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哥,蛋哥在吗?”一个一身黑衣的小个子警察在别墅外大喊。
“咋了?”狗蛋推开门,一脸疑惑地看着点头哈腰的小个子警察。
“蛋哥,您让我打听的事情有着落了。”小个子警察凑到狗蛋跟前,小声在他耳边道:“有户有钱人家,家里闹鬼了。”
“哦!哪家?”
看着日益减少的粮食和居高不下的物价以及口袋里越来越少的银元,狗蛋早就想找个赚钱的门路了。
可是,这么多难民涌入城,一口饭就可以雇佣一个汉子干一天的活。现在哪有什么赚钱的活路?
再说以他现在的身份,也不能拉下脸皮去干这些下贱的活路。
“那个……”小个子警察搓了搓手指,市烩地说。
“给你,说吧!”
狗蛋不耐烦地拿了一把当十和当二十铜元,塞到小个子警察手里。
“我想想呀……”
小个子警察有点不满意,不到30个铜元,一角钱都没有。以前还可以买1斤米,现在……
“现在说吧!”
狗蛋忍痛地又抓了一把,里面有几枚当五十铜元。
“谢谢蛋哥!谢谢蛋哥!就是半个月前被抢了米的陈老爷府上。”警察悄咪咪地说道:“之后到处抓那些抢米的人,打死了好几个呐!不久后就传出闹鬼的传闻了,肯定是那些难民的鬼魂作祟。”
“行!我知道了,下次再有这种事,记得跟我说。”狗蛋对着警察点点头,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一定,一定。”警察满口答应。
还有这种好事,他巴不得每天都有有钱人撞邪,自己每天都拿钱呢!
等警察走远了,狗蛋跑回别墅,对着一旁的景鸿说:“去吗?”
景鸿刚才就站在警察的旁边,也听到了警察说的话,可是现在他却有点顾虑!
如果那个警察说的是真的,那些被打死的人就是枉死鬼了,找凶手索命是属因果报应,不能救的,救了就会沾上因果,减少阴德。
“去看看吧!”景鸿有些犹豫,可是想到家里还有好几口人要养活,咬咬牙就答应下来了。
大不了减少些阴德就是,多收几个鬼,也就回来了。
景鸿附身在小萝莉身上和狗蛋、二娃、三娃一起穿上道袍,带着桃木剑,出发去陈老爷府上。
到了地方,一行人就看到了门口挂着的白灯笼和一身素缟的男男女女以及院落里隐约可见的黑棺材。
“陈老爷好像死了。”三娃大咧咧地在陈府门口说道。
三娃的声音有些大,院落里的陈家人都听到了,惹得陈家人对他怒目而视。
“抱歉,抱歉,无心之失,别跟傻子一般见识。”狗蛋看着对着他们怒目而视的陈家人,心里一跳,赶紧解释道。
“厉鬼索命,报应不爽呀!”一声悦耳的童音传来。
“不好……”狗蛋话还没有说完,陈家人的各种辱骂就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哪儿来的野丫头。”
“你父母没有把你管教好,我来管管。”
“当我陈家是好欺负的。”
……
一大群七姑姨三老妗的妇人骂骂咧咧的冲了出来。
“啊!鬼呀。”
然后,她们以更快的速度连滚带爬的逃回去。
“鬼什么鬼!钟馗的法相都不知道!我是景鸿真人。”景鸿随口编了个名号。
“呔,哪儿来的妖魔鬼怪,吃贫道一剑。”
一个道人拿着二十一枚铜钱做的五帝钱剑在那儿手舞足蹈,然后一剑刺向景鸿,剑尖离景鸿额头三寸远便停了下来。
“恩!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帝的铜钱做的五帝钱剑,还不错。”景鸿捏住五帝钱剑,随手把五帝钱剑扔给狗蛋:“拿着。”
“哪儿来的小妮子,把我的七星剑还我,这不是小孩的玩具。”道士吹鼻子瞪眼的说道。
景鸿观想出钟馗的法相,给道士一个鬼遮眼。
“啊!鬼呀。”
道士连滚带爬的逃回陈府。
“她们一群愚妇认不出钟馗,你一个道士也认不出?”景鸿怒道。
“啊!”道士尴尬,他只是江湖骗子,没什么真本事,但是毕竟要冒充道士吃饭,所以还是认得钟馗的法相的,喃喃道:“天师下凡了,天师下凡了。”
“滚开。”景鸿推开假道士,走在棺材面前说:“厉鬼索命,报应不爽呀!”
“天师?”一位老妇人畏畏颤颤地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景鸿一下:“不知,天师前来,有何贵干?”
景鸿看了看老妇人,穿着粗麻布制作的丧服,这是“疏衰裳”;头上和腰间带着粗麻布带子,这是“牡麻绖”;拿着用桐木制作的削杖;脚上穿着草鞋,这叫“疏屦”。
看来这位就是陈老板的母亲了。
“老人家,你儿子造的孽呀!现在要报应在你全家头上了。”景鸿环顾一周,摇了摇头,叹息道。
“天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妇人不明所以。
“我不是天师,就是一个有点本事的道人罢了!”景鸿看了看老妇人道,“叫我景鸿真人就是了。”
“真人所为何事?”老妇人看了眼缩在一团的七大妈大姨,和疯疯癫癫的道士,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家老爷害死了这么多人命,我数数,1,2,3,4,5,6,7,,9,10,11,12,13。”真是活该呀,做生意涨价就算了,还害死了这么多人,难怪这陈老爷死这么快,景鸿笑道:“正好13个。”
“你这个小妮子,发什么疯。”
一个中年男子在一边看了半天,看景鸿一直没说明来意,此时忍不住了,径直朝着景鸿走了过来。
“啊!鬼呀。”中年男子看到13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骨瘦如柴的鬼魂留着血泪,从四面方围了上来,嘴里大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是我害的你们。”
“真人,这是怎么了?”
老妇人之前虽然有点紧张,可还是稳得起。但是看着自己的大孙子变的疯疯癫癫,急了。
“是被你们家害死的人回来索命了。”景鸿收回了给中年男子附加的鬼遮眼,对老妇人说道。
“真人救命呐!”中年男子扑过来抱紧景鸿的大腿,嘴里大喊着:“不关我的事,是他们自己饿死的。”
“你看看他们血迹斑斑的,会是饿死的?”景鸿大声厉喝。
“是他们要抢我家的粮食,我爹才带着家丁到处找粮。”中年男子哭道:“我爹找到他们,他们还抱着米,死不放手,出于无奈才让下人打的。”
“我们的粮食也不是凭空长出来的,我们这一大家人也是要吃饭的呀!”老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景鸿哭诉道:“五十年前,我和我相公也是每天辛苦劳作,省吃俭用,才慢慢地从十亩薄田发展到如此的呀!……没有吃的,难道就能抢别人家粮食吗?这和土匪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