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白玉青进来看了,知道夕玥无碍,祁循的一颗心才算放下来,蹑足回了前面的寺院去休息。
好在屋内灯光昏暗,没有人看见夕玥的脸有多红。她的循哥哥,她的祈安尘,那个冒死前来寻她的人,那个连话都舍不得她多说的人,绝对值得托付终身。想想不日便能见到母亲和弟弟,且能与祁循成婚,她的病又好了两分。
房内的炕很大,白玉青和子佩都在上面睡下,以便照顾夕玥。她们早都困了,躺下便即刻睡去,只有夕玥还在想像未来的美好。
是夜安眠,林中惊鸟不知道又鸣了几回,反正祁循没有再被吵醒。
又在寺中休养两日,夕玥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但是骑马奔驰恐怕还是不行。
这里始终离京城太近,成玖心中不安,他几次求祁循先走,任他怎样保证会保护好夕玥,祁循都不肯离开。他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见夕玥病情好转,便买了马车,铺垫舒适,提出让夕玥坐车走。
祁循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一个寺院,一个庵堂,想见面都不容易。
这两日,子佩一直听夕玥说燕平州多好,现在姑娘有要去燕平州,她又岂肯再独自留下。子佩本来就是她的陪嫁丫鬟,有她在身边伺候,夕玥一定更高兴。白玉青与祁循相识的事,也再埋不住了,她留在京城,祁循也不放心,于是,一行人便一起上了路。
祁循和成玖的马寄存在山下的客栈,他们取了马,各自骑上。本来是夕玥坐车,子佩陪着,白玉青骑飞云,可是一路上夕玥不肯躺下休息,将车帘掀起,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祁循。
白玉青看她脖子都扭得累了,用手揉揉,还舍不得将车帘放下。她心生怜悯,冲马车叫道:“子佩,外面又凉快,风景又好,出来骑马吧!”
子佩说:“我不会骑马”。
白玉青冲成玖使个眼色,成玖会意:“没关系,我教你,我们就跟在马车后面,不疾驰,不会摔到”。
“可是没有马了”
“有,我家王爷骑马累了,想坐车”
听到这里,子佩才明白他们的用意,吩咐车夫停下来,她跳下马车。
祁循知道他们在笑自己,不过是丈夫想近身照顾妻子,他不知道有什么好笑,自顾下马,将马缰绳一丢便上了马车。
子佩不敢一个人骑马,更不敢骑踏焰,白玉青刚想说与她同乘,成玖打断了她:“飞云刚刚成年,不宜过度劳累。我的乌骓正值壮年,还是请子佩姑娘与我同乘”。
白玉青撇撇嘴附和道:“是啊!长途跋涉,飞云的体力确实差了些”。
飞云仰脖长嘶一声,仿佛在说他们胡说八道,明明是成玖想与子佩同乘,却把责任推到它身上。
眼看马车已经行出去很远,子佩实在不敢独自骑马,又怕夕玥有事需要找不到她,只好答应与成玖同乘。
成玖下马,先将子佩抱上马,他自己才上去。他怕子佩尴尬,不敢去环她的腰,只借着挽缰绳的机会,用双臂将她护住。
踏焰倒落了清闲,踢踏踢踏跟在他们身边,见路边有可口的青草就停下来啃两口,然后撒个小欢,轻松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