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六章 三生有幸(1 / 1)五花海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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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澄一脸无奈:“本王穷着你了?”

“嗨,这谁嫌多呢?”令狐芷笑得眉眼弯弯,转头就问太子,“殿下能给我多少?”

方琮明知道此女粗鄙,却没想到她会当场讨价。

他心中厌恶鄙薄不已,面上却还是按捺着性子道:“弟妹只管开口。孤定尽量满足。”

“好!那就一口价,一百两,”令狐芷爽利道。

方琮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一百两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讫后,怎么用随你,不必提我。”令狐芷道,“这方子可是我师傅钻研良久耗费不知多少心力才得到的,殿下您不会这点钱都舍不得吧?”

“自然不会。”方琮明从身边的侍卫手中接过了银票,递给令狐芷:“弟妹给的方子,疗效定是能保证的吧?”

“我是个务实又诚信的人,还盼着以后与殿下多来往呢,自然不会骗您。”令狐芷笑眯眯地,却不收银票,“只是……”

“只是什么?”

“我与人做生意,两后面跟的都是黄金。”

太子的手僵在半空,空气中有尴尬淡淡弥散。

“孤没带这么多在身上,回去就让人送往宸王府,方子么……”

“殿下想马上就拿方子是不是?”令狐芷歪头问。

“事关民生,自然是越快拿到越好。”方琮明道。

“青柳,笔墨伺候!”

令狐芷快快地在宣纸上写下了那个药方,拿起吹了吹,却没有马上给太子,而是晃了晃纸张:“殿下打个欠条给我,马上就能把它带走了。”

方子澄就坐在轮椅上,单手支腮,眼底含笑地看着这一切,想:这个女人爱财的程度和宁毅确实一脉相承。

令狐芷拿着那张盖着东宫印的欠条弹了弹,美滋滋地叹了句:“这可真是想媳妇儿来了个娘儿们!”

方子澄抬手就赏了她一个五指暴栗:“不干不净地乱说些什么?”

“唔……”令狐芷吃痛,有些委屈道:“怎么不干净了?明明是你自己心不干净。”

“那方子你已经给过太医院了,现在又卖给他,你就不怕他回头再找你算账?”方子澄道。

“我又没说这方子我没给别人,是他非要买的。”令狐芷耸耸肩,“再说了,若他真要打击报复,不是还有您嘛。”

“他是东宫太子,我一落魄王爷可抗衡不了。”方子澄好整以暇道。

令狐芷难以置信:“你连他身边的惊风剑都说打得过,他这么个一看就是绣花枕头的公子哥儿你抗衡不了?”

“若论打架,自是不惧。”

“那不就结了。”令狐芷摸了摸下巴,“不过,他今日来此,难道就为了买药方这件事么?”

“他若不买这药方,又怎么与父皇解释来侯府的事?只是,来吹梦轩一趟也不全是为了此事。”方子澄未带面具的那半张脸拢在屏风的阴影里,神色不明。

“嗨呀,早知道就多宰一点了。”令狐芷颇为遗憾,顿了顿她又道:“是了,他还特意来跟你解释一下,他与令狐云斓不过偶遇且顺路,并无奸情。但事实嘛……你懂的。”

方子澄觉得她挤眉弄眼的样子有点可爱,失笑道:“这不是挺好。你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

“对呀!那我还愁个什么劲儿?”令狐芷一拍大腿跳了起来,整个人都精神了好几分,鲜活灵动非常。

方子澄单手支在扶手上撑着头,问:“心情可好些了?”

“嗯。”

“昨夜教你的那套身法,练一遍我看看。”

“啊?”

“啊什么?今夜便要探书房了,若不练熟了身法,那高速的连发弩你打算怎么避?”方子澄好整以暇地拿手指敲了敲扶手面,催促:“快。”

方子澄昨夜教的那套步法,令狐芷背是背下来了,可要融会贯通却还是勉强,今日又出了这许多事,自然是没好好练习。

她有些心虚地挠挠头:“不过是下下策的备用罢了,也不必如此较真吧?我有凌云步,只要快些,便可不触发那些机关,自然也用不着你那套躲飞弩的身法了。”

方子澄神色却忽然沉下来:“此非儿戏,你若学不会,今夜就不许去。”

令狐芷急了:“那怎么行,洛氏的病至多拖到明日,太医便会宣布她并非得了天花,届时,侯府的骚乱状态解除,我们在想找如今这样的机会,可不容易了。”

“机会可以等,但你必须万无一失。”

方子澄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淡,但眼神却极为坚毅,不带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话让令狐芷一阵恍惚,但她却更坚定了:“机会稍纵即逝,今晚我必须去一趟。您是执棋者,我是您的子,您除了信我能完成任务,不该考虑太多。”

就因南境那埋尸无数的一败么?

“你一个王爷,是天生的贵胄,不恋权难道还能自请入民间做个平头百姓吗?”

顿了顿,她又道:“我哥说了,梁朝得您,是方氏皇陵冒了青烟。”

她说的大义凛然,但心里其实还是对自己凌云步的自信。令狐甲书房里那等机栝,少了强力的绞绳,连发弩不可能太强,若她以最快的速度通过,箭追不上她不说,甚至都能不触发机关。

可方子澄却沉了脸:“本王不是在与你商量。”

要融会贯通那么复杂的身法,短时间内谈何容易?

“将军,这如果是战场,您这样是会延误战机的。大局为重呀。”

战机,大局,这些都是当年方子澄亲自教她的。怎么如今还需要她来提醒呢?

方子澄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眸色却一片晦暗。

“本王自交虎符后,便已不是什么将军。王妃这般叫,若叫有心人听了,只怕要参本王一个恋权之罪。”

他说这话时,与寻常那好脾气的模样完全不同。沉沉冷意凛冽肃杀地萦绕而来,语气依然淡,却让人觉得有如千钧重。

令狐芷有时候急了就叫他将军,但他从未应过,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他是不喜欢这个称呼的。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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