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欢究竟与定国候府有何渊源?
祁循皱着眉头回了他住的偏殿,夕玥已经醒了,只是赖在床上不想起来,见祁循进来,她立刻坐起来就要下地。
看她惊慌的样子,祁循不忍再逗她,淡淡说道:“来沏茶与本王喝”,说罢转身去了外间。
夕玥随手拢了拢散落下来的发丝,乖乖去沏茶。别院中备的都是上等好茶,自然也少不了夕玥最喜欢的黄芽雀舌。不光是茶,这里的茶具也都是上品。
几上摆的是一套纯白色茶具,茶盏器型如斗笠,釉色纯白,胎薄如纸。茶水倒进去,隔着茶盏的壁能清清楚楚看到茶水所到的位置,可谓精巧。
夕玥端坐在几旁,专心地沏茶,斟茶,斜阳散落进来,将此景映成一幅画,镌刻在祁循的心间。
祁循思忖着该从何处开口询问关于张欢的事,夕玥突然开口问:“你的伤如何了?”
“无妨”
“给我看看”
夕玥仍是那样无所顾忌,她半跪在祁循身边,伸手就将他的衣领拉开,肩膀露了出来。小心地将绷带解开,伤口周围湿漉漉的,不知道是出了汗,还是伤口渗出来的血浆。
夕玥取来干净的帕子,将伤口擦洗干净,又敷了些药粉上去:“不必再包了,就这样晾着,保持干燥才能更快结痂”。
“好”
为方便活动,祁循干脆将那只手臂从衣袖中褪出来,装扮有点怪异,像是西域的异族。
成玖又是一脚踏了进来,他还没有习惯他家王爷的屋子里有个女人。
“爷,膳房来问了,您的猎物要烹煮吗?想吃什么口味”
祁循慌忙将衣袖撩起来遮住伤口,他可不想那个嘴印被成玖看到。他一边怒目瞪着成玖,一边揽住夕玥的肩。
成玖没有看到伤口,只看到他家爷衣衫不整,身边还搂着姑娘,正怒目瞪着他,急忙又退了出去。
祁循问夕玥:“你想怎么吃?”
夕玥想了想说:“兔子红烧,野鸡炖汤,再加些党参黄芪进去,与你滋补”。
夕玥的意思是,祁循今天晕了一次,一定是伤了气血,需要滋补。而门外的成玖听起来却是,是因为屋里这位姑娘,他家爷才累着的,需要滋补。
三位皇子都陆续回来了,今日别院不设宴,大家各自饮食。百官就在别院外起火搭灶,如同军营一般,别院中的御膳房也为他们提供了一些酒菜。露天席地,开怀畅饮,也是一番情趣。
见过了祁循那一瞪眼,成玖总算是学机灵了些,他端着盛了酒菜的托盘回来,先在门外叫了一声:“爷我进来了”。
祁循将衣服穿好,夕玥起身去帮成玖撩起竹帘,成玖冲夕玥嘿嘿一笑,端着托盘进来,将酒菜摆置在喝茶的几上。
“爷,这野鸡汤中加了党参黄芪,滋补气血,还有这爆炒鳝丝,也补气,还有闷鹿肉”
夕玥掩口笑着:“这么补,你不怕他一会儿流鼻血?”
成玖挠挠头,看看祁循,看看夕玥:“他不是太累了,需要滋补吗?”
夕玥咳嗽一声:“补太过了,再去取两个清淡的素菜回来”。
成玖知道这位姑娘在他家爷心中的位置,不敢怠慢,很快又去膳房取了两个素菜回来,然后识趣地要退出去。
夕玥知道平日只有他们主仆在一起,他们都是一起吃的,便说:“你去哪儿?还不快坐下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