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锣鼓喧天,她一身喜庆的婚服穿在身,这一朝,她成了冲喜新娘张子芸。
张子芸家徒四壁,有个小一岁的胞弟到了适婚年龄,奈何没钱下聘礼,张家父母便收下殷家的聘礼,把她嫁给殷越非。
任务对象殷越非乃大燕国富甲一方的商贾。
问题是,这位公子哥儿身体不好,明间传言活不过今年,殷家掌门人迷信,为了能让宝贝孙子活下来,至少要留下一条血脉,便打算给他冲喜。
就他病歪歪的身子,条件好的不舍得把女儿嫁给一个将死之人,条件太差的老祖宗又看不上。访来访去,访到张家长得还算眉清目秀的姑娘子芸了。
而她的任务就是要让将死之人的他不负众望,成为大燕国响当当的红顶商人。
“少爷,该揭头盖了。”媒婆笑嘻嘻地对坐在白似水身边的人说:“这是喜秤。”
那人身子动了动,白似水的头盖被挑了起来,烛光柔和,照得一身红衣的他面若冠玉、秀美绝伦。
“祝少爷、少奶奶和和美美,早生贵子,”一对璧人让媒婆声音都透着兴奋:“来,喝合卺酒了。”
小丫鬟从桌子上端来托盘,上面放着两个小酒盅,两位新人拿起酒,依言交杯,一饮而尽。
外面有人嚷着要闹洞房,媒婆又说了几句祝福话,带着小丫鬟出门,顺道把门外的人都给轰走了。
估计也是考虑殷少爷他身体羸弱,不适合闹腾。
待屋里剩下她和殷越非的时候,白似水提着长长的婚服,跑到桌子前,左手一只红烧鸡腿,右手筷子夹着盘子的里菜吃了起来。
她没有经历从娘家到婆家的梳妆打扮上花轿的过程,但从饿的程度可以判断,这一天也没少折腾了。
人是铁饭是钢,她还有任务要完成,必须要吃饭充电,才有力气为天庭卖命干活儿。
头上的头饰叮呤当啷作响,吃过饭,白似水径自坐在梳妆台前把头上的首饰取了下来,身后传来闷闷的咳嗽声,她这才走到他的面前。
“相公,你不吃点吗?”刚刚自顾自地吃起来,怨不得她不管他,一想到他是邪灵神识附体的那个人,她就恨不得狠狠掐他一把。
她性格爽朗,本没有暴力,不知为何,看到这张害她被限制自由与生命的脸,就是一肚子的火。
殷越非冷冷地把头往旁边一偏。
“那可不行,多少要吃一点身体才会好得快。”
白似水拿着碗筷,夹了一口菜到他的嘴边。
殷越非冷冷地把头往旁边一偏。
“怎么地,有人喂你,你还不乐意了?”
他想死没那么容易!她来,就是让他活到他本该有的寿命,富到他本该流油的阶段。
白似水放下碗筷,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捏了一下他的脸,说:“看看,太瘦了,虽然瘦脸上镜,但是呢,你又不用上镜。”
“你!”
“哈哈,你终于蹦出一个字了。”白似水不由得意地仰着头说:“我就是专治不懂事的小可爱,知道吗?”
“我要休妻。”
“相公,我这么贤惠,亲自喂你吃饭,你怎么忍心休掉娘子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