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都区，南越市郊区，现代钢铁与自然丘陵的交融。

用一个在那读大学的朋友的话来说，就是山挺好看，水也挺清，就是看完山水后你还是得坐两个小时的地铁去蹦迪——嗯，地方是挺“山”的，学校也挺“水”的。

司马灞半信半疑地听着池早湘如是说道，耳边充斥着车载音乐不停念叨的“575575……”。

现在的情况是，他们去学校请完假后就往草都区跑，开的是池早湘自己存钱买的锐利银Polo。

池早湘一边扶着方向盘还一边跟着鼓点来扭动脖子，艳红的小嘴唇跟着音乐念叨，嚣张的大圆耳环也不停地晃着，却遮不住下面白皙的脖子。

司马灞下意识地盯了一眼后视镜就挪开了目光，再也没看过去，只是专心地听着音乐。

他也不知道念的是啥，就是听久了觉得有点上头，头也不禁跟着节奏点。

池早湘转了个弯，接着上段说：“开玩笑的，没那么夸张，我就是想告诉你，粤省皮城分部总局，也就是南越市皮城分部，在花都区里，地广人稀，做事方便。”

“哦嗯……”

听完这话的司马灞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电视剧桥段，于是他放缓了晃脑袋的动作，迟疑地问了个问题：“师姐，你，跟我说这个……合适吗？我会不会知道得太多……”

“妖，没事的，反正你也要进去一趟的，说不说也无所谓。”

池早湘忽然笑了一下，却带着点累，低声说：“而且我都很久没跟除了同事之外的人提起这些事了，没事的。”

忽然伤感？这不是师姐的画风啊！

池早湘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开始转移话题。

“那，能给我讲讲祖安人的事吗？”

司马灞试探地问了下。

不出所料，池早湘还是拒绝了，她音量又高起来了：“没事，说不定等会就可以告诉你了。”

“什么意思？还有啊，师姐，你这次带我过来是要做什么？”

“你咋就那么多问题捏？”

“不是，你让我过来总得给我个理由啊……”

就这样聊着聊着，南越市皮城分部到了，但是它的外表与位置有点出乎司马灞的想象。

这分部位于在一座小山的山脚下，附近没啥住户，只有一条大马路，不过沿着马路走下去会有居民，尽头是一所大学。

从外面看去，是栋看似普普通通的六层行政大楼，特殊点也就围着大楼的围墙外贴了个“特殊军事管理区”的牌子，用以警告闲人勿近。

在司马灞想象里，还以为是在荒野防空洞或者城市大楼巨大地下室之类的，像是外国科幻片拍的那样。

池早湘正回过头看司马灞，看出了他的疑惑，笑道：“没那么神秘，呵呵，也有那么神秘，也就那样。”

“……”

出入口有门禁，还有拿着枪的执勤人员，池早湘刷了卡，按了指纹，然后有个年轻的执勤人员上来想要说什么时，池早湘就先开口了。

“按规矩来吧，没事。”

执勤人员微笑着应下了，然后检查了下车子，询问了关于司马灞的问题，登记了下他的个人信息后就放行了。

进去时，司马灞专门留意了下——好家伙，好几个监控，而且有不少人在大楼前的停车广场巡逻，防卫力量还真森严。

这算是明哨了，说不定还有暗哨呢。

司马灞脑子过着这些想法，一股扮演电视剧卧底角色的感觉油然而生。

不过，在池早湘回头叫他下车时，他的表情恢复正常了——不能让她看到刚刚“中二”的表情，羞耻死了。

过了广场，进大楼时又是一道严密的安检，不过安保人员的神情都很轻松，甚至不是很在意，毕竟是池早湘在领头。

拥有为数不多的“唯一性”皮城武器的池早湘虽然职位暂时不是很高，但也是全皮城知名人物。

大楼里面的布置看起来跟普通的行政办公大楼没多大区别，特殊点的就是安保森严——监控多，定时定点巡逻，还有各种感应器之类的东西。

这次司马灞就没有像刚进大学时的样子了，毕竟这个地方是传说中的皮城，好像是涉及国家机密的样子，他不敢多瞧，生怕乱看就会像电视上演的那样被警告抓走。

也就是头不转、眼睛快速地转动地观察罢了……

似乎这样子就不会很明显……

池早湘也懒得说他了，只是快速地领着他去坐电梯。

去的是负二楼。

司马灞观察着宽敞的电梯，不禁感叹：“地下都有四层了，不愧是个特殊部门啊，想想就觉得牛。”

