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吊在空中喘不上气来的刘珊珊，薛言放佛看到了那天晚上吵醒了厉靖的自己，不知道何德何能，厉靖对他没有下这么狠的手。

“咳……不要杀我，我告诉你是谁放我出来的……”刘珊珊在空中挣扎着，想要离开厉靖的桎梏。

薛言眼前一亮，背后还有人，会不会是那个魔力比她还强的魔鬼？

“不过是见不得光的过街老鼠而已，不用你说，我也会把他找出来。”厉靖丝毫没有被她的条件所打动，冷漠地看着女人因为缺氧而变得通红的脸。

眼看着刘珊珊就要窒息而死，一楼她的卧室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道暖黄色的灯光从打开的门缝里倾斜而出。

薛言不忍心看厉靖活活掐死刘珊珊的画面，顺势扭头朝卧室那边看了过去。

南南光着屁股从卧室里走出来，懵懂的看着客厅里的僵持，在实现触及刘珊珊的那一刻，南南的满怀困惑的看着飞起来的母亲，“妈妈？”

听到南南软糯的童音，薛言有些心软。

目光所及，刘珊珊已经憋成了紫红色的脸上露出一个安慰的笑，眼底满是对孩子的留恋。

看到这样一幕，薛言感到很是好奇，既然她这么爱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还要害人，好好活着不好吗？

“殿下，我能不能问她一个问题？”薛言沉不住气，想到了就立刻跟厉靖提了出来。

说完就觉得后悔了，厉靖的起床气他也是见识过的……

本以为厉靖会无视他，薛言说完就抿着唇站回了他身后。

过了几秒，薛言突然听到了女人剧烈的咳嗽声，有些不敢相信地抬起头。

厉靖一脸的不耐烦，“问。”

薛言受宠若惊，抬头看着刘珊珊，“你为什么要还城北，目的是什么？”

空中的人干咳了半天，慢慢直起腰看着他，冷笑了一声，“你不知道吧，擅自离界的魔鬼是没有多长时间的活头的，不是所有的魔鬼都可以不老不死，我们不行。在我生了南南之后，我的生命力开始大幅度地流失，南南还这么小，又是个异类，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生活？机缘巧合之下，我知道了能让我们在人类世界生存的秘密，人类的精力，可以填补我失去的生命力。”

刘珊珊语速很慢，声音也像是撕裂了一样，“不过就是那拿点精力而已，又不会死，我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要精力吗？薛言半信半疑的看了眼厉靖。

魔王正冷冷地看着那个小孩。

薛言没有得到回应，讪讪地回过头，暂且先相信刘珊珊一次。

原来这些人的寿命很短，也难怪厉靖当时不让他插手了。

只是厉靖应该也想不到，这些恶魔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这个秘密，刘珊珊竟然敢无视规矩，对一个人类下手。

“愚蠢。”薛言张开嘴还没说话，就听到厉靖那边传来可一声不屑的冷哼。

是挺蠢的。薛言在心里认同，要是不蠢，肯定早就带着孩子回去魔界寻求庇佑了。

自从南南出来后，刘珊珊就显得很是紧张，说完话后，更是警惕地看着厉靖，不知道在害怕着什么。

薛言的目光在三个人之间来回打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半晌，薛言听到了厉靖愉悦的声音。

“原来是他，怪不得，你藏的很好，可惜，还是你害了他。”

别墅很大，厉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空灵，薛言心里有点发毛，困惑地转过头。

只看到厉靖一步一步地逼近南南，门口的孩子一脸懵懂地看着他。

“住手！你不可以！”突然，刘珊珊从远处飞身过来，挡在厉靖前面。

薛言无奈地扶额，他也觉得不可以，可这样子的做法着实是找死……

刘珊珊的话音刚落，就被厉靖掐着脖子甩在了一旁。

看着厉靖的暴力行为，薛言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城北，害他一夜之间失去了一个漂亮的二妈，又损坏了这么多家具……

“魔鬼跟人类的孩子。”厉靖看南南的眼神很是复杂。

这是他见过的第一个魔鬼给人类的孩子，也难怪他当时没有察觉到这孩子身上的魔气。如果没有灵魂瓶，厉靖倒是很想看看这孩子长大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妈妈……”南南怯怯地叫着。

眼看着厉靖就要走到南南的面前了，薛言冲着刘珊珊咳嗽了两声。

看到刘珊珊配合地看了过来，薛言的眼神在她跟南南之间打了个转。

两个人只能活一个，刘珊珊要是聪明，就该自己离开，作孽的是她，而南南作为一个孩子，能做的他也都做了。

接着，薛言听到刘珊珊声音虚弱的叫了声南南的名字。

听到妈妈的声音，南南迈开两条小短腿，快步跑到了刘珊珊面前。

“以后要乖一点，要听哥哥的话，知道没？”刘珊珊笑着摸了摸南南的头，道，“妈妈要走了，南南不能哭。”

听着这话，薛言朝那边看了一眼，真不知道，她怎么还好意思把孩子交给城北……

想到这儿，薛言终于舍得投给城北一个目光了，刚看过去，就看到原来跪在那儿的城北突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接着，南南那边传来几声压抑的抽泣声。

刘珊珊死了。

薛言站在城北跟南南中间两难，一个是多年好友，一个是刚失去母亲的孩子，他应该先去看哪边……

还没等他考虑清楚，就感觉到身后一阵冰冷。

“是你，对不对？”魔王的声音在这样冰冷的环境下，也放佛夹了冰刀，一字一句地从薛言心上砸下去，砸了个透心凉。

这下不用犹豫了，薛言默默地退后两步，转过身子看着厉靖，一脸无辜地问，“您在说什么？”

“你该死。”没有回答薛言的话，厉靖猛地靠近了一步，没用魔法，直接用一只手死死地掐住了薛言的脖子。

薛言不敢反抗，只能小幅度地调整呼吸。

“你该死……”厉靖的力气越来越大，薛言惊恐地发现，厉靖的瞳孔开始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