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舟一口气冲到了电视台大楼外，外面艳阳高照，金色的光芒顺着她弯曲的指缝透进来，映照在她冰凉苍白的皮肤上。

那上面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里面流动的血液仿佛正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不只是幻象。

有人自不远处一路小跑过来，一边擦头上的汗，一边气喘吁吁道，“您……您是顾大小姐吧？我找您好久了。”

跑来的年轻男人长着一张圆圆的脸，眼睛小得眯成一条线，摇头晃脑的样子颇有几分亲切和可爱。

顾晨舟确实不认识对方，不由得意外道，“我是顾晨舟。你是？”

“我叫林小北，您可以叫我小北。那个……”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我是小祁总的私人助理，前段时间您应聘了我们公司的总裁办公室助理一职，还记得吗？简历已经被接收了，上面要我通知您去面试。”

……就算通知面试，不应该是人事部来给她打电话吗？

顾晨舟不解地皱了皱眉头，她的反应也被小北看在眼里，心明眼亮的金牌助理立刻便解释道，“是这样的，人事部那边定的正式面试日期是在下周，我今天来，其实是我们小祁总想先见见您……”

他说完，又侧了下身子，指了指停在电视台门前VIP车位里的一辆黑色轿车，“可不可以边上车边说？”

那辆车通体崭新，擦得锃亮，特制的遮阳车窗内人影绰绰。顾晨舟跟着向前走了两步，莫名的熟悉感让她一下子反应过来。

“等等，你说的小祁总，是祁慕？”

后车门打开，熟悉的身影从里面大喇喇走出来，手臂搭在车顶，做了个“请”的动作。

“好巧啊，顾大小姐。还记得我吗？”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双眼在背阳的阴影中灼灼发亮。

想起那会在市立图书馆莫名拉的仇恨，顾晨舟脑海中这些被选秀搞出的纷乱思绪都抛到一边，一时间，只剩下皮笑肉不笑的乖巧笑容。

“想忘都不敢忘呢。”

黑色轿车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在人来人往的电视台前扬长而去。

两名小助理急匆匆地从大楼里奔出来，拽着保安大声询问，“看到一个穿着白T恤牛仔裤的漂亮女孩了吗？就是跟我们这身衣服差不多的，她走了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顾晨舟惊艳的表演和突然的消失，让录制室里的各路人马都纷纷捶胸顿足。

最气愤的莫过于大叔播导了，他一遍一遍地翻看着摄像机里的录影片段，不可置信地大叫，“怎么会没录上？这卷带子也没到头，摄像机也好好的，怎么就变成一片白了？！”

“不知道啊，导演。你看，话筒坏了的这段还有呢。”摄影师简直快无辜死了，画面中，莫雨澄言辞凿凿的那一段刁难还在，如今在大屏幕上反复地播放着，听得好不尴尬。

莫雨澄面子有些挂不住，忍不住怒道，“没了就没了啊，反正她是最后一个，播的时候直接删了不就得了？就当没这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