割破一块,不过没有伤到皮肉。
齐王简单处理了剑伤,擦了一把脸走过来,“你这样只身前来,委实任性。”
男人已经扯掉了蒙面的黑布,以往俊美的脸上带着风霜,带着几分武将的粗狂,赫然是本应该在边关的司马昊。他得知江疏擅自过来,担心不会那么容易解救了齐王,于是亲自带着一队精兵,刚才看到信号弹,他一马当先的过来了。
齐王的话音刚落,杂乱的马蹄声轰然响起,然后一队黑衣打扮的精兵出现在眼前。
“先和我回去再说。”司马昊没有解释,直接翻身上马。
而他后面的将士们不等吩咐,立即让出马匹,让齐王上去。
这次损伤惨重,江疏的人几乎折了一大半,齐王看了惨死的管家等人,来不及悲痛,便和司马昊一起离开。
司马昊直接带人回到边城驻地,和大军汇合,途中知道江疏的事情,这次他很淡定,漠然的吩咐众人不准过去接应,他的说辞十分冠冕堂皇。
“既然他胆敢违抗军令,不是勇猛无匹么,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能不能成功脱身。”
“皇兄,你这个手下我一直很是艳羡,你要是不想要了,把他给我可好。”不同于其他人噤若寒蝉如履薄冰,司马启煊老神在在,虽然衣袍不复当初的儒雅,沾染些许风沙,但他神色淡然,甚至很有心情开玩笑。
司马昊一部分说的是气话,不过很大一部分是相信江疏的能力,毕竟他是顶级高手,易容一流,想要逃出天牢易如反掌。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到起义军中。
毕竟,除了司马军之外,还有部分起义军,稳定军心最为重要。
众人来到司马军腹地,看着浩浩荡荡的大军,今天没有出战,将士们在演习操练,司马启煊梳洗过后跟随兄长来到教练场,视线扫过最边角的那队士兵时,很是错愕了一番,指着远处罕见的结巴了,“那里面混进了奇装异服的,是什么人?我怎么觉得文营这名字不够气势,是不是哪个酸腐的文人起的名字。”
司马昊这才将起义军的事情讲给他听,见他感兴趣,便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又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