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第一次喝酒,就像夕玥第一次喝一样,不了解自己的酒量,傻傻的喝多了。酒楼伙计很机灵,怕他一会儿醉过去无人认领,在他还有一丝意识的时候来收酒菜钱。
花间扯下钱袋来丢给伙计,伙计很守规矩,只取了酒菜钱,便将钱袋还给了他。
伙计将他扶出酒楼,便放了手。外面斜风细雨,吹打在滚烫通红的脸上,很舒服,他索性将头扬起,任风雨吹打。
他身上的素色衣衫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凉。风一吹,酒力上头,他只觉得头越来越重,脚下的路都在晃。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就胡乱走着,走着,直到完全失去意识,任凭身子倒了下去。
一夜细雨,直到天亮才停,太阳如期从彩色的云霞中跳了出来,是个令人心悦的好天气。
夕玥回来了,子佩格外高兴,昨晚听她说要出门去首饰铺子,子佩早早起来打扫好房间,打来洗脸水。
“姑娘,起床啦!雨停了,今天天气特别好,我们出去玩儿吧!”
夕玥坐起来伸个懒腰,好久都没去云上居了,也没见云卿卿了,还想去首饰铺子,安排满满的一天啊!
用了早餐,夕玥便带着子佩出门,依旧穿男装。
雨过天晴,空气清新,她们两个踏着被冲刷干净的石板路出了东华街。街角围了一群人,不知道是在看什么,看热闹,哪能落下夕玥,她兴冲冲跑了过去,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地上躺了一个人,看衣着是个年轻男子,浑身湿漉漉地,发髻也乱了。只听围观的人议论:看样子还像个读书人,浑身酒气,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死了。
众人只是围观,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夕玥那颗救死扶伤的心又跳出来作祟了。她绕到那人的头部位置,那人是趴在地上的,头发又散乱下来,脸被遮去大半。夕玥伸手在那人鼻翼下一试,有呼吸,她推了推肩膀,那人的脸翻过来一些,看着有点眼熟。她伸手将她散下来的头发撩起来,大吃一惊:“花间师兄”。
夕玥将花间扶坐起来,叫了好几声“师兄”他都没应。她伸手摸摸花间的脉搏,脉象如珠,搏动有力,湿气大,却也不至于昏迷。
夕玥握住花间的手,在他耳边说:“师兄,你就闭着眼,我扶你起来,跟我回家”。
花间只是醉得厉害,睡在了街边,清晨被围观的人吵醒,又不好意思站起来走。那个谪仙般的人儿,何时出过这样的丑。若不是碰上夕玥出门,还不知道要再躺多久。
夕玥和子佩一起将他扶起来,回了陈府,径自扶进珠明轩。他浑身精湿,只能先坐在椅子上。这个时间,陈庆余应该还没有出门,夕玥让子佩去叫他,花间终于开口说话了:“师妹,别”。
夕玥安慰他:“师兄别担心,他们做太医的,口风最紧”。
夕玥摆摆手,子佩去了,她拿了干净的帕子让他擦擦脸。花间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夕玥,脸上更是不见了平日的笑。
陈庆余已经穿好了官服,准备出门,子佩来请,他便匆匆来了珠明轩。陈庆余进门,花间又是一阵慌乱,想站起来行礼,被夕玥按住。
“爹,这是我师兄,你见过的,他今天休沐,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淋了雨,你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