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枪响，浮空的十几块人体部件真正意义上变成了肉块，恶心滚烫的血液纷纷从中爆出，如同十几个水气球同时在半空中爆开一样。

司马灞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可刚一动双腿就软了下来，顺势往后倒去。

这一场战斗，不算是司马灞遇过最危险的一场祖安人战斗，但却是得到尽情发挥的一场。

以前的要么被虐被碾压，要么就打得畏手畏脚，比如刘盈那场，被他手摸一下就完了。

这次这个黝黑男反而因为分裂太多，力量变弱，虽得到了数量，但也失去了力量的优势。

分裂的数量虽多，但经过皮城训练的司马灞会怕这种数量吗，况且匕首只有一把。

即便司马灞打不烂对方的每一块肉，可对方也无法一下子杀掉他。

这么一来，反杀的机会就有了。

远处，解决掉黑烟男的女子刚跑到司马灞这边，战斗就结束了。

见此，女子不再往前走。

她的耳朵已经隐约听到警笛靠近。

看了眼还呆坐在地面的司马灞，女子转身跑进了密密麻麻的楼房里，不见踪影。

司马灞也听到有人在靠近，一回头，却发现那个忽然出现支援他的女子已经隐入砖瓦间。

她走了，那么制药黑烟的人呢？

司马灞挪动坐在地上的身体，看到身后远处的一具尸体。

也死了。

“嗯？！”

忽然这时候司马灞才想起还有一个大块头。

他迅速起身，双眼扫过附近的楼顶，随时准备应对可能会从天而降的钢管。

可是直到警车到达现场，也没见哪个楼顶有人冒头。

大块头去哪了？

警察下车后便开始疏散人群，同时试图控制现场——身后是碎尸可表情却很淡定的司马灞看起来可不像是个好人。

直到司马灞出示了他的证件，警察才知道现场已经被控制下来了。

在警察开始查看现场时，也确定了附近有个楼顶有一具断头尸体，正是那个大块头。

“嗯？！”

既然确定没有隐藏危险后，司马灞才放松下来，环顾了下四周，才忽然真正意识到自己终于亲手杀死了一个祖安人。

他不禁回头再次看向那堆尸块，黝黑男的头颅上有个洞，白红相间的玩意正从洞里流出。

地上的一堆堆尸块也变得更加清晰。

“呕……”

司马灞干呕一声，却没有吐出来。

终究是得到了锻炼，即便意识到自己亲手杀死一个人也没有真的吐出来，只是心理上的本能反应。

不过以后经验多了，这种本能反应就会成了过去式。

池早湘也已经赶到——先前她还往五金店那边跑，所以知道这里出事时不能及时赶来。

“司马灞！”

“嗯？师姐！”

“可以啊，一听到你出事我就赶了过来，特么的我算了一下，你这是死神小学生在世的节奏啊，我倒是活成了个目暮警官。”

池早湘这会儿可能是因为这个案件破了，心情变得轻轻，嘴上笑着司马灞，走路的姿势也放松了很多。

刚被尸体恶心了一会的司马灞没啥心情笑，但见到池早湘这姿态——开心是会传染的——他的心情也好了点。

池早湘也看出司马灞此时的状态不是很好，看了眼那惨不忍睹的尸体，也明白是啥回事。

司马灞摆了摆手，跟师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讲了下刚刚的事情过程。

“不错，第一次总会这样的，习惯就好。”

“对了，刚刚那个女子是谁？还有楼顶那个男的是谁干掉的？”

本来问着黝黑男能力特征的池早湘忽然换了个问题，听起来像是随口一问。

“不知道。”

池早湘侧头看了司马灞几眼，眼神很淡定，但司马灞老感觉有点不对劲。

在这种情绪下，他不禁说道：“突然出现的，戴着口罩和帽子，穿得挺严实。听声音有点耳熟，但她特意压着声音说话，说的又没几句，认不出来。”

“楼顶那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是刚知道他死了。”

池早湘还是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直到司马灞表现出有些局促不安的姿态，她才笑了笑：“是不是追你的小姐姐啊？”

“我去！师姐你可别乱说！”

这时候，司马灞已经看到人群那边有一道熟悉的曼妙身影。

池早湘自然地顺着司马灞的目光看去，不禁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慌啥？”

“行了，你去吧，不妨碍你的人生大事了，等会记得回皮城检查身体一趟。”

得到允许的司马灞白了师姐一眼就跑了。

不说人生大事的问题，衣服上面都是血，还破了几个口，得处理一下。

说实在话，自从他进了皮城后衣服都打烂了几套，虽然有津贴，但司马灞还是肉疼。

他一直有个愿望，就是衣服能像动画片里那样烂了下一集也能恢复原状，万年如新。

池早湘看到司马灞朝石梧挥着手，屁颠屁颠地跑远后她才打了个电话。

“喂？我是池早湘，调查一下司马灞最近有没有跟什么可疑人物……接触过的人都列个列表吧，尽量快点。”

挂断这个电话后她又打了下一个电话。

“喂？我是池早湘，调查XX大街以及附近街道的监控，越工大附近的监控也调一下……”

………………

附近围观的人群已经很少，这得归功于警察叔叔们。

见人少，司马灞也就没忌讳什么就跑向了石梧，拼命朝她挥手。

“哎！石梧，你怎么来了？”

石梧本来是一副焦虑的样子，看到司马灞跑过来时才露出了如释负重的笑容，笑得就好像电视剧里女主演的那样——一脸着急地寻找到什么后就松了一口气的那种笑。

就连整个人的精气神也松了一下，更凸显了女孩子先前担心的情绪。

司马灞目睹着这个笑容的出现，忽然就觉得气氛暧昧了起来，脚步反而不自觉地放慢了。

等到他走近后，石梧就看到了司马灞一身血衣下的伤痕，不由得皱起眉头。

“啊，小伤，没事，习惯了。”

司马灞注意到了石梧的表情，摆了下手表示没事。

其实平时训练中也时不时会受伤，只不过是没有真实对战来得凶险罢了。

石梧仔细地看了几眼司马灞，确定不似作假后才咧了下嘴。

“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