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被毁坏的摊子赔了钱,又赔了受伤行人医药费,虽对他们来说不算几个钱,只是越孟池的情况危急,小妖心中也发慌。但是,直到赔偿所有损失费,才被人们准许离开。
之后,立即搀着越孟池找寻医馆,到达医馆后,大夫诊断许久,眉毛胡子都快皱到一起了,却是束手无策,草草开了些没什么用的药物,敷衍了事。小妖也不是很懂,再加上进入医馆前,越孟池又吐了血,此时已经陷入昏迷,小妖一时慌了心神。
无计可施,只能按着药单抓过药,跟着小学徒到后面熬药了。苦涩的味道扑鼻而来,不似穆先生开的药那般清香好闻。就在小妖被刺鼻药味熏的一阵头昏脑胀差点睡过去之际,医馆前厅有嘈杂声响起。
记挂着越孟池还在前厅昏睡着,顾不上还在炉上烧着的药壶,匆匆跑去前厅。
此时的前厅已是乱成一片,医馆馆长见小妖赶来,推推搡搡的将小妖推到越孟池休息的地方,“姑娘还是带着人走吧,这个人我们治不了,也惹不起。”
而越孟池休息的地方亦是聚满了人,那个开药给越孟池的老大夫,已经昏厥在地,一旁是面色不善到的苍莫和穆先生。穆先生正为越孟池诊断,苍莫熟练的把药品一一摆出。
“这是怎么回事?”摸不清此时状的小妖,在人群中看着这混乱场面,觉得甚是无奈。
终于,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声中,小妖了解到了真实情况。
老大夫觉得只靠药物不足以治病,于是摆出各种各样的针具准备给来个金针过穴。只是还未拿出一根,就被闯入的两人打断。
“如此庸医,还敢为人治病!”看着那即将扎向越孟池重要穴道的那根针,穆先生怒火中烧。
“老夫行医几十年,你是何人,竟骂老夫是庸医!今儿个这人,老夫是治定了!”老大夫似乎很不满意这个称呼,举起手中泛着寒光的银针贴近越孟池。
一直没有出声安静立在一旁的苍莫突然抬手一掌逼开老大夫,随着穆先生上前查看。老者却还是不服气的上前,伸手想要抢过病人,却被苍莫一个手刀打昏了过去。
了解过情况小妖举步上前,此时,小学徒端着药碗过来,将药递交给小妖。接过药碗后,上前,把药放在摆满药瓶的小几上,小妖退立一旁。
看都没看一眼,仅是闻着空气中散发出的药味,穆先生冷笑着开口,“果然是庸医,开个安神药就想治病,简直可笑!”
一番诊断过后,大把大把的药喂入越孟池口中,看得小妖一阵心惊。即便是昏过去了,越孟池还是艰难的吞咽着药丸。
越孟池一直昏迷不醒,几人也无法返程,只得找了家客栈暂时安置。等待越孟池转醒期间,苍莫通过小妖了解到事情经过后,未发一言。小妖却觉得苍莫生气了,而且很严重。
而此时厢房里,越孟池醒来,见身边无人,只着一身衾衣便出了卧房。随着众人目光望去,小妖急忙跑上楼,将越孟池推回房间,“你没穿衣服出来干嘛!”小妖一边没好气地问着,一边拉过叠放整齐的外衫,十分不温柔的将越孟池把衣服穿好。
“这件事就不能怪我了,我怎么知道你会脱我衣服!”越孟池虽然很听话的穿着衣服,但却是面色不善,“我醒了,看不见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的!你一个丫鬟,不在主子房里侍候,出去做什么!”
“你担心我?”小妖一阵欣喜。
“不然呢!你这么笨一个人,脾气还差。弄丢了,伤到人怎么办。”虽然听出来后面的话是在损人,但还是很开心。
“莫,你来接我了。”见苍莫尾随着小妖进来后,越孟池立即无视了在一旁傻笑的小妖。“太好了,这丫头脑子不好,竟然还脱我衣服!”
