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女能入选云来宫,在京城都是件值得炫耀的事。可太医院的人从来都没听陈庆余提起过,众人纷纷上前恭维:“陈掌院竟有这样出尘的女公子,怎么都没听您提过”。
陈庆余摆摆手:“她生性顽劣,没想到竟能入选了云来宫,让云来仙人好好替我管管她,将来才好议婚”。
陈庆余带着夕玥进了他的公事房,夕玥顺手把门关了。
“爹,我有事跟你说,欢怡殿出事了你知道了吗?”
“当然,一早就派人去了,都是平日给她请脉的太医”
“他们回来了吗?怎么说?”
“还没回来,怎么了”
夕玥把她在花园里采花露,看见有宫女出来倒香灰的事说了一遍。陈庆余想了想说:“就算是有人要害她,与我们也不相干,在这皇宫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人害她,一直都是你们太医院负责给她安胎,若是她的孩子有事,岂不是你们太医院的责任。现在可以肯定是有人害她,说不定最后这个脏要栽到你们太医院头上,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您”
陈庆余抬眼看看夕玥:“这才进宫几日,脑子就灵光了,看来这云来宫还真是个宝地”。
“关心则乱,你要不是太医院掌院,我才懒得管呢!”
“好,我现在就去欢怡殿看看”
夕玥一蹦一跳出了陈庆余的公事房,再次引来那群太医围观。她一手抓住拴宫牌的红丝绳,摇着宫牌,一边歪头看着那些憨货:“本仙倌好看吗?”
众人纷纷作答:“好看好看”。
“再看,再看可要收银子喽!”
陈庆余从公事房出来,站在门口一声咳嗽,夕玥立刻像脚下踩了风火轮,瞬息不见了。陈庆余笑着摇摇头,又被那些人恭维一番,他也都“呵呵”笑着受了。
陈庆余去了欢怡殿,那两位太医正手足无措,见掌院来了,如同见了救星。现在丽嫔只是大量出血,孩子还没有掉下来。陈庆余过去诊脉,脉象洪大浮躁,这胎是保不住了。
“拿银针来”
太医赶紧递上银针,陈庆余施针,替丽嫔护住心脉,免得她的血流光。中药打胎,伤的不仅是胎儿胞宫,大行血,强落胎,十之八九危及性命。
上面护住心脉,下面还是要行血,既然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就要让他尽快落下来,才好止血。陈庆余吩咐太医速去准备内服外用止血药。
一番忙碌,丽嫔的命是保住了,只是孩子没了,她因大出血,身子也很难恢复。
嫔妃流产,掌刑司是一定会来问的,太医的脉案上要如何记载也要过问。
掌刑司大太监姓吴,见陈庆余在场,当然要先问他:“陈掌院,丽嫔娘娘因何会落胎”。
陈庆余若有所思,思忖片刻才说:“娘娘身怀龙胎,她的脉案我一直有关注,开始一切都好,而且娘娘身体健康,并无隐疾。只是从最近这半个月,我发现她的脉象日渐浮躁,开始我以为是娘娘害喜,饮食不下所致。没想到竟落胎了”。
吴公公又问欢怡殿宫人:“近日娘娘的饮食可有异常”。
丽嫔贴身伺候的宫女回答:“娘娘害喜并不严重,只是偶尔厌食,还多亏了云来宫的静怡香”。
“静怡香”
“是,娘娘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