司马灞观察电梯时，池早湘也在偷偷地观察他的神情。

“这还不算什么，有更牛的。”

“啊？是啥呀？”

“你猜。”

“我……”

“叮咚。”

地下二楼到了。

随着电梯门打开，耳朵涌入了一阵阵“喝喝”声，司马灞往外瞧去，看到一个个人在角笼里对练，还有人在打沙包，也有人在用着各式各样的健身器材……

司马灞也不知道怎么说，也没见过正常的训练，无法进行比较，只是看那场面就觉得他们的训练程度有点夸张。

一眼望去，巨大的空间里，都是在训练的人，有男有女，汗水在尽情地挥发，空气里却弥漫着清新的味道。

司马灞疑惑地看向池早湘，池早湘只是说：“这是大家训练的场地。”

这…我知道啊，但像我这种的人来这里干哈？是帮人擦汗还是给人递水啊？

“本来还有一个项目要测一下你的，但是有样材料得一会才有，所以带你过来测一下你的一些身体数据。”

“测什么啊……”

“力量、速度之类的玩意。”

“为啥？”

“你怎么就那么多问题捏？听我的就是了。”

“好的。”

司马灞无奈地低声拖长了“的”字表示自己有小情绪了。

等会儿，有点不对……

忽然，他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了——自从进了大学后，以往在老人院比较沉稳的性格开始跳脱起来了，也会表达小情绪了。

内心笑了下，司马灞便跟着池早湘往各种测试器材走去。

“你不是说你力气还行吗？正常用力地打一拳它。”

“嘭！”

“……”

“我看你立定跳远如何，能跳多远就跳多远。”

“嘭！”

“……”

“全力跑个100米。”

“嗖！”

“……”

……

“全力一拳130公斤，立定跳远3.1米，100米11.6秒，跳高1.9米，卧推200公斤，深蹲……”

在司马灞测试数据时，已经有不少人停下了训练，在旁边观望议论，随着一项项数据下来，众人的议论声降下来了。

也没人上前搭话。

司马灞估计自己成绩还不错，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围观。

他也知道自己从小就比其他人强壮点。

有个估计是教官的人走了上前，拿过池早湘手上的数据记录表，扫了一遍，问：“是其他分部的人？”

池早湘呆呆地看着正停下来擦汗的司马灞，答道：“大一新生，我师弟。”

教官听出了她的意思，眼睛不由得一亮地看向司马灞，问：“背景怎么样？能招进来了吗？这算是半个一阶祖安人的数据了，这还是没打过强化剂的数据！整个皮城也没多少个这样的全能新人啊。”

池早湘这时才回头看向教官，露出苦涩的微笑：“雷哥，他是有点经历，但这数据也太不正常了，而且据我所知，他已经接触了三个祖安人了。”

雷哥愣了下，就反应过来了：“大牢那边采集完祖安人的血液没？”

“还没……哎，来信息了。司马灞！走嘞！”

池早湘喊了一嗓子，司马灞才从器材那边过来，有些气喘地问：“还行吧？”

“行行行。”池早湘连说三字，一副摆明就是在敷衍你的样子，然后扯着他的衣服往电梯那走去。

雷哥招呼其他人监督训练后便也跟了上去。

难得有个好苗子，岂能让他跑了？

…………

出了大楼，在这“军事管理区里”兜兜转转，便到了一个像是医院的建筑——跟刚刚那大楼一样，没有放招牌。

司马灞进去后发现还真的是个医院，但少了很多手续与流程，显然是皮城内用的。

前两楼都还好，像是个正常医院，有比较常见的科室，上了三楼就不一样了，除了一些常见的仪器室外，还有不常见的。

司马灞根据门牌推测大多数都是检测向的仪器。

比如他面前的“全身扫描室”。

名字挺白的，不知道用啥技术扫描。

司马灞也不知道要弄啥，但他忽然想起吃破冰饭那晚问实验室的事时，有人说过那些人身上带着病毒……

石梧也说过所谓祖安人极可能就是那些逃出实验室的人。

这时候，他大概明白为什么师姐要带他过来搞了，虽然他觉得自己全身都挺健康的，不知道自己出现了什么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