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惠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您说您也真是的,既然想好了要和谢大人见面又何必给谢大人准备一身大红色的衣裳,多显眼啊……”
“啊?他走了?”姜锦安扬了一捧水丢过去,“那你不早些告诉我!”
要知道他走了又何必找这一遭?
姜锦安回到拂渟院时已近戌时,正厅的菜肴也已经备全,却迟迟不见人来,热了一遍又一遍。
听说谢凛一身红衣,马尾高束,行动间如轻云蔽月,眼角一颗红痣更添艳丽风流,一颦一笑宛若神袛,让不少小丫鬟芳心暗许。
姜锦安嗤之以鼻,他还还真是骚包的狠啊,和二哥哥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前院的小丫鬟也是没出息,一个谢凛就把她们迷的死去活来了?
当初两个哥哥在的时候他们还说两个哥哥是天人下凡,皎皎明珠呢!
我呸!
念柳给姜锦安端来香汤净手,“姑娘您可以后一定要端庄些,知道的是您去看热闹了,不知道的以为您去偷看谢大人沐浴呢!”
姜锦安将拭手的帕子往盆里一丢,溅起了些许水花:“你可闭嘴吧!我近来愈发觉得你口无遮拦了,你三姑娘我英明神武,当然只是去瞧热闹了了!”
念柳敷衍点头,端了香汤下去:“对对对!姑娘您英明神武!我们这等凡人望尘莫及!”
翌日清晨。
陈府的赵嬷嬷迎着姜锦安进了门,两人穿过正堂,走过檐廊,这才算是到了小秦氏所在的祠堂。
谢凛说小秦氏没有嫌疑她却偏生不信,非要自己来看个究竟。
彼时小秦氏正上了香,头上插了朵白娟花哭倒在一身量娇小,面容白皙富贵的妇人怀里,瞧着那人年岁也不大,许是新妇。
李尚书的儿媳不就是陈家女儿,想来是这位没错了。
小秦氏瞧见姜锦安,拉着那人就要行礼:“郡主来了……”
那新妇似乎傲倨的很,草草一蹲,行了礼:“郡主妆安。”
小秦氏借帕子遮挡着拧了那新妇一把,低声道:“郡主面前竟如此无理?都怪我把你惯坏了!”
那新妇被吃痛,泪眼盈盈道:“母亲……”
姜锦安倒也不生气,说了几句客套话:“陈大娘子好福气,瞧这位姐姐如此貌美,像极了大娘子……”
在场之人除了姜锦安脸色都是一僵,马马虎虎的将这句话遮掩了过去。
待小秦氏和那新妇去了陈老夫人那儿请安,赵嬷嬷领着姜锦安到了花厅,姜锦安这才知晓自己言错。
原来小秦氏并无子嗣,方才那新妇其实是她姐姐秦氏的二女儿,人前唤绫姐儿的,于三月前嫁给了李尚书的嫡子李鹤,虽是高嫁但两人新婚燕尔,甜蜜的很。
姜锦安蹙眉道:“那陈大娘子也真是可怜,膝下竟无子嗣,那柳小娘还得了一个夜哥儿呢!”
赵嬷嬷叹了口气,“郡主不晓得,我们大娘子早些年小产伤了身子,这些年才一直没有孩子,不然也不会叫柳小娘小人得志!”
姜锦安抬起头来,看向赵嬷嬷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我看嬷嬷似乎跟大娘子关系很要好?是陪嫁来的吧!”
赵嬷嬷道:“我是秦大娘子的陪嫁,也是和两位大娘子一同长起来的,自然是那些后来的比不上的!”
姜锦安笑道:“我瞧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