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循带着成玖退到树林边缘,薛既明再次喊话:“朋友请现身”。
从白杨树的树冠中,一个黑衣人飘然落下。从始至终都没有一点声音,那人的轻功极好。那人站在薛既明面前,恭恭敬敬躬身行礼:“薛将军”。
他对薛既明如此尊重,果真是有渊源。薛既明回礼问:“你是什么人?”
那人回答:“夕侯的人”。
薛既明面露惊诧问:“他还活着?你们不是都解散了吗?”
“当初将军救了我们,可惜夕文山并没有死,不久便有人拿着他的令牌来召集我们。而且,他用了更卑劣的手段,用药控制我们,最近夕文山露面了,弟兄们都担心他会使出什么更卑劣的手段来,故此向薛将军求助”
“他在哪里?”
“不远,景明后山,绝命谷”
“有当事人?”
“数百”
这么近,薛既明又问:“我的孩子……”
“将军放心,公子安好,已经送回去了”
薛既明说:“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你快离开”。
那人又纵身上树,即刻不见了。
薛既明从树林里出来,见祁循和成玖真的规规矩矩在林子边守着。祁循问:“谈完了,怎么样?”
“孩子没事”
“那就好,回城吧!”
薛既明向祁循深深一躬道:“郡王,在下有一事相求”。
祁循挑挑眉毛回头问:“将军何事请讲”。
“当初,出卖夕文山的人就是我”
这个祁循已经猜到,来的人他也大概猜到是什么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们一起去了东华街。
虞氏已经搬走了,现在这府中是空的,只有一些禁军守着,他们可以安心说话。
原来夕文山准备造反的时候,他不仅手握兵权,还豢养了大批死士。薛既明是他的副将,对他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对他的为人非常不齿。
夕文山从地道潜入皇宫,偷走了玉玺,藏在地道尽头的密室,谁知道他儿子夕灵无意间看到夕文山进密室,他偷偷跟了进去,见他爹在看着玉玺自语:“这个东西可是会要我全家的性命啊!”
能要全家性命的东西,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夕灵并不知道玉玺是什么,他悄悄将玉玺拿出去,交给学堂的好朋友张欢帮忙藏起来。
后来夕文山发现玉玺不见了,追问下才知道玉玺在张府。这种事一旦问了,就无法再收回,他逼问未果,便将张家满门杀死,只有张欢侥幸逃脱。
后来他又去张府找过,还是没找到。祈家兄弟出征,他不能错过这个天赐良机,他准备在那个时间逼宫造反。
他事先已经将京城中的禁军都换成自己人,让禁军听他号令一起包围皇宫。从地道潜入皇宫,准备逼宫拿到禅位诏书,谁知道薛既明早把他的事告诉了小皇帝,小皇帝暗中招回祈家兄弟护驾,不想是前门走了虎,后门来了狼。祈家兄弟带兵进京,杀入皇宫,祈允却自己做了皇帝
那天夕文山刚进皇宫,找到王太后要禅位诏书,陈庆余来给太后看病。他躲在幔帐后面,太后向陈庆余使眼色,让他想办法救驾,陈庆余是大夫,只会用药,便从药箱中拿出麻醉药,偷偷放入茶水中。他假装看完病离开,夕文山出来,太后骗他喝下加了麻醉药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