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路还算顺畅,除了时不时听见的几声惊呼和不满,倒还算安静。
马车停在了山腰。
因为前些日子京城里闹了一场大风,树木枝干折了不少,横在路中央的这棵树就是不幸被连根拔起的那棵。
枝叶已经清走,枝干横在路中央,只余了一条小路,马车是过不去了。
姜锦安拢了拢那袋橘子,抱着沉甸甸的一小袋橘子跳下了马车,今日跟她出来的是孟惠和念柳,孟惠已经正式提了到她身边来伺候,这小丫头口齿伶俐,时不时还会抖个包袱,热闹的很。
姜锦安才下马车,就瞧见了两位熟人。
一个是她的闺中密友,赵帘依。
另一个是她讨厌的很的赵二。
想来是忠王妃请了东安伯府,王渐拂带了她们出来的。
赵二和她母亲走在前头,帘依一人梗着脖子走在一旁,身边还跟着一个提着东西的小丫鬟。
姜锦安唤她:“依依!”
赵帘依拧过头来,就瞧见姜锦安站在一男人身旁。
因为隔的有些远,看不清模样,但直觉告诉她:这爷们儿不是好人。
赵帘依单手捧着汤婆子,向姜锦安招手,“你怎么也来了,你一向不信这些的。”
待走近了些,赵帘依才瞧清楚姜锦安身边的男人原是那日的榜首:谢凛。
赵帘依暗自翻了个白眼,这人长的畏畏缩缩的一点都不大气,男儿自当魁梧一点的好!
王渐拂和赵二只是向这边瞧了一眼,就继续赶路了,她们走了半天了,穿的又厚,早已经大汗淋漓,累的够呛了。若是往常是一定要找赵帘依的麻烦的,可今天特殊,暂且饶她一次!
赵帘依把姜锦安拉到一旁,她平素身体好,此时也不过稍稍冒了些汗,她小声道:“你怎么和别的男人一起从马车上下来的,你爹爹知道了不打断你的腿?”
“喏给你。”姜锦安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整个橘子,她正色道:“依依你还小,有些事不能与你说的太明白,你只要知道我是在做一件大事就好了,况且我爹又不在京城,我怕什么!”
两个小姑娘许久未见,自然是有诸多话要聊,谢凛识趣的走在了前头。
姜锦安从胸前掏出谢凛那枚扳指来,这枚扳指自从她那日回府就打了络子穿起来挂在了脖子上,方便时时拿出来显摆。
姜锦安看见谢凛走远了,才道:“瞧见没,值老鼻子钱了!”
赵帘依何等通透的人,她捏着那枚扳指,又瞧了瞧谢凛的背影,道:“这扳指是他的吧?你们连定情信物都交换了?”
“啊?”姜锦安的脸一瞬间爆红,她夺回那枚扳指,辩解道:“这扳指是他的,可也只是我从他那儿坑来的,你别瞎说!”
赵帘依笑道,“是不是定情信物以后才知道,你瞧瞧都坐一个马车了!”
赵帘依虽然嘴上这么说,实则她心里觉得谢凛当真配不上姜锦安,她家珠珠值得世上最好的男子,非皇权贵胄、家财万贯、权倾朝野那都是配不上的。
单一个新科状元五品的鸿胪寺少卿,还是太次了些。
虽然他长的还勉强能看过去,但只他这弱不禁风麻杆似的身板儿,也是万万不能的!
姜锦安闹着要去打赵帘依,两人的嬉笑声传进赵绯月耳朵里,刺的她耳朵生疼,偏偏她累的够呛,也没力气去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