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一朵的“灯花”盛开在屋顶,漆黑的夜色下,灯花像萤火虫一样,发着鹅黄的亮光。远远地,沧颜就看见屋顶上光芒万许,刹时流光倾泻,顺沿到屋下,仿佛是谁不心打翻了月光宝盒,将月光倒了下来。
沧颜松开纮羽长离的手,兴奋地跑过去,走到门匾下,嘴里念着:“离颜屋。”
“是不是看的见了?”纮羽长离走到沧颜身边,又牵起她的手。这里的路他提前叫人铺平过,但还是担心沧颜绊着脚。
“猜的。”沧颜微微一笑。
“走吧,我带你进去看看。”纮羽长离拉着沧颜,朝内走去。
“等一下,”沧颜拽住纮羽长离,“我先把衣服脱了。”嫁衣好看是好看,就是穿戴麻烦,坠饰又多,束缚得很,不利于走路。
“不着急,等会儿我来脱。”纮羽长离道。
沧颜娇容一粉,捏着衣角,没话,愣愣地跟在纮羽长离后面,纮羽长离看她这个粉面娇羞的模样,知道她是误会了,但他并没有打算告诉她,他只是觉得嫁衣有些做工太麻烦,沧颜眼睛如今不太好,不一定能够解得开。
纮羽长离牵着沧颜从屋外边的楼梯走上去,二楼台用灯花围成一个栅栏,头顶的正中间露出一个圆形镂空,下面有一张软铺,躺上去,正好看到头顶的星空。
台的角落,摆着一张桌子,红杯酒盏,中间用一根红线牵着杯脚。沧颜跟着纮羽长离走到桌边,两人相对而坐,眼里都只有彼此,世间一切风景似乎都敌不过眼前的这个人。
这样好的人,怎么就被自己撞上了呢?沧颜心里不可思议地想。忽而她又想到,纮羽长离以前会不会还喜欢过别人?不过,现在问这种问题会不会太败气氛了?沧颜忍了忍,还是没问出来。
“长离,我们,要喝酒吗?”沧颜看着纮羽长离不好意思地问,今一整,沧颜仿佛脱胎换骨,整个人都变得娇柔起来。
“口渴了?”纮羽长离逗她。
“没有,我只是听,别人成亲的时候,都会喝交杯酒。”沧颜有点局促不安。
“你知道喝交杯酒之前,要先做什么吗?”纮羽长离问。
沧颜疑惑地想了想,新人成亲的晚上,不就是喝交杯酒和洞房吗?她怎么记得,是先喝交杯酒再洞房呢,她是不是记错了,其实是应该……
“先,洞房?”沧颜红着脸问。
“颜儿,你是不是太心急了一点?”纮羽长离笑出声道。
“我没有,”沧颜慌忙解释道,“我就是嫌这身衣服太累赘了。”
此话一出,似乎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沧颜神情一窘,越越错,还不如不。
“那先喝交杯酒吧,喝完了我帮你脱衣服。”纮羽长离执起酒壶,清澈的酒液流入杯郑
“颜儿。”纮羽长离低头看了一眼沧颜眼前的酒杯。
“哦。”沧颜紧张兮兮地拿起酒杯,就准备往自己嘴里倒去,纮羽长离拦住她道:“交杯酒是要一起喝的。”
沧颜像个被大人教训的傻孩子,抱歉地看着纮羽长离将她的手绕过自己的腕处。
原来,交杯酒是要这样喝的呀!沧颜心情雀跃地看着纮羽长离,然后学他的样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喝完了之后,沧颜还想再来一杯。
“你还要喝?”
“你不觉得挺好喝的吗?”沧颜很自然地问道。
“你想让我们今晚上就这样喝酒度过?”纮羽长离可不敢让沧颜多喝,她的酒量,实在不怎么样,偏偏又爱贪杯。
“那不喝了。”沧颜放下酒杯。
“接下来,要干嘛?”沧颜眼睛看着别处问道。
“你不是觉得衣服累赘吗?我帮你脱衣服。”
“哦。”完了完了,要洞房了。沧颜手心掐地紧,她像个木偶似的站起来,任由纮羽长离解开她身上的带子和扣子。
过了一会儿后,纮羽长离脱掉沧颜身上最复杂的外面两层衣服,只留下里面薄薄的两层包裹着她玲珑曼妙凹凸有致的身子。
“这样就可以了?”洞房不都是要把衣服脱光的吗?是不是她又记错了什么,不脱光也能洞房?
“恩,穿太少容易着凉。”纮羽长离道。
“……”沧颜。她怕的是着凉么。
“过来。”纮羽长离走到床边,唤着还傻呆呆地站在原地的沧颜。
沧颜迈着碎步走过去。
纮羽长离牵着她的手躺到床上,两人并排躺在一起,抬头,是一片星河灿烂的夜空。
这样,好像也不错。
沧颜静静地看着上的景色,她不是个十分懂得文人诗情画意的那种人,不过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他们的那种情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的是美不胜收。
两人静静地躺在一起,沧颜会偶尔看一眼纮羽长离,然后又去看看空,身边躺着最爱的人,看什么都觉得好看。
“长离,除了我之外,你还喜欢过别的人吗?”沧颜没有半点争风吃醋的意思,只是单纯地好奇。
“恩,在你之前,我还喜欢过两个人。”第一个叫风净涯,第二个叫壁鸢。
“那我会不会是最后一个?”沧颜弯着嘴角笑道。
“会。”纮羽长离坚定如磐石道。
“你就这么肯定啊?”沧颜嘴上这么,心里却是开心地不得了。
纮羽长离唇角一勾,翻身将沧颜压在身下,用好听的嗓音无比动情地:“我纮羽长离,一生所爱有三,唯有你,是我心头最爱。”
冰冷的薄唇落在沧颜柔软的唇上,身上衣衫尽落,如细雨密珠似的吻拂遍沧颜全身。星空下,一双人,两颗心,两个身体,紧紧地缠在一起,在爱欲中沉沦,在情欲中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