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却发现了其中的门道,姜锦安倒下的时候四肢绵软无力,整个人搭在赵帘依身上,若是故意倒下闹着玩,也不至于腿上都没了力气。
姜锦安在隐藏什么?
见姜锦安恢复了力气,赵疏棠也安了心,说到底这事儿还是他没管教好帘依,才害的姜三姑娘替帘依遭罪。
姜锦安由赵帘依扶着坐在了椅子上,她指了指谢凛,道:“新科状元是兰陵人士,兰陵金氏是武学大家,想必状元郎也耳濡目染会些功夫,那就由我们的状元郎去救沈公子出火海吧!”
谢凛道:“姜三姑娘父亲是安定候,安定候骁勇善战,以武力定边疆,都说虎父无犬子,论功夫,我想还是姜三姑娘更胜一筹吧?”
说白了就是不想去,人挤人的,谁乐意挤进去?
姜锦安是打定了主意要让谢凛吃些苦头,这遭他非走不可!
谢凛和姜锦安僵持着,谁都不肯让步。
也算沈觅清争气,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沈觅清的发冠都歪了,一缕青丝垂在鬓角,脸颊绯红,明目皓齿,倒像是个姑娘家。
他冲姜锦安作了一辑,“大人,在下沈觅清。”
声音低沉,语调温温柔柔的。
姜锦安打量着沈觅清,发现他不止长的像个姑娘,身材也和姑娘家的身材差不多,不过他更高挑些就是了。
姜锦安再仔细的看了一眼,收回了自己的话,他的胸脯比自己还要平,哪里是个姑娘哩!
姜锦安冲沈觅清回了一礼,道:“沈公子莫唤我大人,我不过一介女子,我福薄,也担不起大人二字。”
沈觅清笑了笑,没说话。
姜锦安仰头看了眼时辰,“时候不早了,陛下还等着各位去复命呢,该出发了。”
……
姜锦安一离开,就有人开始议论纷纷。
“陛下对安定候府也太过器重了,这样吃早会出事的。”
“是啊,自古以来拥兵自重,叛逆谋反的人还少吗?雁北王不就是了!”
“呵,安定候年轻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好货色,提笼斗鸟,走鸡斗狗,谁不知道他纨绔?如今打了几场仗就将自己捧上天了?陛下也太轻信他了……”
“唉!说到底还是朝廷无人可用,才让奸臣当道啊!”
短短几句话就让保家卫国、浴血杀敌的安定候成了朝廷大患、人人得而诛之的奸臣邪佞。
比利剑更伤人的是人言。
不过好在还有明白事理、知晓是非的人在。
豆腐摊上的王大娘将菜刀往案板上一拍,双手插腰骂道:“时局动荡,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不去参军保卫家国也就算了,在这里议论忠臣,还什么拥兵自重?我看你们是好日子过多了,想尝尝老娘的菜刀是什么滋味是吧?”
那些人说不过王大娘,有个身材瘦小的,对着王大娘指了半天:“你你你……你有辱斯文!”
王大娘抬起菜刀,又是狠狠一拍,“老娘最瞧不惯你们这些破穷酸的秀才,老娘只知道人家安定候为了咱们大昭打了那么多胜仗,他连女儿都舍在京城了,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她女儿没人管都混成什么样了?他带着自己家的两个儿子冲锋陷阵,护住了咱们的安稳日子,你们在这里说他是奸臣?天爷啊,你们有没有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