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内语声不断,随着大门推开,这声音也蓦然安静下去。
祁慕带着顾晨舟走了进来,两只紧握的手,似乎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众目睽睽之下,他正在用行动表明立场,这样明显的举动,但凡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坐在主位上的祁恒豁然起身。
他看上去比三年前苍老许多,脸上已有皱纹,即便气势仍在,却掩不住鬓发的斑白。
顾晨舟的步子放慢了一瞬,感觉到她的动作,祁慕的手攥得更紧。
“爸,我来晚了。”男人淡声道,目光在主桌的众人身上扫过一圈,果然,在祁恒旁边,坐着的便是封家的人。
这会,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封娆的脸都白了,她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顾晨舟身上,满是不可置信。
这三年来祁慕的身旁从来没出现过其他女人,正因为他对所有人都是一样冷冰冰的态度,她才会幻想自己其实还有那么一点不同。
毕竟以祁家和封家的关系,她嫁给祁慕是早晚的事。就算为着事业,祁慕也该选择她而不是别人。
可现在,祁慕不仅和眼前的女人拉着手,甚至形容亲昵。祁恒还没说话,祁慕就径自拉开了椅子,示意顾晨舟过去坐。
祁恒的目光冷冷地在顾晨舟身上扫过,却也没当众就撕破脸。
只道,“既然知道晚了,便当着大家的面赔罪三杯吧。”
祁慕满不在意地应了声,随手拿起酒杯,环顾了场内一圈。
他视线所及之处,其他桌的客人也随之站起了身,祁慕笑了笑,向祁恒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儿子不孝,愿自罚三杯。”
他仰头而尽,喝得很快,连着三杯过后才落了座。
面前的盘子里多了一撮解酒菜,祁慕扬了扬眉毛,转头去看顾晨舟。
顾晨舟低着头,没说话。
刚刚才放开的手又如游鱼般钻到她的腿旁,捏了捏她的手指。
两人暗中调情,互相眉眼间的神色旁人都看得清。
还是封家的夫人先坐不住,清了清嗓子便开口问道,“这位小姐是?”
主位上坐着的都是祁家关系匪浅的人,祁慕带着顾晨舟直接过来,确实也有必要介绍一下。
他并不避讳顾晨舟的身份,只是还没开口,就被祁恒打断了。
“各位。”男人提高了音调,压过了周围的私语声,“既然我儿也到场了,那么有件喜事,也想跟大家宣布一下,请各位共同做个见证。”
坐了一晚上,很多人等的都是这一刻。
混在人群中的记者们都调好了摄像角度,准备开拍,祁家和封家这两年都是商业版的话题人物,强强联合,怕又是一段美谈。
“大家想必也知道,我祁恒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母亲死得早,我也一直很自责没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祁恒举起酒杯,无比清晰地慢声道,“男人三十而立,他今年三十一,也该成自己的家了。其实这些年,我一直有意给他物色,不过他自己都不太上心,还好人家姑娘愿意等他,我也着实看着欢喜。今天趁着寿宴,我想就把这婚事敲定下来”
祁恒看向一边的封娆,露出笑容,刚伸出手,祁慕就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