“衣服是穆先生脱的!”小妖停止傻笑,为自己辩驳,“你既然醒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小声提醒道。
得到两人首肯后,小妖将隔壁房间歇息的穆先生请出,一行人终于离开黎城。
本以为经过这次事件,与越孟池也算是一同经历了生死,两人关系应该会更近一步了,不过这些只是小妖个人想法。
因为,回去后的越孟池对着小妖还是各种无赖,不满,作对……
小妖竟然有些羡慕忍冬,虽然每日要侍候越孟池的起居日常,累了些,却能得到他的好言相待。
那日,为了逼迫越孟池喝药,小妖追上要与忍冬去花园赏花的越孟池后,想引起他的注意,于是不要命的爬上屋顶,“越孟池……”话未说完,一个趔趄,差点滚下。几片屋瓦倒是被小妖踢下,接触地面后,立即粉身碎骨。
当即越孟池变了脸色,呵人前来,将小妖带了下来。本以为是越孟池担心她,可是当看到越孟池铁青脸色后,小妖觉得自己错了。
“不约束你,不是让你胡作非为!将君影带下去,二十杖!”这次越孟池是动了怒气,因为即便是忍冬一旁极力劝阻,还是没有丝毫用处。
被打了板子的小妖一阵委屈,负着伤,满眼泪花的跑到慕言的院中诉苦。之后才知道,原来那是王府祠堂,里面供奉了对越孟池最重要的几人。
次日一早,小妖回到墨澜院,也就是越孟池的院子想着要道歉。却被告知,越孟池携忍冬园中赏花去了。心中不免失落,也只再去找慕言寻求安慰。
另一边,越孟池带着忍冬来到一株植物前。一串串绿叶映衬这成对成对黄白银亮的花朵,清香宜人,花叶俱美。娇俏妩媚,纤秀雅致,在其他花儿旁,则是浓妆淡抹,相得益彰,别具一番风情。
“忍冬可识得此花?这是我特意为你所种,喜欢吗?”抚上这一株花藤,轻轻嗅着风中阵阵清香。
忍冬端详许久,一脸欢喜,“这是金银花!忍冬很喜欢。”
“喜欢的话,找人移回院中,这样忍冬便可以随时观赏了。”言罢,看着忍冬脸上难掩喜色,满意一笑。“只是我有些乏了,你去找人移花,我先回去歇息了。”
“谢王爷。”忍冬道了谢,满心欢喜的找来帮手移花。
“这花我从前在府中倒是没见过,怪好看的。正好,你们待会儿将它移到我院中去。”弄影路过花园,正好看到即将被移出的金银花藤。顿生喜爱之情,于是唤人将花拿走。
“夫人若是喜欢,我等下去后再寻些来,送到夫人院中。只是这株不行,这是忍冬姑娘要的花。”花农出声提醒。
“不过是个丫鬟,我为什么要迁就她!”颇为不屑的看了一眼一旁唯唯诺诺站着的忍冬。
“夫人,这花是王爷送给奴婢的。”忍冬眼见弄影要抢,眼底闪过一丝狠色,语气却是恭敬。
“这花我还必须要了,你敢跟我抢!”说着,示意一旁丫鬟去拿。
为了不让花被抢走,忍冬匆匆几步上前,拉上花枝。于此同时,那丫鬟也已抓住。两人用力一抢,只听‘咔嚓’一声,藤一下子劈为两半,伤及根本。
弄影一时扫兴,“罢了,一株破花,不要也罢!”丫鬟的到示意,一把将手中藤条扔向忍冬,随着弄影走开了。
枝条划伤脸颊,有血渗出,忍冬没有吭声,手掌用力,藤条断成几截,掉落在地。抚上脸上伤口,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不过眨眼间,笑容荡然无存。手中拿着一支藤条,失魂落魄的走了。
一干花农看着地上散落枝条,一阵心疼,只是花的根本已毁。绕是他们技艺超群,也是无力回天了。
越孟池回房后便陷入梦中,一觉醒来觉得精神不错。刚踏出房门时,见到的是炎炎烈日下,跪在院中,手执金银花藤的忍冬。有汗水从额头滑落,流经脸上伤口,生疼生疼的,让忍冬不由皱眉。
“忍冬,这是做什么!”几步上前,拉起忍冬,扶她到阴凉处。
“王爷责罚忍冬吧,这花它死了,是忍冬照顾不周。”忍冬哭得梨花带雨的,还怜惜的摸着花枝。
“我怎么舍得罚你,这伤是怎么了,真让人心疼。”越孟池触摸着忍冬脸上伤口,语气中满是关怀。但伤口被触碰,忍冬却是疼得咬紧牙关。
“这个王爷还是不要问了,忍冬不想说。”忍冬抬手附上越孟池的手,顺势拿下,紧紧握牢。
“我倒是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伤我忍冬!”越孟池这话说的可谓气势汹汹,却不知所指的到底是哪个忍冬。
忍冬一把拉过越孟池,想要阻拦,“王爷,算是忍冬求你,不要去。忍冬不希望王爷将事情闹大,何不息事宁人。”
越孟池将忍冬搂在怀中,轻声安抚,“罢了罢了,忍冬这般恳求,我又怎能拂了你的意呢。”
听到如此回答,忍冬一阵懊恼。出乎意料,越孟池竟没有继续坚持去讨回公道,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白白受了委屈还被伤了,就这么结束,真是不甘心呐!
心中恨得咬牙切齿,表面上还是一副乖巧模样,紧紧将头贴在越孟池胸口,“王爷能体谅,是忍冬的福气。”
“若是真的喜欢这花,我再派人寻些来……”
“不必了,忍冬也不过是觉得花漂亮而已,若真的要养,怕是不会呢!”忍冬在越孟池怀中轻声一笑。
“我喜欢的便是忍冬这般坦诚模样,如此说来,花的事情就告一段落吧。今日,院中风景这么好,不如,忍冬就这么陪着本王待会儿吧。”越孟池抚上忍冬秀发,拿出一撮来,一圈圈缠绕在手指。
“全凭王爷做主。”忍冬娇羞的低下头,将头深深埋在越孟池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