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余给夕玥诊了脉,脉象虽有些弦弱,但是已经趋于平和,已无大碍。
“我的玥儿好了,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尽管说,爹爹差人为你准备。黄芽雀舌,正好上次为皇后请脉,赏赐了一点,就在我的书房里,回头让紫苏,不,子佩去取”
陈庆余对夕玥的宠爱,就像一道护身符,令陈府上下都将她奉若神明。对她的要求,都极尽满足,不敢有丝毫怠慢。
夕玥知道黄芽雀舌珍贵,北虞时就只有王公贵族才能喝得到,想必在云周国也不例外。皇后赏给陈庆余的那一小包,他自己一定是不舍的喝。听说自己要,便让子佩拿了过来,看来,上天眷顾,此生这个父亲待她也不薄。
经过几日饮食调理,夕玥的身子好了起来,脸色也红润了,开始有精神在府中走动。
府中一切还是从前的样子,只是她原来住的掩翠居中住了虞氏和她的女儿夕瑶,东侧的玉梁舍原本是弟弟夕灵住的,现在住着胡氏和她的儿子景庭。
说起景庭,夕玥觉得是整个陈府中最亲近的人。因他的年龄与她的弟弟夕灵一样,八岁,八年前兵变之时,夕灵也是八岁。
这景庭生得五官端正,尤其一双大眼睛,乌黑深邃,透着聪明。听府中下人说,景庭书读的也好,在书院中,常得先生夸奖,陈庆余正考虑寻访名师,给儿子换家书院。
怎奈景庭每日都要去书院读书,否则夕玥一定天天拉着他在水榭中玩耍。掩翠居的夕瑶每日只知道梳妆打扮,读些情情爱爱的诗词歌赋,自命不凡。
前世夕玥就不喜欢读书,只喜欢舞枪弄棒,只可惜这一世身子孱弱,只怕没办法再提刀上马,那要凭什么去找祈家人寻仇呢?
重生在一个太医家里,那何不物尽其用,学些太医的本事在身上。
自此,无聊的夕玥便天天都去陈庆余的书房,寻些医书来看。夕玥的记性颇好,看的多了,记的也不少,但是没有实践,不知道书上写的是真是假。
开始,她只是拉着府中下人,挨个给他们摸脉。府中下人个个身体健康,脉象都差不多,也无须施针用药,根本起不到实践的作用。夕玥日日都盼着府中有人生病,好让她施展一二。
陈庆余三个子女,本来都无意继承他的衣钵,现在夕玥潜心学医,他从心里高兴。只要不当值,他便耐心接受夕玥的打破砂锅问到底,还指导她在自己身上试针。
若是府中哪个下人身体不适,那才是夕玥最高兴的事。不过只是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照方子开两服草药便能好了,不够过瘾。
“子佩,咱们府中就这些人,也都没什么病痛,你说哪里的病人多啊?”
“病人多,那当然是医馆药堂了”
夕玥兴奋地一拍桌子:“对啊!走,去医馆”。
子佩跟着夕玥出了东华街,一路打听哪里有医馆。看她着急的样子,路人还以为她家里有人得了急病,便好心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