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缓缓吐出几个字：“婉儿，你是不是想吻我？”

“吃蛋糕！”脸颊的温度越来越高，佟婉推开他，递了一块蛋糕给他。

被拒绝的穆瑾言松开她的手，接了她递过来的蛋糕，拿着叉子慢条斯理地开始品尝。

甜腻香滑的慕斯，入口即化。穆瑾言话很少，看着身旁，佟婉津津有味的样子，眼梢微弯，满是宠溺。

许是注意到他炙热的视线，佟婉咽了咽口水，抬眸看他，眼神清澈。

“怎么了？”

穆瑾言放下叉子，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佟婉微囧，拿过一旁的纸巾开始擦，心里却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又丢脸了一次……

小姑娘低着头，眼睛却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泛红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她慢慢地挪动，坐到穆瑾言旁边，看着盘子里的棕色巧克力暗自发笑……

心有所想，动作就马上实施。

穆瑾言的脸上突然就多了一道棕色的印迹，而“纵火人”已经跳到了半步开外，咬着叉子笑得花枝乱颤。

“……”穆瑾言微愣，手指不可置信地抚上脸颊，看着小姑娘无奈摇头。

他的小姑娘啊……还是爱玩的年纪！

他漫不经心地放下蛋糕，趁着佟婉大笑的瞬间一把抓住她的手，猛然用力，直接将她从一旁捞过来落座在自己的腿上，俯身倾近。

漆黑幽深地双眸盯着她，缓缓说道：“你……招惹我？”

佟婉屏住呼吸，剧烈摇头。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招惹他的，只是看着蛋糕和他清隽精致的面容，一时没管住自己的手……

看着他眼睛里逐渐放大的倩影，佟婉随着他的温柔深情，慢慢沉沦。

唇角落下温热，他面不改色地吃掉了她嘴边残余的蛋糕……

佟婉的脸“腾”的一下，通红。小嘴微张，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却是第一次看见如此霸道的穆瑾言。平日里，他总是温柔而克制，浅尝辄止，从没有这样的……

良久，穆瑾言终于好心放过佟婉，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语气沙哑，笑音明显。“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学会换气，嗯？”

尾音上扬，佟婉将头埋在他怀中，无力推搡，瓮声瓮气地咕哝：“你欺负人！”

头顶上笑音响起，那人极不要脸地缓缓说道：“嗯……我就是欺负你。”

佟婉愤愤地抬起头，看着他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猛地坐起身捧着他的脸，学着隔壁霸王花的架势狠狠一啃。

穆瑾言微愣，眼中笑意明显。他知道小姑娘肯定气急了，亮起小爪子要挠人。但没想到是这种让他欣喜的方式……

良久，他紧握着她的腰身，看着她，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婉儿，别闹！”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血气方刚的年纪，就算再理智也忍不住她这样毫无章法的无意撩拨，更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偏偏小姑娘毫不自知，并未注意到穆瑾言的细微变化，额头相抵，一脸无赖地看着他，“就闹就闹！谁让你欺负我！”

话音刚落，在佟婉的一声尖叫中，她已经被穆瑾言拦腰抱起。

穆瑾言三步并作两步上楼走到主卧室门口，一脚踹开，楼道灯光朦胧，光线微弱，暧昧不清。

佟婉双脸通红，心跳加速，一时间忘了改如何反应……

主卧的床很软，床单上还有她熟悉味道，佟婉一下子就陷了进去，就像她遗失的心，落在穆瑾言身上，无法找回。

房间漆黑，隐隐透着路灯的微光。她看着穆瑾言明亮的眼睛，忍不住失了理智，伸手抚上他的眉眼。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理智克制，矜贵疏离，却没想到“情”之一字，他也会这样冲动失常。

指腹缓慢划过他的额头，眉角，眼梢，鼻子，最后是薄唇，心跳加速之间她仿佛听见了他倒吸冷气的声音。

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佟婉偷偷笑着，像只得逞的小猫。

不知多了多久，那人抵着她的额头，咬牙切齿，“你就是我的克星！”

沙哑的声音让佟婉一激灵，神志有了片刻清醒。她软软地唤他：“阿言……”

却不知这一声软糯无意识地轻唤，几乎夺走了穆瑾言的理智。他紧紧地扣着她的手，一动不动，额头汗珠滚落滑在小姑娘的脸上，鼻息沉重。

倏地，穆瑾言松开她的手，将她用被子一卷。狼狈下床冲进浴室。

冷水从头浇下，穆瑾言头抵着墙壁呼吸沉重，胸口急剧起伏……

良久，他轻笑出声，眉间满是无奈。

他的小姑娘还太小……他不能……

…………………………………………………………………………………………………………………………………………………

等他收拾好，一身冷气回到床边，小姑娘已经睡着了。

穆瑾言打开床头昏黄的灯光，微凉的手指抚上她温热的两颊，轻缓勾勒她的面容，似是要将它铭记在心。

他转身回到浴室拿了湿毛巾，动作轻柔地给小姑娘擦了擦脸颊。看着她颈间明显的痕迹，穆瑾言揉了揉眉心，扶额轻笑：今晚，的确是他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