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本来就身子不好,一看皇帝晕了,她也瘫软下来,被身边的宫人搀住。
跪在宗祠外的嫔妃和百官也都看见皇帝晕了,祈衡大喊一声“太医”,陈庆余立刻疾步上前。皇帝靠在祈衡怀里坐地上,陈庆余跪着请脉。
脉沉而散,已是油尽灯枯之相,陈庆余抹了抹额头的汗珠,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当务之急,先施针护住心脉,不至于气绝。
祈衡在一旁急问:“陈掌院,怎么样?”
陈庆余微微叩首,只说了四个字:“火速回宫”。
谁都听出来这是病情严重,祈衡吩咐宫人将皇帝架上御辇,去了仪仗,火速回宫。为节省时间,陈庆余就跪在地上写了药房。与他同来的太医正在救治皇后,陈庆余又不会骑马,他高喊一声:“有哪位愿意去一趟太医院?”
夕玥立即答话:“我去”。
陈庆余将药房折起来交给她:“你行吗?你也没有马”。
祁循跨步上前:“骑我的马”。
他拉着夕玥出了人群,将两根手指放入口中,打了声呼哨,踏焰顷刻间便来到了身边。成玖原本就牵着马在皇宫外等,听到祁循的呼哨,便立刻策马而来。
祁循先将夕玥抱上马,他自己也跟着上了马,踏焰如一道火光,奔去了皇宫东门。在宫门口下了马,祁循拉起夕玥就跑,夕玥用力甩开了他的拉扯:“等等”。
刚才踏焰驰得飞快,夕玥没敢打开那药方看,怕被吹飞了。眼看就到太医院了,她必须要看看。夕玥快速打开药方,只几味药,黄芪,山参,赤芍,川芎,是护心脉的方子。
“祈安尘,皇帝快不行了!”
“那还不快走!”
夕玥拉住他的手臂,面色郑重:“尚未立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然明白,若无遗诏,自然是大皇子继位”
“还是快走吧!但愿他能再多活两日,留下立储诏书”
太医院见了陈庆余的药方,火速配药,煎药。他们的任务完成了,夕玥是应该回云来宫的,她想起来装香的提盒还丢在宗祠内。
“快带我回去,我的提盒忘在宗祠了”
“不就是一点香,会有人处置的”
夕玥担心的不是一点香,而是那包有记号的香。他们才到宫门,花间提着两个提盒回来了,夕玥丢开祁循,跑过去将自己那个提盒接过来。
夕玥心里藏了个大大的八卦,在云来宫不能讲,回家也不能讲,她想和祁循讲。若不是惦记着云来宫那些有记号的香,她肯定会立刻找个地方和祁循聊天。
夕玥回身冲祁循挥挥手:“你这两天一定会很忙,后日我休沐,明日你在戌时末来接我可好?”
“好”
原来她还不是那么没良心,用完了就丢掉。祁循这两天的确会很忙,他现在要立刻去趟军营。
夕玥趁花间不注意,将那包有记号的香塞进了袖子。剩余的香当然是要放回云来宫的存储间,她又趁着放香的空当,将剩余的两包有记号的香也塞进了袖子。
夕玥回房,将那些香藏进自己的包袱里。这些香无论丢在哪里都不合适,不能在皇宫处置,等后日出宫的时候带出去处置比较安全。
她仔细回想整个过程,好像并没有纰漏。那皇帝早已病入膏肓,她不过是把他去黄泉路的日子稍稍提前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