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唯一拍手:“对啊,就是那天,苏语凝虽然说是看见那女刺客死受了刺激,但我总觉得,跟我好像也有点儿关系。”
荆明道:“我也觉得奇怪,以我对苏语凝的观察,她绝不是那种随意就暴露情绪的人,那晚,她一定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而且我也以为,和你有摆脱不了的联系。”
沈子唯使劲儿拍了拍脑袋:“会不会,是那个面具?”
荆明想了想:“恶奴?”又摇摇头:“就算这说得通,她就更不该让你去冒险了。”
沈子唯正色道:“可能她,只信得过我?”
荆明微微点了点头:“如果苏语凝的身份是假的,这些就说得通了。”
沈子唯又问:“那她是纸鸢阁的人?”
荆明一笑,贼兮兮地看着沈子唯:“这就要看她的身上有没有罂栗的图案了。”
沈子唯捂住胸口:“怎么可能?我像是那么卑鄙的人么?”
荆明笑得更欢了:“我还什么都没说,你紧张什么?”
沈子唯却不说话了,暗自委屈,蹙着眉,撑着脑袋,一副伤春悲秋的样子,叫荆明苦笑不得:“你又怎么了?”
沈子唯嘀咕道:“本来查到苏语凝身上就是个意外,结果没想到三两天的相处,我却让人家喜欢上我,唉,现在还交给我这么一个艰巨的重任,我有点儿吃不消。”
荆明摇摇头:“苏语凝果然很有手段,竟能叫你这没心没肺的纨绔,暗地里多愁善感起来。”
沈子唯抬眸:“荆兄,你陪我喝酒去呗。”
荆明瞪大了眸子:“我?”此刻他满脸写得都是“你是何居心”五个大字。
这沈六的确忒不是个东西,竟想到拉“为人师表、洁身自好”的荆明下水。
沈子唯拍拍荆明的肩头:“这一来,喝酒以解我心中郁结,这二嘛,就是带你去领略领略美酒的甘醇。”沈子唯举起第三根手指头,却张了张嘴没出声。
荆明睨着他:“还有三?”
沈子唯一笑:“这三来,说不定你还能顺手抓几个偷酒喝的学生回来,怎么样,划不划算?”
荆明瞟了沈子唯一眼,笑道:“这个条件很诱人,未时下了学,学院门口等着我。”
沈子唯笑着目送荆明离开,不禁挠了挠头,自言自语:“我是不是说漏嘴了…”
说到都城内最大的酒楼,便非“海市蜃楼”莫属。
相较艳绮罗这等传统的酒楼,不知要大出多少倍去,艳香媚舞,倾城姑娘,美酒佳肴,鸳鸯榻温柔乡,又不知是多少达官贵族的“梦里天堂”。
据说这海市蜃楼每年交到帝宫的赋税都有好几十万两,便可想而知这地方在这些官宦之后的身上捞了多少油水。不然说没有些身份地位金银财宝的人不敢到这地方去呢,殊不知这里一盘简单的花生都能卖到穷人家里一年米粮的价格去。
但无人可奈何。
未时末,天涯边只还稍稍挂着最后一丝余霞的残红,巨大的苍穹已渐渐被墨蓝覆盖,偶尔露出星辰的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