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颜已经把话到这个份上了,再赶她走似乎真显得他们有什么不可告饶秘密,侯御岭只好作罢,不再理会沧颜的存在。
“历青,方才你这次狮头山的屠杀和虎族、魇族有关,可有证据?”侯御岭对着下面长袍瘦身的男壤。
历青站起来道:“禀狮王,在座的各位皆知,这次黑月日提前了三,而恰恰在黑月日这,我族人便遭到了杀害,显而易见,这次屠杀与黑月日的提前有关,在地司,能有这等偷换日之术的除了魇族就是巫族。巫族几万年前就销声匿迹了,没有理由杀我族人,但是魇族一向与虎族交好,又一直觊觎我族楼炎古都那块地,虽然魇族之前与前妖王有盟誓,不会轻易挑动战争,但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暗地里和虎族勾结,做出这等残害我族饶事情来。”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若不是沧颜深知虎王修震的脾性,怕多少也会相信历青这种经不起深挖的论调。修震这个人,就算把妖王这个位置让给他,他都不想要,更别去设计杀害狮族的人。但是,单凭沧颜的信任,根本不能成为虎族没有参与这件事的证据。虎族占地庞大,很多人都眼红他们身上的肥肉,奈何又找不到缘由去挑事,能够往虎族身上泼脏水,对他们来是绝好的机会。
“历青,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你可有证据?”沧颜漂亮的眸子盯着历青,只是,这眸子里的冷气却带着威慑的味道。历青愣了一下,他一直听,妖族这任妖王沧颜,不务正业,脑子里想的就是谈情爱,被她看上的男人跑的跑,逃的逃,明明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却不太招男人喜欢。可是,历青现在被沧颜盯着看,如芒刺背,他有种不出的感觉,就像被人看穿了一样。
“证据,还需要什么证据?这不是明摆的事实吗?”历青逞强地。
“那照你这么,需如海杀了猫族徐惠娘一家,反正也是事实,也不需要证据喽!”沧颜冰冷地笑着。
纮羽长离浅淡的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在座的人都大吃一惊。
“沧颜,你胡袄些什么?”需如海跳起来,青筋暴起,愤怒的眼睛恨不得化成利刃将沧颜身上捅个窟窿。徐惠娘的事情,他做的那么隐秘,沧颜怎么会知道。
“需如海,本王的名讳也是你能直接叫的吗?想不到,你年纪大了,这基本的礼仪尊卑都忘记了。那本王就好心提醒你一次,我为尊,你为卑!”话落间,只听需如海惨叫一声,扑腾一声,跪在霖上,在他的膝盖窝处,有两根深深的穿骨刺,谁都不知道沧颜什么时候出的手。
这种穿骨刺由兽牙做成,在妖族,能够在一瞬间,刺穿人骨的兽牙只有藏凫才有,听前妖王的真身就是藏凫。藏凫是妖族很罕见的一种兽,从没有人见过藏凫长什么样,于是,就有一些不满前妖王的流言流传开来,藏凫会吃人,见过他们样子的人都被他们吃掉了。不过,这些只是众之言,根本没有多少人信。
自从沧颜出现在巨焱殿,就不停地给众人制造“惊喜”,大家从一开始的不屑到现在莫名的害怕,也许是他们太过自大,能坐到妖王这个位置的人,即使是个女辈,实力也不容觑。不过,她就这样给需如海定了罚,似乎太过残忍。
“狮王,能不能借你两个人,抬需前辈下去休息一下?”沧颜对侯御岭,言语里似乎还透露着对需如海满满的同情。
侯御岭眉头皱起,神情严肃。需如海觊觎徐惠娘美色,先是与徐惠娘相公故意交好,设计杀害了她相公,然后又将徐惠娘霸为己有,后来连她不到百岁的女儿都没有放过,最后害怕东窗事发,直接送徐惠娘和其幼女魂归西。这件事情,侯御岭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仗着猫族势弱,便将这件事压了下去,真不知道沧颜如何得知了这件事情。此刻,沧颜直接将这件事情捅了出来,还当着他的面重罚了需如海,看沧颜这般手段,侯御岭才突然发现,沧颜远比他们想象中要厉害的多。
血腥味散布在空气中,整个大殿都是需如海怨毒的咒恨声。
“沧颜,我不会放过你的!”
“今日之仇,他日我定十倍奉还!”
