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秀秀听他司马昊孤身一人潜入司马夷,后怕不已,又听他司马昊现在已经是民心所向,倒是稍稍放了心。
齐峰又道:“上次跟毙马的一战,司马昊打得真是漂亮,看来他灭掉毙马,重新复位指日可待了。”
“齐峰,自从相识以来我也不曾求过你什么事情,今日我求你一事,望你能够应允。”尹秀秀忽然正色道。
齐峰不知她到底所求何事,但听她这样了,便道:“你,无论何事,朕都答应你。”
尹秀秀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司马昊如今正在最关键的时刻,我想去帮帮他。”
齐峰心中一惊,摆手拒绝道:“你一介女流,怎么能去那里,你可知道现在各地都极不安稳,莫是前线,就是一般的地方也是万分惊险。我不会同意的,就算是司马昊在这里,他也不会同意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将来如何跟他交代?”
“求你让我去吧,你也知道,沙场上免不了要受伤流血,甚至一不心还会丢了性命,我知道此行危险万分,但如果在他受伤流血的时候,我不能在他身边照料,不能在他难过时宽慰他,在他打了胜仗的时候替他高兴,那就算每待在这里,养尊处优,丰衣足食,又有何意义呢?”
齐峰知道尹秀秀心中已是拿定了主意,即使再阻拦也没用,便也无奈应允了。“好吧,但你此行一定要万事心,让竹子陪着你。朕会派几个亲卫暗中护送你们,直到你与司马昊重逢。”
尹秀秀心中一阵感激,“这些日子多亏了你的照顾,给你添了许多麻烦,来日相逢,我必定会和宴好好谢你。”
第二日清早,便有人领着尹秀秀和竹子出了宫,两人一路不敢有片刻停歇,风餐露宿,虽然过程艰苦,却出奇意外,没有任何危险。尹秀秀知道一定是齐峰暗中派的侍卫帮她们扫除了障碍。因为这一路上,见到很多难民,今日还鲜活的和亲人在一起,明日就丢了性命,尸骨无存。尹秀秀心中为他们感到难过,却又无能为力。只能默默期盼着司马昊能够早日完成大业,平息战火。跟竹子一鼓作气,终于在三日后来到了司马昊的驻军地。
刚到大营外,便看见驻扎地的守备很是严密,有些士兵并不认识尹秀秀,想擅自进去恐怕很难,她跟竹子两偷偷蹲在驻扎地外发愁,忽然就看见江疏一身铠甲,带着一群兵卒巡视。
尹秀秀惊喜地望着江疏,挥手叫道:“江疏,江疏。”江疏回头,一眼便看到尹秀秀和竹子回头土脸,期待地望着他。江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连忙走了过去,“你们怎么来了?”
竹子急道:“快别多问了,领我们进去吧,娘娘这一路风餐露宿,可累坏了。”江疏见尹秀秀确实有些疲累了,便也不再多言,领着她进了大营。
“主子出去了,恐怕还要过一会儿才回来,娘娘先去营帐里歇息吧。”江疏将她引到司马昊的大帐,转身欲走,尹秀秀赶紧叫住江疏,急道:“我过来的事情,你先不要告诉司马昊,你就装作不知道。”江疏知道尹秀秀爱玩些捉弄饶把戏,听她这样,忍不住抿嘴笑了,点头答应。
尹秀秀一路奔波劳累,有些乏了,便让江疏带竹子去了别的营帐,自己偷偷躲在司马昊的帐内憩。睡意朦胧间,听见帐内好像有动静,她以为是司马昊回来了,隔着帷帐去看,却发现那身形不是他,而且似乎偷偷摸摸的,生怕惊动了别人。
尹秀秀一时也不敢声张,只在帷帐内静静盯着他,只见那人好像是在司马昊的桌子上拿了一样东西藏进袖子里,又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那人刚出去没多久,就听见又一阵略有些沉重的脚步声,这个好像是司马昊了,尹秀秀跟着司马昊久了,听得出他的脚步声。心中想捉弄他一番,便翻到床里面,用被子蒙住身子。
司马昊进来的时候刚好与刚刚那个人擦身而过,他只是斜眼看了那个人一眼,便掀帘走了进去。司马昊今日带着士兵出去查探地形,奔波了一,再加上这几日都不曾睡好,便想趁着现在无事,睡一会儿。
刚刚坐到床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好像闻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转身过去查看,果然看见被子有些不对劲,起身猛然掀开被子,只见尹秀秀因为刚刚蒙头捂在被子里而憋得满脸通红。司马昊看着又惊又喜,面上却不露声色,倾了倾身子,过去轻轻扶起尹秀秀道:“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就想过来陪着你。”尹秀秀一把搂住司马昊的脖子,笑道。“你不想我吗?”司马昊被尹秀秀搂着,心顿时柔软了起来,稍一用力将尹秀秀抱到身边坐下,把她拥入怀中,笑道:“这几日过得还好吗?”
“我过得不错,只是担心你,哦,对了,我刚刚看见有人偷偷摸摸进来,偷了你的东西。只是我没看清到底是什么人。”
司马昊听罢,忽然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警起来?”尹秀秀察觉出来他是趁机嘲笑自己,一下子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没好气道:“我是正经的,你就知道取笑我。”
司马昊见她气鼓鼓的样子,笑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伸手又将她重新拉进怀里道:“好啦,别生气啦,我只不过句玩笑话。”末了又抚着她的背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是我让他进来拿东西的,并不是偷我的东西。”
尹秀秀听他如此,便放了心,抬头去看他,他的脸上还盛着笑意,比往常更加温柔了些,只是跟前些日子比起来,他似乎瘦了些,下巴上也多了些青青的胡桩,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尹秀秀看着他,忽然就有些心疼,紧紧地偎依在他的怀里,贪婪地享受着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