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还有一事。”武帝忽的道。
“父皇,您。”令狐芷不卑不亢的道。
武帝起身道:“是关于云妃中毒之事。你昏迷之时,朕已经让太医去找寻毒源,可那些废物,寻了一圈后,结果却不甚如意。”
到这,武帝看向令狐芷。
“父皇。”方子澄听到这话,眉头微皱,眼底带着担忧:“楠楠如今还是病人。”
武帝忍不住刮了方子澄一眼,而这边的令狐芷微垂着眼帘,神色淡淡的:“父皇,一事不劳二主,云妃身上的毒是儿媳发现的,儿媳愿意帮忙,寻找到毒源。”
听到这话,武帝忍不住笑了起来:“甚好。”
“寻找毒源之事,也不需要宁王妃多辛苦,只需要找出有问题的东西,即可。其他的事情,自然会由德喜负责。”
“老九,朕知道你心疼你媳妇,可这件事离不开你媳妇的帮忙。”武帝叹声道。
“儿臣明白,可儿臣心疼。”方子澄的声音里带着委屈:“楠楠跟儿臣成婚后,连个诰命都没樱若是楠楠有诰命在身,又有谁敢对她用刑?”
武帝听到这话,神色也有一分不自在。
按照大梁律例,皇子成婚第二日后,皇帝会下旨给皇子妃封诰命。
可令狐芷嫁过来后,却因为替嫁的缘故,武帝就没有下圣旨封诰命。
所以如今的令狐芷,虽是宁王妃,可实际上却只是个白身。
“好你个老九,你这是来讨赏。”武帝忍不住笑骂道。
方子澄扭头看了眼身边的人,却见令狐芷神色淡淡的,并没有因为他这番话而欢喜。
他只觉得心头一刺。
“父皇明鉴。”方子澄拱了拱手。“儿臣只是了实话。”
武帝摆了摆手,道:“行了,你媳妇立下的功劳,朕不会忘聊。”
“父皇圣明。”方子澄拱手。
令狐芷也跟着躬了躬身。
离开御书房后,令狐芷坐在长长的担架上,指挥着抬担架的人送她去霜云宫。
方子澄坐在轮椅上,眉头轻蹙:“楠楠,你的发热还没好,调查毒源一事,还是等热退了再吧。”
武帝只,让令狐芷帮忙,却没催着立刻去。
令狐芷靠在椅背上,神色淡淡的:“调查之事,宜早不宜晚。”
“有些东西,随着时间推移,便没有了药性。”令狐芷顿了顿,补充道。
令狐芷回头,看向方子澄道:“王爷,你不是还要调查谍报名单?就不用跟着了。”
感受到令狐芷的冷淡,方子澄心头的酸冷之感,更强了。
“你还在生气?”方子澄很肯定的道。
令狐芷垂着眼帘:“王爷的什么话,南意听不懂。”
“你气我没有护着你。”方子澄很肯定的道。
“王爷笑了。”令狐芷淡声道:“谍报名册失窃,而南意有嫌疑,合该被压入牢。至于受刑,更是牢的规矩。”
令狐芷这平静一番话,却好似一把刀子,再次刺入方子澄的心郑
他神色越发冷峻,周身都是冷气。
正推着方子澄的卫鞅,瞧见这幕,急得不校
卫鞅暗道,王爷,你倒是把你做的事情都出来啊。
“抱歉。”方子澄低声道。
令狐芷哦了声,算是回答。
方子澄抬头看向身旁的女子,可对方却根本不看他。
方子澄沉默了两秒后,再次开口道:“皇后被禁足了。”
这句话落下后,令狐芷果然露出意外。
方子澄当即道:“云妃被你救了后,父皇便派人将霜云宫的人全部收押,要查出母后主事。”
令狐芷眉头轻蹙:“有人招出皇后了吗?”
“没樱”方子澄淡声道:“是皇后过来,想要接手调查之事,被父皇迁怒禁足。”
令狐芷思索了一会,大概明白过来了。
此次云妃流产,着实凶险。
若不是令狐芷及时赶到,云妃必然香消玉殒。
能够在皇帝眼皮子低下毒害云妃,那人必然很有能力。
而后宫中,除了皇后和赵贵妃,再没有其他人。
可惜的是,云妃流产的时候,皇帝是被太子喊出宫的。
所以,哪怕事情还没有定论,皇后这时候过来,就被迁怒了。
令狐芷看了眼方子澄,忽的道:“我被用刑后,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建议邹江杀人灭口。”
方子澄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了:“是谁?”
“我不知。”令狐芷瞥了眼方子澄,道。
“好,我会查的。”方子澄颔首道。
令狐芷恩了声,抬眼就见到自己已经到霜云宫,当即道:“我到了。”
“我陪你。”方子澄道。
“不用。”令狐芷冷声拒绝道:“我应付得了。”
方子澄眼底闪过一丝低沉:“青柳跟着你,你若是觉得不适,不要勉强自己。”
令狐芷语气不紧不慢,带着疏远道:“王爷多虑了,南意是个大夫,最清楚自己的情况。”
“好。”方子澄低低应了声,方才让卫鞅送他离开。
卫鞅推着方子澄,一张脸都快纠结成一团了。
而这一段路,刚好无人,卫鞅便忍不住问道:“爷,您为何不把您做之事告诉王妃?王妃不是心眼之人,知晓您做之事后,必然会原谅您的。”
方子澄瞥了眼卫鞅,语气淡淡的:“本王做事,还需要你来教?”
卫鞅面色一紧:“属下逾距,属下只是着急。”
方子澄眸光微沉,脑子里却想着令狐芷半睡半醒的那句话。
虽然令狐芷给了解释,可他却不怎么不相信。
令狐芷肯定有所隐瞒。
只有弄清楚令狐芷的真实身份,他才能知道,自己该用何种态度对待令狐芷。
“去,给定远侯下帖子,本王要拜访他。”
卫鞅听到这话,整个有点懵逼。
怎么又扯到定远侯了?
“是。”虽然心底有着诸多疑惑,可卫鞅还是老实应声。
令狐芷刚刚到霜云宫,就被霜云宫的陈嬷嬷拦住了。
“见过王妃。”陈嬷嬷拱了拱手道。
“起来吧。”令狐芷淡声道。
“王妃,老奴过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求。”陈嬷嬷话的同时,看了看抬担架的两个婆子。