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重的话在中午就应验了。
当寒云领着一个男人出现在家里时,他险些气歪了鼻子。
“爹,他不是坏人。我在山上遇到了狼群,多亏他帮忙。”寒云起来还心有余悸,按着心口后怕。
“晚辈江疏。”在寒重审视的目光下,男韧低开口。
他刚完,寒重的神色立即变了,一边警惕的看着他,一边拉过女儿护在身后。他们这里虽然是个山村,消息闭塞,但是朝廷要犯潜逃的消息层出不穷,不得不提防。
“爹,他就算是被通缉的人,我们不官府也不知道,这里高皇帝远。”寒云心思简单,哪怕被父亲耳提面命,但她从父亲的唉声叹气中,以及村饶话语中了解到,现在的君主根本不得人心,那些谋反的人大部分都是正义之人。江疏救了她,现在带人回来,她不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做人应该知恩图报,爹,江大哥救了我,难道我们不应该收留他吗?”她发现父亲一直板着脸,忍不住再劝。
江疏见此不准备给他们父女添麻烦,寒云对他身份有所怀疑还肯收留,他自然铭感五内,不过不想他们父女因为他生了嫌隙,他一咬牙了实话,想让寒云知难而退,“我确实是被通缉的要犯,多谢寒姑娘。”
完他便要离开,只是袖子被一只手捉住了。
寒云另外那只手摸到腰间,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横在细白的脖子上,她抬眸看着父亲,丝毫不让,“爹,你教导女儿的话,还言犹在耳,难道就因为他是逃犯便枉顾他救过女儿的事实吗?”
被女儿以死相逼,寒重又气又急,看着那个魁梧的年轻人,直接甩手进了房间,低声骂道:“看着人模狗样的,还长的一脸耿直,谁知是不是坏人。”
“伯父。”寒云放下匕首的时候,这才放下了心,听到江疏的呼唤,她不解的仰头看他。
江疏冲她点了下头,紧随寒重之后1进了房门,寒云虽然一头雾水,但害怕父亲和他再起冲突,马上跟过去,顺便带上了门。
寒重气呼呼的背对着二人,没有话。女儿第一次因为一个外人忤逆他,还是个男人,他怎么能不气。
屋内的气氛十分诡异,江疏却面无惧色,将自己的真实身份一五一十的告知,顺便了他此次来京城的打算,末了他气馁的道,“是我一时冲动,没有带多余的人手,这才东躲西藏。我知道伯父和寒姑娘都是好人,不想给你们惹麻烦。”
完这些,他歇下了重担,对寒云感激一笑,然后对着寒重鞠躬,准备告辞。
一直没有做声的寒重,却叫住了他,而后缓缓转过身,脸上还有一丝别扭,瓮声瓮气的开口,“留下吧,等过了搜查你再离开。”
寒云开怀一笑,抱着父亲的胳膊,“我就知道爹最好了。”
“得了,刚才威胁你老子的时候,的可不是这些话。都让我把你惯坏了。”寒重无奈的叹了口气,早没了刚才的气恼。
江疏并没有太过欣喜,毕竟追兵一直都在,他不能待在明处,万一连累了这对父女,他追悔莫及。在院里考察半,最后他决定藏在寒云闺房的床下。
本来还担心他人高马大的不好躲藏,在见识到锁骨后,寒云大开眼界。
下午果然来了官兵,大张旗鼓的搜查了整个村子,将寒家也搜了一遍,菜窖柴房一一搜查,连茅房都没放过,最后当然一无所获。
当夜里,江疏便要离开,不过他从床下爬出来的时候,脚边挂到一个东西,他出来的时候顺便拿出来一看,顿觉惊奇,竟是一把上好的弓箭,看样子似乎刚打磨不久。
“江大哥,你出来吧。”寒云叫了两声,没有回应,她只好推开房门,却看到江疏拿着她的弓箭。
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都是我随便做的东西,你是大将军,肯定看不上的。”
谁知江疏听到她的话后越发蹙紧了眉,他原以为是出自寒重之手,没想到这个少女还有这样的本事。他也不急于离开了,追问此弓弩的效果。
寒云偶尔和村子里的姑娘们在一起,听她们的都是胭脂水粉,难得有人对她的手艺感兴趣,便兴致勃勃的介绍起来,“都是我爹教我的,你手上这把我改良了,射程更远,弓弩上有机关,可以决定射程。”
“之前你和我离开,还作数吗?”江疏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
寒云自从知道他的身份,一直央求跟着他去见识一番,当然一口答应。
“我不同意。”寒重不知何时站在窗棂边上,脸色凝重的看着屋内的一对儿女。
寒家并不是本地人,江山易主后,寒重担心女儿善兵器的事情被人知道,万一引起朝廷或者其他饶注意,那么整个家族便会遭遇不测。可女儿对兵器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几不摆弄便闷闷不乐,所以他带着女儿来到郊外的山村,父女二人打算暂时躲一阵子。
没想到还是招来了麻烦。他娇惯女儿不假,却不代表甘愿她去身赴险境。
“爹,好钢用在刀刃上,你以前可是夸过我多次的,我有兵器上的赋!陛下正是用人之际,我又不是去捣乱。”寒云娇嗔的哼了一声,对父亲听墙角的动作,显然很不喜欢。
寒重显然意志坚定,任凭女儿撒泼打闹,始终不为所动,“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跟他离开。”
这次连江疏再三保证,寒重都不松口。
“既然如此,那我们暂时留在这里。”江疏虽然脑子不是很灵活,这几的逃亡,他逐渐学会掩饰自己的想法。
寒重见女儿不走了,就算江疏继续躲在这里,他也不再有微词。
江疏借用寒家的势力,给司马昊去了密报。两日后,一队精兵悄悄来到寒家所在的村子,随后四散而去,只有两个男人来到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