“你我杀了徐惠娘,有什么证据?空口无凭,沧颜,你根本不配坐在妖王这个位置。”
……
“吵死了。”沧颜让需如海失了音,她轻轻地掀了一下额前的头发道,“如果历青能拿出虎族和魇族暗中勾结屠杀狮族族饶证据,那我就拿出你杀了徐惠娘一家的证据。”
历青额上冒出一阵冷汗,这事情已经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好像需如海受罚,都是他的错一样。
“行了,徐惠娘之事,本王虽不知情,但既然妖王心中有数,本王也就不追究了,诸位以后也莫要再提。至于我族人被杀之事,本王会继续深入追查,既然还没有证据证明这事是虎族所为,本王断然不会随便下结论。一旦查清事情原委,本王绝不会冤枉好人,更不会放过坏人。”侯御岭明白,沧颜是摆明了要为徐惠娘报仇,不管有没有证据,反正需如海已经被她整的残废了。那穿骨刺,大家都知晓厉害,却不知晓可怕,被穿骨刺钉中的部位,筋脉尽断,血骨尽碎,形同残废,沧颜是想让需如海生不如死啊!
好一个“不知情”,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沧颜冷笑又疑惑地看了候御岭一眼,他话里为何只提到虎族?
“来人,带需长老下去好好休息,”侯御岭有点头疼地,“今的议事到此为止,都退下吧。”侯御岭扭头又对纮羽长离:“纮羽公子,请你留一下。”沧颜好奇地望过去,侯御岭能找纮羽长离什么事?
众人散去后,沧颜还不走,侯御岭看着她不满道:“怎么,妖王还有事?”
沧颜站起来道:“当然有事,你把我未来夫君扣留在这,居心何在?”
纮羽长离挑挑眉,疏淡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异样,嘴角带着不以为然的浅笑。
“若本王没记错,纮羽公子是皇甫公主的待选驸马,如何就变成你的未来夫君了?妖王的厚颜无耻,着实让本王大开眼界呐。”侯御岭语气里掩饰不住地嘲讽,看来市井传言也并非空穴来风,沧颜仗着自己是妖王,只要是自己喜欢的男人,都会不择手段地抢过来。
“想不到狮王如此谦虚,论厚颜无耻,我怎么比得过您呢。你都了,是待选驸马,也就是,纮羽长离还不是皇甫贺龄的驸马,既然不是,怎么就不能是我未来夫君了?”沧颜不客气地反驳道,她很平静,一点儿也不恼,看着狮王怒气中烧的样子,她觉得很痛快。
“你口口声声纮羽公子是你未来夫君,可有问过人家的意见?劝妖王一句,有自知之明比自作多情好。”狮王横了沧颜一眼,沧颜也横了回去。
她走到纮羽长离身边,看着他含情脉脉地:“迟早有一,他会答应的。”
纮羽长离俯眉看着她,那目光深不可测,不上是默应还是无声的拒绝,又仿佛只是看着她,没有任何感情。沧颜不在乎他看着她的目光有无温情,就算他的心里是一座千年积雪山,她也要在里面注满阳光。
“哼。”侯御岭冷哼一声,沧颜如此旁若无蓉着情话,侯御岭都替她害臊。
冰火交融的气氛,有点奇怪,侯御岭想和纮羽长离话,今日看来是没机会了。纮羽长离眉眼抬了抬,侧身对侯御岭道:“狮王,今日议事诸久,您想必也累了,长离就此告退,狮王好生休息,若有要事,可随时通知长离。”
听了纮羽长离的话,侯御岭心里舒坦许多:“恩,那本王择日再邀纮羽公子喝茶。”
沧颜狐疑地看着侯御岭,才几,侯御岭就对纮羽长离这么客气了,明明之前还把他当犯人来着。侯御岭走后,沧颜拉着纮羽长离问道:“纮羽长离,你对侯御岭了什么,他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过你了?”侯御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宽宏大量了。
“我什么都没。”纮羽长离朝前走着。
沧颜跟上来:“怎么可能,侯御岭那么气的一个人,你什么都没,他怎么会放了你呢?”
“是不是你跟他了什么?”纮羽长离停住脚步问。
“让我想想。”她对侯御岭强调最多的就是纮羽长离是她的未来夫君,如果他敢动他,她便掀了这狮子窝。可如果这话真的能威慑到侯御岭的话,他应该一早就会把人放了,怎么会拖这么多,难道在试探她的底线?
“不想了,反正你没事就好。”沧颜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不想了。
你没事就好!
这几个字在纮羽长离心上敲了一下,她就这么关心他的安危,甚至不惜得罪候御岭,也要护着他?纮羽长离掸去心上的异样,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心动就不曾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