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已经喜欢上了祁循,祁循越是对她不理不睬,她越是觉得这个男人品行优良,是个难得的良配。
凝烟绞尽脑汁,想找个借口去那间屋子看看。她见祁循刚才只拿了酒肉,便取些生菜送过去,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将军,加些菜吧!只吃肉会腻”。
祁循半靠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一口酒,一口肉,吃得正欢。见凝烟进来,放下二郎腿冷冷说道:“不用,出去,没事不要进来。你就睡在碳火旁边的叠席上,不会冷”。
祁循不喜欢听她叫“将军”这两个字。被人撵了,凝烟没办法再赖在那里,噘着嘴退了出来。
清晨,凝烟醒来觉得脸上痒痒的,睁眼一看,原来是将军的狐裘盖在她身上,是狐狸毛扫到脸上才痒痒的。看来他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凝烟蹑手蹑脚站起来,抱着祁循的狐裘去了另外一间,里面没有人。再看原本立在门旁边的枪也不见了,难道他走了?她慌忙推开木屋的门,寒风中,只穿着单薄衣衫的将军正在练枪。
银龙飞舞,一抹红色穿梭其中,煞是好看!凝烟正看得入神,将军收了招式,向木屋走来,凝烟将手中的狐裘给他披上去,祁循抖抖肩膀说:“不用”。
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他将熟肉放在碳火旁边烤热,递给凝烟:“吃饱了就去调香,调好了我们就下岭”。
他这是一天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凝烟摇摇头,没有去接肉:“调香须饮食清淡,不能吃味道太重的东西,肉也不行,会影响嗅觉”。
祁循将肉塞进自己嘴里,用力嚼着,又从食物中拿了个饼出来,烤热,夹了菜,抹了酱料再递过去:“这个可以吗?”
凝烟接过来说了声“谢谢”,两人再无话说。
吃完了饼,凝烟去调香。梅花香气儒雅悠远,还是适合做香露。凝烟取了些新鲜的花放入器具去蒸馏,又取了些花摊开来放在碳火旁边烘干,烤一会儿闻一闻,随时观察香气的变化。
祁循没有回另外一间,就坐在旁边看书,不时抬头瞟一眼。
经过几天反复实验,凝烟找出梅花香气最好的干湿度,将花儿烘干至半干再蒸馏。
几个时辰的蒸馏,出来的香露只有一点点,凝烟选了个小小的瓷瓶装了,递给祁循鉴赏。祁循将瓷瓶口放在鼻翼下闻了闻,抬头说:“好,很好闻”。
“梅花可是调香材料中的极品,这在调香界人人皆知,只是因为梅花珍贵,没有人舍得将它采来调香罢了”
“那我们再多采些回去”
“请将军给这香取个名字吧!”
“回去慢慢想”
说着,祁循提着篮子出门去采花,凝烟也跟上。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将梅花一点点放进篮子,凝烟没忍住伸手将他的手腕抓住。
祁循怔怔地看着她,凝烟灵机一动,将他的衣袖往上撸了撸问:“我咬的牙印还在吗?”
牙印已经变得很浅,只剩下淡淡的一点痕迹。凝烟用指腹抚了抚那伤痕:“对不起”。
祁循将手抽回来说:“是我无礼在先”。
他竟变得如此懂礼,原先那一点点让人讨厌的骄横也不见了,让凝烟更加无法自拔。她一朵朵慢慢地采花,只想拖延回城的时间。
花儿很快装满篮子,祁循问:“够了吗?”
凝烟看都没看就说:“不够”
“先带这些回去,改日我再来采”
“怎敢劳动将军”
“无妨,反正我要经常上岭”
他经常上岭,是在思念他的娘子。凝烟真的非常想知道那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