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凝烟试着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还好,飞云跑起来并不是太颠簸,听着风从耳边呼呼吹过,感觉还不错。
回到祁循身边,凝烟得意洋洋地炫耀:“我会骑了,我厉害吧!”
“厉害”,说着又是一鞭子,不知道他用了多大力,这次飞云跑得更快。凝烟的身子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坐不住了,一直往后仰,祁循在后面大叫:“趴下,趴下”,但是凝烟什么也听不到。
突然一只出来觅食的兔子从飞云面前跑过,飞云也还是一匹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马,它嘶鸣一声戛然而止,前蹄高高扬起。
凝烟再也抓不住了,手从安桥上脱落下来,整个身子也从马背上脱落下来,仰面向后摔了下去。此时,她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听天由命。
凝烟被重重丢在地上,雪花重重飞溅,紧接着袭来的是被撞击的钝痛。凝烟“啊”一声,溅起来的雪花落在她脸上,嘴里,冰凉冰凉的。
踏焰疾驰而来,没等它停住,祁循便从马上跳下来,过去将凝烟的头扶住:“你怎么样?哪里痛?”
凝烟只觉得委屈极了,我没事骑的什么马,我学骑马干什么呀!她嘴一瞥“哇”一声哭了出来。祁循将她打横抱起来哄着:“先别哭,快告诉我哪里痛”。
“哪里都痛”
祁循将她放下来,从头到脚逐一拍打:“这里痛不痛?”
“痛”
“这里”
“痛”
“那你动一动”
“动不了”
祁循往后退了一步,让她自己站在那里:“告诉我究竟有没有事,骨头有没有事”。
“有,断了”,她哭得抑扬顿挫,祁循被吓得手足无措。
“好好好,咱们现在立刻回去让玉青给你看看”
马肯定是不能再骑了,只能抱着。于是燕平将军抱着个姑娘,后面跟着两匹马,进了城,回了府。凝烟的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一路上凝视着他迷人的下巴。
一进门,祁循就叫:“成玖,玉青在不在?”
正好,今天白玉青没出门,听见祁循叫,自己就出来了:“我在,什么事?”
“她从马上摔下来了,看看她有没有骨折”
祁循将凝烟抱进白玉青的房间,放在榻上。白玉青从头到脚检查一遍说:“没有骨折,或许会有淤血挫伤,自己擦点药就好了”,说着拿了一瓶药膏给凝烟。
好在没事,祁循松了一口气,转身要走,凝烟张开双臂说:“等等,抱我回房”。
祁循皱皱眉:“不是没事吗?自己走”。
“我浑身都疼,走不了”
白玉青只负责看病,这种事情她可管不了,也不想管,到一旁去忙她的了。
祁循无奈,回身再次将她抱起来,凝烟重新将双手勾在他脖子上,双眸紧紧盯着他。院中的仆役们一直将他们目送进了凝烟的房间。
祁循将她放在床上,可是凝烟勾住他脖子的双手还没有放开。他轻轻说:“放开”,他的气息就在凝烟耳边。凝烟不但没放手,而且两臂收得更紧,也在他耳边说:“不放”。
祁循的心一颤,他就要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